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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灵衣一下子就从他手中抢过这束蜡梅。
蜡梅的花瓣娇艳泛红,上头还残留着残雪,透出破碎的逼人美艳。
苏灵衣柔声道:“原来你方才离开,是去摘花给我。”
她一边说,一边将这束腊梅花放在鼻尖轻嗅,只觉得甘冽的蜡梅花香直冲鼻尖,让人心旷神怡。
她看着他的目光像是蕴藏着万千星辰,明亮得像是能让陆熄烛看到她瞳孔之中自己的倒影。
苏灵衣走近他,伸手圈住他的腰肢,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我很喜欢。”
陆熄烛声音依旧冷冷:“你还未回答我,方才那小兔崽子是谁?”
苏灵衣忍笑道:“那男子不过是个过路人。他要进山摘采灵芝,这才停下脚步向我问了问路。”
她歪起脑袋:“王爷这是嫉妒啦?”
陆熄烛一下子将苏灵衣搂在怀中,冷冷道:“既只是问路,为何需要靠得这么近?”
他想起刚才苏灵衣和那年轻少年靠在一起的样子,心底就有难以自持的戾气涌过。
他冷冷道:“回家。”
苏灵衣靠在陆熄烛肩上,任由陆熄烛搂着她,飞速朝着下山的路而去。
她忍不住又看了眼上山的方向,在心中对那个少年无声说了声抱歉。
小小的利用一把,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要让陆熄烛感受什么是意欲,什么是爱恶,才会出此下策。
横竖日后她也不会再遇到那个少年了,希望那个少年能尽早将今日的偶遇给忘了。
苏灵衣一边这般想着,一边心安理得起来。
而等下了山后,便见山底之下,除了温王府的马车之外,还多了一列颇为壮观的马车队列。
这马车队列甚是豪华,三五辆马车,排列成了一整排,有无数丫鬟和侍卫,听着为首一个嬷嬷的差遣。
听那嬷嬷的命令,像是在吩咐侍卫们上山找人。
苏灵衣向来不是喜欢多管闲事之人,见状,她只是淡漠地别开眼去,并不愿多关注。
等陆熄烛带着苏灵衣上了马车后,马车便径直朝着官道,一路回了锦州城内。
等二人回了温王府,天色已经逐渐发暗。
陆熄烛依旧是入了修竹苑,陪着苏灵衣用了晚膳。
兴起之时,陆熄烛又命人去将从升州带回来的那个老师傅叫过来,让他给苏灵衣现做红薯糖吃。
苏灵衣含泪吃了两大块,直到含着眼泪表示再也吃不下了,陆熄烛这才放那个老师傅离开。
老师傅离去前还显得一副并未尽兴的样子,又笑眯眯地对着苏灵衣表示想吃糖,随时召唤他。
在等到苏灵衣的含泪首肯下,他这才拎着做糖的大铁锅走了。
等老师傅走后没多久,珠儿又来了。
她咬着下唇,有些纠结地看着苏灵衣和王爷。
苏灵衣挑眉:“有话就说。”
珠儿鼓着嘴道:“便是那陈姑娘和聂姑娘,她们正守在门口,非要请求进来呢。”
陆熄烛皱了皱眉,苏灵衣则一拍桌,十分内疚:“我怎的将她们给忘了,快,快将她们请进来。”
珠儿犹犹豫豫地应了声是,转身请人去了。
很快的,便见聂水莲和陈雪思,各自脸色不忿地进来了。
这二人的脸都有些发红,直看的苏灵衣也悲从中来:“这是在门口等了多久呀,看看,这一个两个地,小脸都给冻红了。”
聂水莲正要说话,便听陈雪思道:“回苏姐姐的话,并未等多久。”
陈雪思嘴角微挑,意有所指:“主要还是某些人嘴巴不干净,妾身没忍住,才和她吵了几句。”
聂水莲当即便红了眼眶,柔弱道:“王爷,苏姐姐,你们听,陈妹妹便这般指桑骂槐地,说我嘴不干净。”
聂水莲抹了抹眼泪:“也不知我做错了什么,竟让陈妹妹对我这般大的敌意。”
陈雪思还想再说,就见陆熄烛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眸色已阴沉得宛若锅底灰一般:“苏灵衣,你继续,本王还要处理公务。”
聂水莲当即对着陆熄烛服了服身,声音愈加柔软:“恭送王爷。”
苏灵衣有些失望:“王爷这么快就要走了?”
陆熄烛冷声:“这里太吵。”
苏灵衣:“哎呀,妹妹们这么可爱,从进门到现在,拢共才一人说了两句话而已呀。”
陆熄烛看也不看她们:“吵。”
话音未落,陆熄烛已经运着轻功,径直闪身了出去。来去就像一阵无情的冬风。
苏灵衣觉得遗憾极了,她还想让陆熄烛和这两个小姑娘多接触接触,让他深刻感受一下喜怒哀乐。
陈雪思也觉得遗憾极了,陆熄烛连看都不看她,她身为名义上的温王府新来的妾室,日后的日子,怕是要难捱了……
只有聂水莲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了一丝隐晦的笑意。
苏灵衣又看向面前的两个姑娘,当即十分热情地将招呼她们坐下,然后将方才老师傅刚做好的红薯糖,赏赐给她们吃。
苏灵衣亮晶晶地看着聂水莲和陈雪思脸色狰狞地咬红薯糖。
红薯糖嚼劲十足。
苏灵衣就这么看着她们本就通红的脸,又涨红了两个度。
她关切道:“好吃吗?”
聂水莲:“真是……太好吃了,妾身好喜欢……”
陈雪思:“……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废牙。”
苏灵衣点头:“我也觉得废牙。”
苏灵衣:“既然聂妹妹喜欢,那就都吃了吧。”
聂水莲:“……”
后来,聂水莲足足在修竹苑内吃了半个时辰的红薯糖,这才捂着腮帮子走了。
苏灵衣看着聂水莲的背影,第一次感受到了当家祖母的快乐。
她在贵妃榻上欢快地打滚,一边划算着是不是给老师傅加点月俸。
等聂水莲回到院子后,越想越气,她看着铜镜中自己略微肿起的脸颊,差点咬碎了银牙。
聂水莲又悲切地看向王嬷嬷:“可有影响容貌?”qqxsnew
王嬷嬷依旧心疼坏了,将聂水莲搂在轻轻拍打着脊背:“不曾不曾,姑娘天生丽质,又岂是那些个贱货能比得的?”
聂水莲的心情这才好了些,她又问:“准备得如何了?”
王嬷嬷笑道:“都已准备好了,姑娘可要现在出发?”
聂水莲微微红了脸颊,轻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