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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怒道:“让开!”
辛湛学不过挥了挥手,身侧的十余个黑衣侍卫便将这辆马车围了起来。
车厢内的苏灵衣,脑子很痛。
叶轻轻也拧着眉头,可她眼里明明就透着兴奋的光芒:“哎呀,辛湛学怎么来了,真是该死嘻嘻!”
苏灵衣:“……”
苏灵衣和叶轻轻到底是下了车去,打算和辛湛学说说清楚。
可谁知辛湛学才一见到苏灵衣,就……就抱紧了她。
辛湛学哑声道:“衣衣,我都知道了,你休想瞒我。”
苏灵衣:“……”
辛湛学搂着苏灵衣好久,才终于舍得放开。
他看着苏灵衣的眼神亮晶晶的,仿佛酿着万千星辰:“我已经修书给我母亲,告诉她我会娶你为妻。”
辛湛学一边说,一边抚过苏灵衣的长发:“就算她反对也无所谓,我只是通知她,并不是要征求她的意见。”
苏灵衣嘴角微抽:“小世子,你母亲可是秦香公主,你觉得你——”
辛湛学轻轻打断她:“我叫辛湛学,我可以不当什么小世子,我只想做苏灵衣的夫君。”
苏灵衣正想说话,旁边突然响起了鼓掌声。
叶轻轻在一旁用力鼓着掌,一边抹着眼泪:“好感动,好精彩。”
苏灵衣:“……?”
叶轻轻啜泣道:“苏苏,太感动了!”
苏灵衣黑着脸,转身就走。
叶轻轻和辛湛学连忙追了上去。
辛湛学的黑衣侍卫们将大马车团团围住,这马车算是废了。
苏灵衣只有重新返回客栈,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叶轻轻就陪着苏灵衣在房内大眼瞪小眼。
等到了半夜,苏灵衣跟幽灵似的突然起身,顺带摇醒了叶轻轻。
一刻钟后,二人背着行囊弓着腰,蹑手蹑脚踏出了客栈。
叶轻轻皱眉道:“城门都宵禁了,如何出去?”
苏灵衣哼了一声:“我若想出去,谁能拦我。”
叶轻轻:“?”
小半时辰后,苏灵衣和叶轻轻已经站在了祁州南城门前。
苏灵衣拍了拍手:“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叶轻轻一脸懵,抬头看向四周。
四周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苏灵衣继续:“我要出城。”
叶轻轻:“??”
神奇的事发生了。
大概半刻钟左右,城门竟然真的开了。
叶轻轻见鬼似的看着她:“你怎么做到的?”
苏灵衣似笑非笑:“不需要我做,有的是人抢着做。”
叶轻轻:6
于是二人就这么踏出了城门,终于正式离开祁州。
只是此时天黑有雾,二月初春,乍暖还寒,夜晚吹来的风更是阴冷。
苏灵衣却像是感受不到寒冷,背着行囊走在官道上,身姿挺拔,毫无瑟缩。
叶轻轻看着她的背影,轻叹口气,到底是朝她追了上去。
只是二人才在官道上走出没多远,突地就听身后传来马蹄声。
苏灵衣脚下一顿,回头望去,便见身后竟一前一后来了两匹快马。
一匹坐着辛湛学,一匹坐着聂锦。
二人穿着有些狼狈,显然是半夜突然被人喊醒,才让他们情急之下追出来的。
苏灵衣不动声色看着他们,心底却已经冷笑连连。
她瞬间就明白了。
她停下脚步,面色冷漠地看着前方。
聂锦和辛湛学都已下马,站在她面前。
苏灵衣讥嘲道:“你们倒是来得挺及时。”
聂锦靠近她一步,眼底隐约闪过卑微:“苏苏,此事是我对不起你,可孩子是无辜的……”
辛湛学也道:“更深雾重,衣衣乖,我们且回城再议,如何?”
苏灵衣捏紧肩膀上的包裹,她眸光无比阴沉,讥嘲道:“看来你们都已经知道我有孕了。”
聂锦和辛湛学都静静看着她。
苏灵衣嘴角的笑意愈深:“这孩子,我会生下来。”
聂锦和辛湛学皆眼前一亮,猛地看向她。
苏灵衣:“想来孩子的父亲,必是你们二人的其中一个。只是谁才是孩子的父亲,怕是不太好分辨。”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苏灵衣道,“我且问你们,你们是不是非我不可?”
聂锦沉沉点头:“非你不可。”
辛湛学也郑重道:“我亦如此。”
苏灵衣笑道:“好啊,那就更好办了,横竖我也不是什么贤良淑德的女子,既然你们都非我不可,我也分辨不清谁才是我腹中的孩儿,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成亲吧?”
她笑眯眯地说着,双眼还弯成了月牙。
辛湛学和聂锦都懵了。
只有在一旁吃瓜的叶轻轻,眼里的光越来越亮,甚至隐约透露出几分羡慕和敬佩。
苏灵衣道:“怎么,不愿意?”
聂锦和辛湛学:“没,没有。”
苏灵衣:“既然没有不愿意,那就是愿意了?”
苏灵衣:“我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我反正无父无母,家中人也全都死光了,你们若是考虑好了,那就回去通知你们的双亲,让他们也来参加婚礼。”
“啊对了,”苏灵衣补充,“记得提前说明这场婚礼有两个新郎,万一到时候有长辈接受不了晕过去了,那就不太好了。”仟仟尛哾
聂锦和辛湛学全都沉默了。
苏灵衣笑眯眯的:“当然了,倒也不是让你们现在就做出决定,你们且回去慢慢考虑就是。”
苏灵衣:“若是你们最终都不愿意,我也理解,到时我便自己生下孩子,孩子跟我姓就好啦。”
这下聂锦和辛湛学倒是很迅速:“我们会好好考虑。”
苏灵衣耸耸肩,也懒得多说,拉着叶轻轻沿着官道往回走。
叶轻轻越想越觉得苏灵衣这招绝了,聂府和驸马府可不是吃素的,好歹是名门大户,特别是秦香公主,在公主看来,苏灵衣出身卑微,是万万配不上苏灵衣的,更何况这他娘的还是两个夫君?
两个夫君娶一个新娘,这种事怕是在整个大魏,都不曾有过。
所以聂府和驸马府绝不可能答应如此荒诞的婚事。
聂锦和辛湛学的坚持,也必然是没有意义的。
所以这不就变相地摆脱了他们吗?
叶轻轻真是对苏灵衣佩服得不行,不由连连给她竖起大拇指,对她敬佩极了。
而等苏灵衣走后,聂锦和辛湛学大眼瞪小眼,陷入了沉思。
大概是觉得彼此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二人的态度好了很多。
聂锦道:“辛兄,你如何看?”
辛湛学微叹:“聂兄,此事若是被我母亲知道,怕是会覆水难收。”
他太了解自己的母亲秦香公主了,她得知后大概率会先把苏灵衣砍了,然后再把他也砍了,挫骨扬灰的那种。
聂锦也叹息:“谁说不是呢。”
在这个悲春的夜晚,这两个少年郎,将注定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