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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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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粼以为自己从那个空间里出来,会重新回到自己消失的地方,也就是浩特皇城的冷宫。却没想到,居然回到了原昊那里。

    两人四目相对,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昊有些讨赏的口吻,“怎么样?我说我能把你救出来吧?我说了就一定可以做到的。”

    粼凝视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嗯,是我小看你了。超厉害的。”

    张峰听见动静,连忙走了进去,一看就看见粼和原昊两个人坐在床上,相视无言。

    一时惊在了原地。

    也不知道是该惊讶于粼的忽然出现还是惊讶于原昊和粼两人进展飞快,直接一起睡觉觉了。

    张峰本来想赶紧退下,奈何他推门的时候动静有些大,粼和原昊早就发现了他。

    张峰面不改色心不跳,就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镇定自若的问,“姑娘,要吃点什么点心吗?我让下面的人去准备。”

    粼倒是当真觉得没什么奇怪的,连连点头“好啊,正好我有些饿了。你随便拿一些来就行,不用太多,我也吃不了多少。”

    张峰又看向原昊,原昊说,“我就不用了,你泡壶茶来吧。”

    张峰应声退下,识相的替他们关上了门,给他们留下说话的空间。

    “你这来,只怕也留不久,怎么打算的?”

    粼细想一想,“如今情形不明,步德显那边的事,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只是要清楚看着才安心。”

    吃着张峰送上来的茶点,粼说,“我明儿一早就过去。步德显脾气你不是不知道,我还是去看看才好。”

    原昊想想也是,“步德兄确是个重感情的人。这段时日。重感情的人却要比性情淡薄的人难过些。”

    粼有些惊奇的看着他,“你如今能有这般体会到是不容易。”

    原昊一笑了之,没有多言。

    其他人又如何能让他有这般体会?不过是有粼在前,折磨他多了,才有这些感受而已。

    原昊既心疼粼一次次受着断情绝念的苦,又庆幸她少有情念,免得生死别离,牵动心肠,让她难过。

    原昊避开不谈,只说些话嘱咐嘱咐粼,“我让步德兄给你带的东西,可有喜欢的?那些东西在库房里存着也没得浪费了,你若是有入眼的就拿走。”

    “对了,明天什么时候走?我让人送送你吧,也给步德兄添些人手,免得到时候双拳难敌四手,我怕你……们吃亏。”

    原昊说得情真意切,粼也明白他的心。

    但粼还是拒绝了。

    “不用了。一来,那边的事也不是单用武力就能解决的,我总觉得那边的事,包括之前在普源国发生的事,仿佛都是冲着我来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事儿恐怕只有我去才行。”

    原昊担忧的皱起眉毛,“冲你去的?怎么会?你之前一直住在坤山上,甚少下山,世间连你们的传闻都稀罕看见,怎么会是冲着你来的?”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原昊知道,这话的可能性极高。

    四国相安无事多年,内乱虽时有发生,但都闹不大,国家内部也就处理了,闹到这几年,普源与浩浩国的样子,还真是稀奇。

    要说的话,还真是在粼来的时候开始的,而且粼在哪里,乱象就在哪里,果真是冲着粼来的。

    粼看原昊的样子,便知道他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是不是的,也没什么要紧的。我下山来就是找乐子的,这世间万事,千变万化终究还是那个样子,没什么意思。”

    就像找到了新乐趣的孩子,粼说是两眼放光也不为过,“不瞒你说,我其实还挺开心的。若不是有那么多人,因为这场游戏没了性命,我倒真想陪着他慢慢玩,看看这幕后之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原昊遵从本心的伸出手去,替粼把耳边的碎发理理好,对她说,“你开心就好了。那些性命罪孽,都是幕后之人的罪孽,你千万不要一力担在自己身上。”

    早前,粼对沙场的血腥味的厌恶,显然于表,原昊早已了然于心。

    步德显也将粼那次不适写信交传给了原昊。原昊一直在害怕粼将这些人命抗在肩上,责怪自己。

    既然聊到了这里,原昊自然要开启一番。“粼,你别太介怀了。”

    粼知道原昊的意思,可是她也不是那种容易说服的人,“说到底,他们也是幕后之人为了害我而牺牲的,我……也没有将这些人命算在自己身上,只是我说不得也是要担一些责任的。”

    “粼!”原昊不赞同的唤了一声。“这些肮脏的东西和你一丝的干系都没有!你若是真因为这些而失了自己的安宁,那才是如了那恶人的愿了。你向来通透,怎么关系自己就想不明白呢?”

    粼拉住原昊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放心,我没事。”

    “我只是……可惜了那些生灵。生而为人,也是不容易,活在世上,总希望有个好下场,草草了结,只是为了算计一个我,不值。”

    粼说得诚恳,也出于真心,“而且,原昊,我也不喜欢那样的干净。你也看见了我在那地方待久了,干净对于我来说,早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好东西了。”

    原昊心疼得很,那地方说干净都是客气。铺天盖地的白,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若是让他一个人,积年累月的待在那里,他恐怕早就疯魔了。

    粼说从她有意识的时候便在那里了,不知年月,不知日夜,没有不知自己为何物。

    听她描述,粼只怕在那里一个人存在了很久,这才听见了元槐的声音,再到被他救出来,中间受了不少的苦楚。

    从至纯至洁的地方出来,对那样的白,说是深恶痛绝都是轻的,可粼却还是一直是一袭白衣,甚少换其他颜色的衣服。

    原昊想来觉得奇怪,“那为何,还总是穿这素白的衣裳?”

    粼低头看了一眼,恍然道,“啊,这个啊。懿他们总是喜欢白衣,也觉得这衣服适合我。我不在意这些,就穿了。”

    懿他们觉得适合,自己又不在意……

    粼看似被懿他们宠着,其实是粼一直宠着他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