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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楚怡萱倒日日往竹林跑着,每到竹林,她从不问孟峄,只是呆呆坐在院中,她再不饮雨前龙井,而是一改往日风格,饮起了竹叶青。
“怎么突然改了口味?”韩煊桐有些不解,便随口问了她一句。
“初次接触雨前龙井,只觉得味道甘冽,却从未察觉雨前龙井后味略带苦涩,日子久了,才慢慢发现,近些日子尝试着接触了竹叶青,才发现竹叶青更适合我的口味,初尝无味,后味却有淡淡的清香,更值得回味。”
说话时,她清饮下一口竹叶青,不觉嘴角微微扬起,十分惬意。
韩煊桐听懂了她的意思,原来在她心中,孟峄便是雨前龙井,相识之时令人心旷神怡,久久不能忘怀,时日久了,才发现原来一厢情愿的感情不过是镜花水月,虽觉得就在眼前,却根本看不见摸不着。而竹叶青便是真实存在的,一直默默守护在身边,即便一直品尝,也一直是原有的清甜。
楚怡萱突然脸红,她瞥了一眼韩煊桐,不想韩煊桐竟也在偷偷看自己,索性,她直接撑着半边脸,一本正经地看了起来。
正是他的右半侧脸,楚怡萱一脸呆萌,脸色微微泛红,好不可爱。
韩煊桐倒是有几分小心思,他道:“你的意思便是我就是竹叶青。”
“鞥,韩煊桐,我是女子,怎么,你还要我说明吗?”
韩煊桐噗嗤一笑,连连道:“你说是便是,今日你若不忙,我们便去一趟晏都。”
“啊~”楚怡萱大惊失色,她看着天空,虽是秋天,秋老虎的时节也是十分炎热,她赶忙道:“我刚从晏都走来,这种天气,怕不是要热死人。”她竟嘟着嘴直接趴在桌子上干脆不动。
“那我背你去。”韩煊桐竟刷得红了脸,他一脸宠溺地看着楚怡萱,生怕她不答应。
“好啊。”楚怡萱竟直接起身,她赶紧扒着韩煊桐的胳膊,站在石凳上,直接趴上他的后背。
楚怡萱这才明白,原来缘分这种事情早早便是注定好的,她与韩煊桐幼时便定下婚约,后来经过一系列事情,她一直踌躇不定,不想韩煊桐竟对她动了真心。
一路上,她仔细回想着这几年发生的事情,这才明白,原来那些年她并非嚣张跋扈,而是一直在等那个值得她托付一生的人。
四年过去,他再次推开韩家的大门,牵着楚怡萱的手踏进去。此时的院落已经不是从前的样子,韩煊桐的眼角突然湿润,他却也十分庆幸,若是四年前便将楚怡萱娶进门,只怕后来发生的事情更让他觉得可怕。
他们二人站在高台之上,院中杂草丛生,虫鸣之声不绝于耳,倒像是踏进野外的丛林。
“怡萱,今日踏进楚家门,你便是我楚家媳妇了,你可愿意。”
楚怡萱突然脑袋一懵,不知如何回复,心里却是感到十分幸福的,她瞥了一眼韩煊桐,细声道:“你认真的吗?”她抬头看了一眼,不敢确认。
“此心天地可鉴!怡萱,今生我若负你,定遭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楚怡萱心头一震,赶紧轻轻捂住他的嘴,道:“可别乱说,我信,不过我们等会儿还要去一趟我家,得……跟我哥哥说一声。”
韩煊桐连连点头,道:“我们这便走。”
他们二人刚刚离开,一阵秋风吹过,韩家大门被吹开一个小缝隙,紧着又轻轻掩上了。
到了楚家,见着只有忧心忡忡的楚勐与银栝二人,楚怡萱不知如何开口,她瞥了一眼身旁的韩煊桐,韩煊桐赶紧起身,一脸紧张。
这是……楚勐甚至不敢想,看着这二人的样子,八成是在一起了,他却不敢开口,生怕点错了鸳鸯谱。
“今日……今日我是来求亲的。”
韩煊桐说罢,便满面春光地瞅了楚怡萱一眼,二人相识而笑。
楚勐察觉出二人的心思,他无奈地瞥了一眼银栝,银栝倒像在思虑什么一般,看都未看他一眼。
楚勐不知如何回答,便伸手掐了一下银栝的胳膊。
“啊~”
“啊什么啊。”楚勐压低了声音。
银栝这才回神,瞅着这二人两情相悦,面露春光,便不知所谓道:“两情相悦是该成全。”说罢他便一脸憨傻地笑了。
这傻子,在笑什么?楚勐无奈地瞥了他一眼,似在生气道:“你是哥哥还是我是哥哥,我还未说话,你便将我妹妹嫁人了!”
银栝不在状态的样子着实令楚怡萱与韩煊桐二人搞笑,他们相视而笑,不敢多说。
楚勐立刻板了板身子,也不好多说什么,他道:“你们二人原本是有婚约的,不过四年前婚约已经毁了,此事也应当作罢。”
说罢他便仔细盯着这二人。
果然,楚怡萱与韩煊桐二人一脸懵地看着对方,楚怡萱果然沉不住气了,她的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她怒道:“哥,你这是什么话,当年我年纪尚小不懂事,如今明白了心里真正要的是什么,你却要亲手毁掉我的幸福,你说……你这是什么哥哥!”说罢楚怡萱便气呼呼地准备离开。
韩煊桐倒机警许多,他赶忙拽住楚怡萱的胳膊,他听得出来楚勐是故意说这样的话,他便赶紧道:“既然四年前的婚约已经作罢,那便罢了,如今又是一次求亲,是我亲自向楚小姐求亲的。”
楚怡萱这才停住了脚步,背着楚勐细细听着。
楚勐虽玩的开心,听了这话,便一本正经道:“既是求亲,你便该知道何为三媒六礼明媒正娶。”
楚怡萱悬着的心这才安放了下来。
她这才喜笑颜开,转身道:“哥,你这是答应了?”她眉开眼笑的盯着楚勐,生怕他又反悔。
“吾家有妹初长成,便是要嫁人,哥哥也留不得。”楚勐说完这话。心里突然放松了许多,他一直都觉得韩煊桐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只是时过境迁,他从未想过,过了这么多年,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不过是兜兜转转,又重新走了一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