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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如此,你就认输了吗?”
亚索从旁边抽出一块干净的棉布,盖在桌子的“残骸”上,准备等一下再收拾。
“谁说我认输了!我只是.....”
稹寿郎一时语塞,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被亚索牵着鼻子走。
“不,没有认输的人,不会连自己随身的佩刀都扔在一旁。”
亚索随手一指,稹寿郎突然发现,自己刚才几欲离开的时候,连自己的日轮刀都落在了一旁。
亚索因为眼光的不同,所以不太在意日轮刀。
但也绝对不会随手将自己的刀丢在一旁。
这个可是亚索“工作”的必需品。
更何况是这种,把视刀如命的武士了。
“放弃了自己的刀,你还能算是剑士吗?”
稹寿郎愤怒的握着拳头,随后整个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松弛了下来。
“就算认输了,又能怎么样。”
“如果见了那个他,你的反应会和我一样不堪,不,你只会比我更加不堪。”
亚索“意味深长”的看着稹寿郎,但也没在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上多做停留,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想知道,你是在哪里见到童磨的。”
“你问这些干什么,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我还以为,你无所不知呢。”
亚索无视了稹寿郎口中嘲讽的话,依旧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带给稹寿郎压力。
“我当然不可能是无所不知的,不然也不可能在这里向你请教。”
“你这是请教的态度吗?”
稹寿郎脸上讥讽的表情,让亚索很不舒服,但亚索脸上依旧是一副悠然自在的样子。
与这种人说话,真累。
“知道了童磨的位置又如何?你还能杀了他不成?”
“别白费力气了,还是留下自己的命,活着不好么?”
“我只是想知道,童磨在哪里。”
槙寿郎那些所谓的“肺腑之言”,亚索一句都没听进去。
也许现在知道童磨的藏身之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但总归更令人安心一些。
“我不知道。”
“?”
亚索皱了皱眉头,发现事情不太对劲。
“你和他交手了吗?”
“......”
“你居然没有交手,就直接逃了回来么?”
亚索皱了皱眉头,暗道这个炎柱可真是够弱的。
“不。”
“那是怎么回事?”
“你根本不明白,那是怎样的力量!”
“他和那些普通的鬼完全不一样,简直就像是两种生物。普通的鬼,甚至是下弦的鬼,都和他有着鸿沟般的差距。”
“我这辈子,好歹斩杀过两只下弦的鬼,我明白,那个鬼,和其他的鬼,有本质上的差距。”
讲着讲着,槙寿郎的脑袋愈发低沉,双手狠狠的抓着头发,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猎鬼人,真的有存在的意义吗!”
“人类,真的能够真正杀死那些鬼吗!”
“我们拼尽全力,无数猎鬼人拼命杀掉的那些鬼,只是他们随手制作出来的而已。”
“我们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咚~”
嘴里的话不断说着,槙寿郎愈发激动,一拳砸在地板上,发出剧烈的响声。
木质的地板居然直接被他一拳砸出来一个裂缝。
亚索静静的听着他把话说完,思绪也渐渐飘忽。
他有些理解眼前这个几近中年的男人了。
现在的槙寿郎,就像是亚索初见谷野飒斗时的模样。
人近中年,强健的身体渐渐衰退,无论怎么努力,如何锻炼,都无法阻止自己实力的退化。
但鬼却依旧强盛,甚至愈发强大。
说白了,这一行,也是吃青春饭的。
几乎所有人,都免不了,三十岁之后,巅峰状态的逝去,体能的退化。
何况眼前的炼狱槙寿郎,已经年近四十了。
鬼杀队和鬼舞辻无惨对抗了上千年,却发现,自己从未对对方造成过实质性的伤害。
斩掉一只鬼,就会有新的鬼产生。
渐渐地,十二鬼月在这种轮回中诞生了。
在这场轮回中,鬼杀队与其说是猎鬼者的队伍,更不如说是恶鬼的磨刀石。
杀掉劣质的鬼,但对那些拥有强大天赋的鬼,却无能为力。
越强大的人,越能够看清楚这一切,也越绝望。
眼前这位“炎柱”,就是这样一般。
抱着斩杀鬼舞辻无惨的执念,不断的前进,不断磨练,却在某一时刻发现,自己距离对方的越来越远。
这就是人类的局限性。
对方单凭寿命,就能简简单单的耗死自己。
炼狱一族的情况,和普通的猎鬼人又有所不同。
炼狱一族世代侍奉産屋敷一族,其历史甚至比鬼杀队的诞生更加久远。
自有炎之呼吸出现至今,历代的“炎柱”几乎都是由炼狱一族担任。
他们对于鬼,并没有那么刻骨铭心的仇恨,无非是你杀我,我杀你的关系罢了。
只是,他们从出生开始,所接受的一切教育,都是在告诉自己的后代子孙,要斩杀无惨,保护弱者。
他们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驱使他们的,不是仇恨,而是一种单纯完成某个责任的强烈信念。
所以,在某一时刻,他们所坚信的东西轰然倒塌时,前半生的执念,都成为了一个笑话。
最恐怖的是,他们发现,自己完全无力改变这一切。
愚公移山,都有一个尽头,高山迟早能挖空。
但若是,这座山也在成长呢?
亚索不善言辞,平时说的话很少,但正因为如此,所以思考的时间更多,有时候所想到的东西更多。
槙寿郎所面对的一切,亚索都明白。
但明白,不代表认同。
“有没有意义,不是你说的算的。”
“如果你选择放弃的话,就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也许现在不行,但之后,我会杀掉童磨,找到无惨,然后杀死他。”
“所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炼狱槙寿郎直直的盯着亚索,不屑的撇了撇嘴:
“其实,就是年轻而已,对吧。”
亚索不为所动,重重的点了点头。
“对!”
“......”
炼狱槙寿郎沉默了一下: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去吧。”
“在北马市,北马代市还要靠近北面的山林里。”
“这只鬼的头发上,有一片血泊一般的印记,”
“他在那种偏僻的地方,创建了一个名为“万世极乐”的教派,他就是教祖。”
“嗯,还有别的吗?”
亚索微微侧头,疑惑的看着沉默的炎柱。
“我只知道,他的武器是两把锋利的金色折扇......”
“......”
亚索眯了眯眼睛,感觉有些意外,但也不算意外。
他知道童磨很强,但也没想到,居然强到了如此地步。
面对炎柱,居然连血鬼术都不需要使用。
当然,这一方面也说明了,炎柱的体能下降到了什么地步。
“既然如此,非常感谢炼狱大人的帮助。”
对于童磨的一些信息,亚索当然知道,也知道对方是所谓“万世极乐教”的教祖。
他也曾通过这一层线索,专门收集过关于童磨的线索,但却没有什么进展。
原来在那么偏僻的地方。
亚索站起身来,对炎柱微微一鞠躬,不算恭敬,只是基本的礼节而已。
如今之下,炎柱也没在意这些,摆了摆手,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被亚索套话,想知道的东西却一点没有问出来。
但话已经说到了这里,接下来,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炎柱站起身来,停顿了一下,这才拿起了自己贴身佩戴的日轮刀,转身离去。
这是,门外出现翅膀扑腾的声音,亚索脸色一变,看向门外,一只翅膀上有着血红印记的乌鸦停在了门口。
“这瘟神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