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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轻颇为疑惑得将信拿起。
可陡然间,她便闻到有一股奇特的清香,从这信封上传了出来。
叶轻轻脸色大变,一股即将壮烈牺牲的悲戚感涌上了她,——这必然是舒黛的独家剧毒没跑了!
这信封为何要放在木盒内?便是为了不跑毒、不浪费,让这独门的剧毒只给她一个人享用!
叶轻轻坚强地擦掉了眼角的泪水,终究是打开了信封,将信内的信纸拿了出来。
可谁知这信内放着的,竟是一张信纸和一张银票。
信纸上的小纂体十分清秀,寥寥几句,可却让叶轻轻看得一愣。
——信上写,倘若叶轻轻有意的话,可到城南舟安巷廿一号,她会给她一席安生之地。
末尾,又点名让她不要再和表哥纠缠不清。
叶轻轻拧着眉头,又将银票打开,便见这是一张一百两面额的银票,可以给她应对不时之需。
叶轻轻挑着下巴,有些迷茫地望着前方。
舟安巷廿一号,的确是舒黛的住处没错。
只是舒黛说让她远离表哥渣男,还愿意给她提供安身之所,光这一点而言,倒是让叶轻轻对舒黛没有那么厌恶了。
罢了,叶轻轻将银票和信放下,又洗了手,这才独自躺上了床,开始思考人生。
毕竟谁知道这会不会是舒黛的阴谋呢?
她在信封上头下了药,也许她故意用这种方式,来将降低自己的警惕性!
叶轻轻乱糟糟地想着,困意倒是很快宛若潮水般,朝她袭来。
让她很快就沉浸入了梦乡。
时间一点一滴缓缓过去,夜色越来越深。
京州的夜晚,刺骨冷寒,北风呼啸,无比肆虐。
整个酒肆在寒风中,显得莫名萧索。
叶轻轻的房内,不断传来少女的酣睡呼吸声,绵长平稳。
只是就在她睡熟之时,陡然间,她竟听到了有一阵阵飘渺的铃铛声,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这铃铛声实在让人讨厌,毁人清梦,让叶轻轻忍不住皱起眉。
她想努力睁开眼,看看到底是谁大半夜不睡觉,还在摇铃铛,可她想努力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来。
倒是那铃铛声,逐渐地从远及近,仿佛离她越来越近。
等到第二日,日光洒入房内,叶轻轻从床上坐起,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都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昨夜的铃铛声,吵得她一晚上都睡不好,也不知是谁如此发癫,扰人清梦。
倒是此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是我。”门外响起苏灵衣的声音。
叶轻轻连忙起身开门,将苏灵衣迎进来。
苏灵衣才刚进门,抬眼望见叶轻轻的脸,便是一愣。
叶轻轻吓得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为何这般看着我?”
苏灵衣皱眉:“黑眼圈这样重,昨夜发生何事了?”
叶轻轻连忙指着圆桌上的信封和银票,将昨夜发生的事,和苏灵衣说了一遍。
苏灵衣拿起信封细细闻着,此时信封之上已经没有叶轻轻所说的独特香气。
她眸光深深看着叶轻轻:“昨夜我并未听到什么铃铛声。”
叶轻轻怔怔看着她。
苏灵衣道:“轻轻,这两日你且继续住着。”
苏灵衣嘴角微挑:“快要收网了。”
苏灵衣又和叶轻轻吩咐了几句,这便离开了她的房间。
等到了中午时分,叶轻轻按照苏灵衣吩咐的,径直去了信封上交代的地址。.qqxsΠéw
这处宅子并不大,但布置精巧,十分精致。门口左右摆着一对小型石狮,也算威武。
叶轻轻敲响了房门,很快门开,露出了门后一个面色冷漠的年轻门童。
叶轻轻被这门童冷漠的眼神吓了一吓,小心翼翼道:“我……我找你家主子。”
一边说,一边扬了扬手中的薄信。
门童面无表情:“我家主子等您很久了。”
话落,门童打开了门,将叶轻轻迎了进去。
这是一处三进门的院落,院前种着荷花,中院种着梅兰,十分雅致。
只是此时是冬日时节,因此光秃秃的,倒是莫名显出几分萧索。
叶轻轻跟着入了后院,最终被带到了寝院内。
只是叶轻轻才刚进了寝院,就被寝院内的一片火红色给惊呆了。
她怔怔望着这一大片的火红色的花卉,瞳孔震惊。
明明是这般天寒地冻的严寒天气,可这一片花卉竟能盛开得如此旺盛,仿佛并非身处寒冬,而是春夏!
且这花束的形状也是奇怪,一朵朵花卉花瓣大开着,就像是爪牙一般,张牙舞爪。
这种花,叶轻轻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甘香中却透着一股涩气,并不算太好闻。
身侧的侍女示意叶轻轻走入屋内去,叶轻轻抿了抿嘴,竟是莫名紧张。
她深呼吸,终究走到了房前,敲响了房门。
可谁知门竟主动开了。
叶轻轻缓慢走入,便见房内布置地亦是色彩浓郁,地上铺着暗色的地毯,墙壁上挂着几分鲜艳的油画,衣柜上还都雕刻着木雕,莫名显出几分诡异。
叶轻轻眼色转了一圈,便见一道身影正坐在梳妆台前,对镜梳着长发。
舒黛。
昨日虽已经在客栈内见过,可昨日到底只是匆匆一瞥。
只见今日的舒黛穿着暗红色的长裙,脸上的妆容亦是不太一样。许是因为唇脂太过艳丽的缘故,衬得脸色苍白,仿佛毫无血色。
她修长的手指缓缓梳理着长发,大概是感受到了叶轻轻在注视着她,她总算侧头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叶轻轻:“你总算来了。”
叶轻轻脸色微白:“你、你找我?”
舒黛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才停下。
她弯着眼睛注视着叶轻轻,仿佛在打量一件美丽的货品。
舒黛轻笑道:“你的眼睛,真是好看呀。”
不知怎的,叶轻轻觉得舒黛的语气莫名惊悚。
她背上陡然便弥漫出了一层冷汗来:“谢谢……”
舒黛伸出手来,竟缓缓抚过她的眉眼,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惊艳。
叶轻轻更不舒服了,她不由后退一步,避开了舒黛的手。
舒黛嘴角挑起,眸光透出让人不安的阴柔:“你是哪里人?”
叶轻轻道:“升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