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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熄烛将她搂在怀中,顺抚着她的脊背:“哭什么。”
苏灵衣的眼泪簌簌落下:“叶轻轻被太子抓走了,太子定是被逼急了,所以才会抓走叶轻轻,便是为了你日后用来威胁叶成雄将军……”
苏灵衣哽咽着说着,眼泪越落越多,双眼红彤彤的,就像受惊的兔子。
她的声音中夹着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娇嗔。
可辛湛学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忍着身上的痛意,从雪堆里站起身来,方才陆熄烛这一摔,虽然只用了一层功力,可他的内力恐怖如斯,哪怕是一层,也足以让辛湛学体内的筋脉紊乱。
他捂着气血翻滚的胸口,咬牙道:“我也是不小心听了侍卫长的谈话,才知道他们今晚会趁着七舅舅不在的时候动手。”
陆熄烛看向辛湛学,眸中弥漫出讥嘲,嗤笑道:“你确定,是不小心听到的?”
辛湛学眸光发沉:“七舅舅这话是什么意思?事关苏灵衣的安危,我岂会拿她的性命开玩笑?”
陆熄烛低低笑了出来。
苏灵衣也懵了,傻乎乎地看着他。
陆熄烛缓缓道:“本王的暗卫,只负责保护苏灵衣,并不负责保护别人。”
陆熄烛似笑非笑:“所以为了方便下手,太子需要一个人,将苏灵衣引开。”
陆熄烛:“只有将苏灵衣引开,那些暗中保护她的暗卫们,就会跟着苏灵衣离开。”
说及此,苏灵衣和辛湛学的脸色都变了。
苏灵衣咬牙道:“所以,他们才会故意让辛湛学听到要绑架叶轻轻和苏灵衣的对话,利用辛湛学来带我走……”
苏灵衣:“只要我走了,整个琉光殿对他们而言,便是无人之境,便能轻易将叶轻轻带走!”
辛湛学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他喃喃道:“不,这不可能,明明就是琉光殿内出了奸细,奸细将所有暗卫都撤离了……”
陆熄烛冷冰冰地打断他:“本王手下的暗卫,各个都是和本王一起长大,出生入死多年,岂会有什么奸细。”
辛湛学彻底懵了,他怔怔看着陆熄烛和苏灵衣,久久不言。
陆熄烛讥笑道:“本王已经将你母亲送出了京州,小屁孩,趁着夜色,你还是也尽快离京,免得又凭白无故,成了太子的棋子。”
这话简直就像是一个个巴掌,全都打在了辛湛学的心巴上。
夜色大雪天,辛湛学仓皇转身,一步一步走出了琉光殿。
陆熄烛则带着苏灵衣回了房去,苏灵衣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眼黯然退场的辛湛学,忍不住道:“他……他可会有危险?”
陆熄烛面无表情:“就算死了又如何?”
苏灵衣:“……好歹,他算是你的外甥。”
房内,陆熄烛看向苏灵衣。.qqxsΠéw
他的眸光深深,眼底似藏着压抑的怒气。
他伸手抬起苏灵衣的下巴,伸手抚过她的嘴唇。他笑道:“你心疼他吗?”
苏灵衣觉得这样的陆熄烛有些可怕,她连忙赔笑道:“怎么可能,我心疼他做什么?”
可不等苏灵衣嘴边的笑意落下,陆熄烛已捧着她的脸颊,落下了细细密密的亲吻。
陆熄烛的气息全都将她笼罩其中,就像一张无法挣脱的大网,让她避无可避。
恍惚间,她听到陆熄烛在她耳边冷凉道:“再有别的男人靠近你,我会亲手杀了他。”
苏灵衣心下一颤,——他一定知道辛湛学亲自己了!
一股浓浓的心虚油然而生,她连忙伸手握住陆熄烛的手,软软道:“我知道啦,不气不气。”
陆熄烛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捏了把的脸颊,这才放开了她。
苏灵衣捂着发红的脸颊,委屈巴巴地跟在他的身后。
她跟着辛湛学在外头埋伏了整整一个多时辰,身上早已冻僵,此时见到陆熄烛才让她稍稍放松下来。
陆熄烛瞥着她被冻得通红的手,面无表情地拉住她的双手,放在掌心捂着。
苏灵衣美滋滋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这笑才刚扬起,却又立马想起了刚被太子掳走的叶轻轻。
于是这笑是如何都笑不出了,她嘴巴一瘪又要落泪:“所以,太子到底把轻轻带到哪去了啊!”
眼泪又在眼眶里打着转,她颤声道:“轻轻胸大无脑,胆子又小,她现在一定很害怕吧……”
陆熄烛微微不耐烦:“太子暂时不会伤害她。”
苏灵衣含着热泪看着他:“当真?”
陆熄烛:“就算要杀她,现在也不是时候。”
苏灵衣一听,更想哭了。
苏灵衣抹着眼泪:“林天空呢?该死的林天空,关键时刻竟不护着她!”
陆熄烛咳了咳:“林天空在帮我处理要事。”
苏灵衣拧眉,郑重道:“陆熄烛,因为叶轻轻信任你,才会选择带着林天空长住在温王府,如今更是跟着你我入了宫来。她便是觉得你能保护她。”
苏灵衣:“你为何要让暗卫们只保护我,不保护叶轻轻?难道叶轻轻便不值得你保护吗?你这气量,似乎有些许的小呢!”
陆熄烛:“……”
苏灵衣开始阴阳怪气:“难道在温王爷眼中,只有你喜欢的女子,你才愿意保护,别人的命都不值钱啦,文王爷果然赏罚分明、小肚鸡肠、心眼狭窄呢!”
陆熄烛:“………”
苏灵衣还想继续阴阳怪气,可陆熄烛手中的茶盏,已经被他面无表情地捏成了粉末,在他手指间滑落。
苏灵衣非常识时务地不再说话。
陆熄烛幽幽道:“再多说一句,我让你再也见不到叶轻轻。”
苏灵衣适时得闭上了嘴。
陆熄烛冷哼:“我说叶轻轻没有生命危险,那就是没有生命危险。”
陆熄烛:“不但没有生命危险,他还会好好对待她,别忘了,他还要靠叶轻轻,骗取叶成雄的兵权。”
苏灵衣道:“万一他只想鱼死网破,将叶轻轻杀了,再污蔑到你身上,以此来祸水东引,让你和叶成雄相互内斗呢?”
陆熄烛却眯起眼来,淡淡道:“他不会的。他已经没有鱼死网破的资本。”
·
三日后,宫内发生了一件大事。
太子……不,该称他为安王,安王跪在了圣上的寝殿门口,高声禀告:“父皇,儿臣和叶将军之女轻轻,情投意合,两情相悦,还请父皇为我和轻轻,定下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