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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昊这么说了，也就这么做。
第二天一早，他还是一早就去上朝，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中午照例来清水殿用午膳，只是这次原本坐粼对面的他，一定要坐在粼旁边。
“这个是宫里新研究出来的菜色，你尝尝，看合不合你口味？”原昊让准备给他布菜的张峰退下，亲自给粼夹了一筷子菜肴，温声说道。
这段时间原昊一直怪怪的，心情时好时坏的叫人琢磨不透。粼看了他一眼，心里还惦念着昨夜发现的事，也懒得同他计较，依言吃下了。
“还行吧？”
粼点点头，“还不错，之前他们送上来的菜啊，点心什么的，都像是饴糖不要钱似的。不过听说你的那些女人挺喜欢的。”
很是嫌弃的摇摇头，粼皱着眉头，“道不同不相为盟。”
原昊又夹了一块糕点给她，笑着摇摇头，“这话这样用倒也挺合适的，民以食为天嘛，吃不到一起去肯定也相处不到一起去。”
粼深以为然，突然想起什么，“欸，我看你平时也不嗜甜腻，按理来说就算是为了迎合你的口味，那些宫妃们也不会平时吃得这么甜。不然若是你一时兴起去了她们那里，却吃不惯就走了怎么办？”
原昊舔舔嘴唇，有些犹豫，看着粼自己吃着，时不时看他一眼，询问他的回答。
“也没什么，这宫里寂寞，可能他们嘴里甜一点，心里也会甜一点吧。”
粼被刺激得起了一身鸡皮子宫的，一个冷战，犹疑的看着原昊，“你这话说的，和深闺怨妇似的，就像是你亲身体验过一样。”
原昊有些尴尬，“我小时候，听太妃他们说的，原话照搬罢了。”
待下人把碗筷都收拾下去，粼照旧随手拿起一本书，往贵妃椅上一躺，就看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粼恍然，放下书，看向原昊。
她以为原昊已经走了，结果他一直坐在原地，倚在桌子上看着自己。
粼其实之前从来没有认真的注视过原昊的眼睛。事实上，她已经很久没有注视过别人的眼睛了。
因为人的嘴总会说谎，但是却掩不住自己眼睛里的心思。她还小的时候总喜欢看别人的眼睛，看透别人心思的感觉让她很有安全感。可是到后来，慢慢的，她就不想看清楚别人的心思了。
这时候，与原昊对视着，粼突然觉得，她想要知道原昊此时在想什么，但又觉得还是不知道为好。
“你干嘛？不用批折子吗？”
原昊挑一挑眉，换了个姿势倚在桌子上，“要啊，但是可以休息一下。毕竟那些奏折很烦，我需要先让自己的心情好一点，不然容易成为暴君。”
粼一挑眉，“随你，不要打扰我就行了。”
原昊笑笑，让张峰把今天的奏折拿到清水殿来。
粼一听，惊疑的叫住张峰，“干嘛干嘛？拿到这里来干嘛？不当暴君当昏君啊？色令君昏？”
原昊挥挥手，让张峰去拿。他自己走到粼跟前，弯下腰，注视着她的眼睛，“色令君昏？你是那个祸国殃民的色吗？”
粼毫不示弱的看过去，“你想得美，我说了，不要打扰我。”
原昊举起双手做求饶状，“不敢不敢，我很安静的，不过你帮了王霁他们这么多，我也要。”
说着，原昊信步走回桌子上，“你不给，我就自己讨。反正我想要的东西就是一定要到手。”
一下午，原昊就在那里批阅着奏折，粼也不管他，自己看着自己的书。
但是这都是表面现象。
事实上，原昊每次看着那些大臣说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心里就不由得生出一阵燥意。每当这个时候，他就回过头去看看粼，心里就能获得一种平静感。
而粼看着实在看书看得入迷，其实她早已经是心不在焉。原昊每一次看过来其实她都知道，可是正当她想要看过去的时候，原昊又已经把视线挪开了。倒是让她有一种使不上力的感觉。
粼借着书的遮挡，暗暗觉得恼怒，这人怎么老是看自己，而且那眼神中，总感觉有些烫人，比那外面的阳光还要烫些。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谁都没有说破，好容易挨到了晚膳，粼像是解脱了一般，松了一大口气。
“吃饭吧，今天吃什么？”
双眼充满了期待，倒是叫前来布菜的侍女有些不适应。
姑娘今天这般有食欲？看来是今天中午的厨子做得好，以后就让他给姑娘做饭吃好了。殿下挺在意姑娘的，照顾好了对自己也有好处。
安安静静的吃完晚饭，粼还以为原昊又要找什么理由多留一会儿，推辞都准备好了。
结果原昊干脆利落的就走了。
粼反而觉得自己心里有些不对劲。满是烦躁的把被子拖出来，拿起枕头摔倒床上。
“什么鬼，我怎么会对他这么放心呢？怎么就听不见他的心思呢？”
久违有自己听不见的声音，粼不喜欢这种不安全的感觉，更何况原昊的眼神让她有一种脱离控制的感觉。
粼按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里面越跳越快的心跳，眉宇间都带上了满满的燥意。
“姑娘，喝杯茶，静静心吧。”祁阳稳稳的递过来一杯茶。
粼接过来，一下子就饮下一大口，却没能解开一丝渴意。
祁阳有些担心粼，放下杯子，跪坐在粼旁边，“姑娘，你今天怎么了？感觉有些不对劲，很少看见你这样，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
粼深吸一口气，满满抑制住心中的燥意，拍拍祁阳的手，“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让人把谁给我烧好，今天我想早些睡了。”
祁阳心知自己也帮不上什么，若是有自己能做的事，粼自然会开口的。
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粼昏昏沉沉的陷入梦乡。
梦里光怪陆离，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声音忽远忽近的回响在耳边。
“粼，我希望你可以通晓万物，成为当之无愧的万世之书。”
“粼，我有些后悔了。知道了太多，是不是让你很难过？”
“粼，你孤独吗？”
作者日常叨叨叨叨
粼与原昊之前还有渊源，从这一章开始就要慢慢做铺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