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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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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馗多少有些焦急,“我与殿下二人已经被关在这里快有十天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都兴风作浪了些什么。姑娘若是有何良策,还请快快说出的好。”

    粼也不逗他们了,说起了正事。“我既然来了,就不会再让你们受伤。正好……”粼想起了什么似的,嘴角斜斜勾出一抹笑意。“那个把我拖回起点的人,我也正想见见呢。”

    粼与天地初始,不可分割。时间过于漫长了,要说知道这件事的人,粼也不敢保证没有。

    但也正因为时间的漫长,即使流传至今也只是一个传说,应当无人会把其当真,更别说潜心修炼,以至于能暗算到她的程度。

    究竟是谁呢?粼在心中暗暗的想。

    步德显闻言一愣,把他拖回起点?什么起点?

    这个困惑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并未深究。

    “哎,现在说这些都没用。我们先出去吧。”

    王馗赞同的点点头,“就是就是,这地方阴冷的很,在这地方待久了,真是骨头都冷木了。还是快些出去吧。”

    说完,两人齐齐看向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粼轻轻偏过头,略一挑眉,“都看着我干什么?脸上有花儿?”

    王馗和步德显想说什么,而粼不过是逗逗他们罢了,怎么会真的不懂呢。

    “走便是了,还需要我给你们开门引路吗?”

    “直接走?”步德显说,“之前七天也不是没有试着逃出去过,只不过在外面阵法玄妙,又有严密的巡逻把守,硬闯恐怕是闯不出去的。”

    王馗也说,“是啊,姑娘若是能硬闯出去,别说有六七成的把握了,便是只有一二,末将拼着这条命,也会保殿下出去的。”

    粼也不再多说,直接用事实说话吧。

    转身走到牢门前,素手轻轻搭在门锁上,毫不费力的一推。

    “吱————”

    一阵刺耳的拖拉声,让人禁不住落一地鸡皮疙瘩。

    王馗和步德显都没想到粼二话不说,直接开干,下意识的做出防为的姿态,以防不测。

    粼全然不顾身后的二人是如何全副心神的戒备着,悠然自得的往前走。

    步德显与王馗试图出声拦住她,又怕惊动了周围的守卫,知道一边四周环顾,以防不测,一边紧紧跟在粼身后。

    偏偏一路走来,出奇的没有遇到什么人,步德显渐渐的松懈了些,有空闲与粼闲聊。

    “真是奇了,明明在你出现之前,我和王馗都还能感觉到这外面的守卫是如何的层层叠叠无可突破,怎么这会儿便是一个都看不到了呢?”

    粼这是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却不愿与步德显细说,只是冷哼一声说道。“谁知道了,许是怕了我吧。”

    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扭头看了他们一眼,言语都带上几分嘲弄,“也许是他们知道,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戏在我面前都无法施展,于是便放弃了吧。不过是些不知所谓的蝼蛄。”

    平淡的词句中透着薄凉,步德显眼中的粼一直是骄傲的,一直高处云端,却少见她言辞中如此的带有锋芒。

    可见是真的把她惹到了吧!

    步德显此时都不敢说话,只能乖乖的跟着粼往外走。

    一路戒备一路平安无事,直至字三人走到地牢的门口。

    “粼,不是我说你。虽然你能力莫测,但这是不是也太嚣张了些,连门都不关好,大咧咧的敞着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有人进来了吗?”

    步德显已然松懈下来,越过在前面带路的粼向门外走去。

    粼手指微动,想了想又重新放了下来。王馗在粼身后将一切尽收眼底,却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过好在很快他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

    步德显登梯而上,在离出口还有几步的平地上停住,回过身来招呼粼二人。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

    “等了这么些天,姑娘终于肯出现了。”

    步德显下一次到回过头去。逆着从门外照进来的强光,两道身影立在那里。

    步德显还没开口,粼一手将他挥退,气定神闲的说,“我心情为何没有出现,闻人公子难道不知道吗?”

    意有所指的向旁边那道习惯性勾搂着的声音看了一眼。“闻人公子若是不知道的话,未若问问您这位好管家吧。老人家可真有本事,竟能让我也着了道,闻人公子又如此帮手,何等大事不能成啊!”

    闻人慧仿佛听不懂粼在说什么一般,只死死的盯着步德显看。

    步德显也是,直直地看着闻人慧,眼珠都不转一下。

    相立而视的两人,一个因为连日来所受的折磨而衣衫褴褛,干涸的血迹混着灰土,可谓是难堪至此。偏偏步德显这人骨头硬,哪怕浑身都是伤,此时负手站在这里,却也身姿挺拔,帝王之气萦绕其身。

    反观闻人慧,明明是那个得逞之人,且无论他是不是坏人。好歹也是之前步德显眼前的红人,论气度,论才华,何人能不称赞?而如今他的计划如期履行,最是志得意满的时候,与逃离地牢的步德显,他反而更加像是那个受尽折磨的人。

    先前的白衣少年郎如今已萎靡到将一身白衣穿出将死之人的苍凉。那双从前常连带着笑意的眼睛,现在已然如同盲人之目,泱散无神。

    此情此景,两相对比,倒叫人不知该同情谁来的好些。

    “秘方。”闻人慧也是直来直往,短短两个字,其余再无解释。

    粼一看见那人,便想起自己是如何着了道,心中说是没有郁愤之情,那是不可能的。

    本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在如此心境下,更没有心情与他多说。

    “秘方不在我这儿,而且我也可以明摆着告诉你,那玩意儿你拿来也没用,你所期望的不过是空中楼阁,虚幻可笑。”

    虚幻可笑……

    短短四个字,每个字都犹如一把利剑,向着闻人慧胸膛刺去。

    却又比利剑杀伤力更大,武器伤身,而这四个字唯诛心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