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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今日运气并不怎么好。”
慕琬琬眼神迷蒙,眼前这男子她似乎在哪里见过,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孟峄这气势他曾见过多次,次次面露凶光,却也只是对他们妖族才是这般态度。
“琬琬快走。”木由一只手护着慕琬琬。
慕琬琬察觉有异,这二人分明是针锋相对,杀气腾腾,孟峄将眼神转移到她身上,她却察觉不出杀气,倒像是让她赶紧离开。
“我不杀她。”
孟峄瞥了一眼慕琬琬,示意她赶紧离开。
慕琬琬却从紧紧拽住木由的手,满脸恐惧地看着孟峄,没有离开的意思。
“琬琬,回去,在医馆等我。”
“不!”慕琬琬双目怒视孟峄,道:“我就在这里。”
“快回去,我这一生树敌太多,我不想你出事。”
“那就一起。”
慕琬琬言语坚恳,铁了心不肯离开木由。孟峄看在眼里,竟不自觉的想起他与林艾的过往。林艾从未对他说过这种话,他却明白,林艾心里一定是有他的。
“木由,我不伤她。”说罢孟峄一掌朝着木由劈了去。
木由拽着慕琬琬飞快地闪躲去了一旁,将她一把甩开,自己则一跃上前,朝着孟峄甩了一掌。
谁知孟峄飞速后退,伸手将木由右手抓住,狠狠摔去了一旁,紧接着一掌狠狠打在他的腹部,木由腰部撞在树干上,摔落在地,口吐鲜血。
“住手!”慕琬琬直接挡在木由身前,神色坚定地盯着孟峄,眼中全是愤恨。
“你可知他并非人。”
慕琬琬哪里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她猜也猜的出来,木由常常来无影去无踪,又会飞檐走壁之术,根本不是寻常人能轻而易举学会的,她又怎会没有一点疑虑。
她道:“是不是人与你何干,那你呢,他不是人,你又是什么?难道拆散别人滥杀无辜就是好人了?”
慕琬琬见着孟峄一步一步走上前,离她越来越近,她赶紧将木由扶了起来,木由捂着胸口,擦干了嘴角的血迹,将她拽去了身后,怒视孟峄。
“你别怪她,她年纪尚小,口无遮拦,你若气不过,杀了我便是。”紧着,他回头道:“他不会杀你的,你赶紧离开这里。”
“我不走。”慕琬琬实在执着,便是躲在木由身后,她也丝毫不惧不怯,眼中尽是对孟峄的恨意。
“木由,不想竟有女子对你这般痴心,你若真心待她,就该真诚相待。”孟峄竟有些犹豫,看着眼前这二人互相扶持,谁都不肯离开,他竟不忍心对木由动手了。
仔细想来,木由这些年干出来的伤天害理之事,不过是遵着菅梨的意愿办事罢了,若是他,仔细想来倒不算大恶之人。
孟峄思来想去,终是收了手,想着自己和林艾的结局,自己如今有多心痛,也只有自己知道,倘若他如今杀了这两人其中一个,岂不又是棒打鸳鸯。
“你说他是妖,你若执意杀了他们其中一个,你岂不是还不如妖。”
文霖在深林后看了全部过程,终于等到孟峄收手,她这才走了出来。
慕琬琬认得出来,她便是与楚勐一同回晏都的女子,虽然她白纱掩面,看不清楚,那身形却是一模一样的。
这是…孟峄突然愣怔,文霖走出来那一刻,竟与林艾当初的风范十分相似,她虽遮着半面,孟峄却觉得眼前这女子有难得的亲切感。
“姑娘是何人?”孟峄努力瞪着眼睛,想看清面纱下的面孔。
文霖似乎也在回避,她提着那朴实无华的花灯行至他们几人面前,他们这才放松了警惕。
与此同时,孟峄也注意到她手中的花灯,竟与他送给林艾的花灯一模一样,而且那花灯上也有一行: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他的心口突然一紧,赶紧过去拽过了花灯,烛光熠熠生辉,他仔细看着,果然是一模一样的。
“你究竟是谁!”孟峄与她四目相对,文霖面无表情,朝后略退一步。
她道:“我是谁与你何干?”
“这花灯你从何而来?为何会有这样的题字!”
文霖处变不惊,她道:“这是别人送给我的,你还真不是正人君子,竟不经别人同意便擅自动别人的东西。”
孟峄瞬间呆住,文霖说话虽然温顺,却有七八分林艾的韵味,那眼睛与林艾的眼睛长的也极相似,只是她的眼神比林艾要温婉许多。
文霖可不是与他来讲道理的,木由与慕琬琬二人见着孟峄已经分身,文霖赶紧给他们使眼色,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见着那二人已经跑远,文霖这才一把夺过花灯,欲转身离去。
“慢着!”孟峄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许是太紧张了,有些用力。
“你这人真是无聊!”文霖直接甩了过去,手中的花灯也甩去了一边,那灯烛顺着花灯上那层油纸烧了去,竟将花灯烧毁了。
“花灯…”孟峄惋惜地看着那连骨架都烧毁的花灯,已经变得残缺不全。
“慕姑娘与那妖族男子出城时我便闻到他一身妖气,刚才躲在树林后盯着,原以为妖族都是大恶之人,谁知你竟比妖族这些人还要可恶!”
说罢文霖便怒气冲冲地朝着晏都走了去。
“慢着。”孟峄的语气这才温和了许多,他满眼歉意,道:“姑娘,刚才是我的过失,还望姑娘不要见怪。不过,我有几件事想请教姑娘,不知姑娘可否多停留一会儿?”
文霖听着这话倒还顺耳,便回头道:“何事你说。”
“不知姑娘可否摘下面纱,让我看看姑娘的真容。”
切记,来到晏都,万万不可随意摘下面纱。她记得楚勐与她说过,不让她随意摘下面纱,她自然明白,定是与那名叫林艾的女子有关。
她的手已经到了耳畔,孟峄亦心跳加快,迫不及待地盯着她的脸。
“不可。”她还是停住了手。她道:“我树敌太多,以纱遮面不过是保命罢了。”
他们二人对对方的质疑越来越多,孟峄听了这话,知道不便太过强求,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夜色已深,只怕这会儿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姑娘,你家可否在晏都,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文霖毅然决然地将他拒绝了,说罢她便赶紧转身回了晏都,谁知越走越远,她的心口突然剧烈疼痛了起来,额头冒出了大颗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