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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黛的脸色已是十分难看。
她冷冷道:“陆郎绝不会这般待我。”
叶轻轻和苏灵衣都笑了起来。
笑声讽刺,让舒黛忍不住后退两步,脸色愈白。
苏灵衣笑眯眯道:“好啊,既然陆燃给你画饼,说待他称帝,便封你为后。我且问你,待陆燃称帝,还需几年?”
舒黛防备道:“陆郎说过,至多不超过三年,他便可登上帝位。”
不超过三年。
苏灵衣心底有灵光微闪,让她皱了皱眉。
压下心底微动,苏灵衣道:“空口无凭。三年后,姑娘您又有什么办法,能保证他定会兑换誓言?”
舒黛别开眼去,冷冷道:“我相信他。”
苏灵衣和叶轻轻又同时发出了嘲讽的笑声。
苏灵衣笑得快要喘不上气:“好啊,既是如此,不知姑娘可愿跟我赌一赌?”
舒黛:“赌什么?”
苏灵衣道:“你如今中了我独门的相思子,你若想要解药,便先将轻轻的毒给解了。”
舒黛这才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来:“我若是不答应呢?”
苏灵衣:“你会答应的,你就不想看看你心心念念的陆郎,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苏灵衣:“你若当真一心一意为了陆郎,也相信你的陆郎也一心一意对你,那你就应该接受我的请求。”
舒黛冷哼道:“接受就接受,这有何难?”
一刻钟后,舒黛和叶轻轻彼此坐在了圆桌对面,静静看着彼此。
舒黛指着放在叶轻轻面前的一个蓝色瓷瓶:“这是嗅白雪的解药。”
叶轻轻拿起瓷瓶,倒出一颗放在手中。她放在眼前打量着,半晌,疑惑道:“自从我昨日在信封上中了毒,昨夜睡觉便总听到有似有若无的铃铛声。”
叶轻轻疑惑不已:“这嗅白雪,到底是有什么毒性?难道只是扰人清梦吗?”
舒黛冷漠看着她:“中了袖白雪,入眠之后便会听到铃铛声。且一夜比一夜更响。等到第三夜,铃铛声宛若在身侧,铃音铺天盖地;等到了第四夜,头痛难耐,精神崩溃;第五夜,心脉震碎……”
叶轻轻脸色煞白地打断她:“别说了,别说了!”
想了想,叶轻轻又十分疑惑:“你既对我用了药,为何还要将我骗来这里?”
舒黛冷冷看着她,一言不发。
倒是苏灵衣走到叶轻轻身后,暗中扯了扯她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她不必再问。
叶轻轻心领神会,这才仰头将解药吃下。
舒黛也拿起早已被苏灵衣放在桌上的相思子解药,仰头吃下。
苏灵衣笑眯眯的:“好,既然已用了药,下一步,还请姑娘听从我的安排。”
说及此,苏灵衣微微俯身,对着舒黛和叶轻轻,在他们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等苏灵衣说罢,舒黛脸色明显怔忪,有些出神。
苏灵衣眸光深深:“怎么,姑娘不愿意吗?”
舒黛猛地回过神来,冷笑道:“我岂会不愿意?真是笑话。”
苏灵衣弯起眼来:“姑娘愿意就好,那便请姑娘照做罢。”
说及此,苏灵衣又对着叶轻轻和苏灵衣吩咐了两句,这才带着众人退下了。
越接近年关,京州便越是冷寒。
这几日好不容易放晴,并未下雪,之前下的大雪也已融化得差不多了,可谁知等到了傍晚时分,天上却又下起雪来。
雪纷纷扬扬,不断洒下,前几日好不容易融化的积雪,便又开始堆积。
城南别院内,一片静谧。
说也奇怪,这大雪如此肆虐,可寝院之内的那一片血红的花束,却似乎根本就不受影响,花朵盛放,十足傲然。
整座别院内并无多少侍女,仅有的几位走起路来也是轻飘飘的,毫无声响动静。
天色愈黑,倒是没过多久,便听门外远处传来了一道马车轱辘声。
很快便有一辆精致小巧的绛紫色马车,停在了别院门前。
马车身侧跟着两位年轻侍从,其一伸手将马车车帘打开,便见有一位长相温润似玉的男子,从车内钻了出来。
正是太子陆燃。
陆燃才刚走到别院门前,别院的大门便应声开了,侍女们无声地对着太子行礼作揖,边将太子一路迎了进去。
太子驾轻就熟入了主院,推开门去,便见舒黛正坐在梳妆镜前,无言地梳着长发。
见太子进来了,舒黛这才缓缓站起身,走向他。
太子脸上浮出温柔笑意,将舒黛搂在怀中:“这几日可曾有乖乖听孤的话,好好用膳,嗯?”
舒黛顺势倚靠在太子怀中,眸光冰凉,嘴边却放软声音:“有好好用膳,乖乖听话。”
太子很满意,伸手抚了抚舒黛的肩膀,便拉着她坐在桌前,让下人准备晚膳。
等饭菜端上后,二人一边吃,一边谈话。
太子一边给舒黛夹菜,一边问舒黛:“这两日,可曾在民间听到什么好玩的事?”
每次太子来她这,他都会问差不多的问题。
舒黛:“并不曾听到。便只听说了大理寺卿近来要纳妾,却被正妻打了一顿的事。”
太子不置可否地凉笑:“夫君纳妾,倒是天经地义。他那发妻未免太不像话,毫无规矩。”
舒黛看向太子,声音微凉:“那太子呢?日后是不是也会纳很多妾?”
太子却对舒黛一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柔声道:“孤和旁的凡夫俗子不一样。孤只有你一个。”
舒黛垂下眼眸,笑道:“吃罢。等饭菜凉了,便不好吃了。”
舒黛又笑了起来,说:“对了,这两日我在城南逛街时,倒是让我遇到了一位漂亮女子,我已将她带回来了。”仟千仦哾
她一边说,一边笑得天真又诡异:“殿下,她的眼睛真漂亮,我打算把她的眼睛抢过来,你说好不好?”
太子垂眸喝了口汤,等他再抬起眼来,依旧是满面柔情:“黛儿开心就好。”
等一顿晚膳用罢,舒黛便跟着太子在室内温存。
太子看书,舒黛便蜷缩在他怀中,打量着他。
暖黄色的灯光洒在太子脸上,不知为何,明明是陪伴了舒黛将近七年的枕边人,可此时此刻,舒黛却觉得他从未有过的陌生。
方才她分明看得清楚,他垂眸喝汤时,脸上明明就有,浓重的厌恶闪过。
舒黛一眼不眨地打量着他,又茫然,又痛苦。
可终究,她却又陡然无声地阴阴笑了起来。
太子眸光一闪,被舒黛脸上的阴诡色吓得皱了皱眉,可等他再细细看去,舒黛依旧温柔似水,哪有半分阴鸷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