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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风阵阵,暴雨如注,吹荡起人内心的阴婺,浇灌出人心中的不安。
阴沉的浓云蔽日,光线暗淡,使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阴婺人们的心绪。
粗野汉子暴退之后,不再急于求成的拦路抢劫,捏着下颌挑眉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一队人马,他知道今日遇到硬茬子了,凭自己的本事与眼前对持的蒙面人与那最先交手的剑傀儡,都难以取胜,最多制衡平手。可又怎敢忽略了那两个坐在马背上,任它大雨倾盆也沾衣不湿的两人,虎视眈眈。
半响,他不敢轻举妄动,柳尘与世子撩起帘子,探出头看着那粗野汉子,他的衣襟已然湿透了,能隐隐瞧出他那粗犷的身形线条,实在粗野!
粗野汉子忽然咧嘴傻笑,竟然尴尬的不好意思用右手捞着后脑勺,一手拎起那重达百斤有余的大刀,扛在肩头。
“方才是误会,诸位莫要介意,我这就退走!”他朝马车方向抱抱拳。
随后扛着那大刀纵身跳跃,几个呼吸间,他竟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在雨中就此消失不见。
柳尘与世子放眼望去,目光不回,只瞧的他身后平畴千里,草木抽青,皆成了映衬他而不入眼的景,如此罢了!
那人离去却无人追拦,这是世子殿下的授意,“那人不知底细与深浅,且让他去,莫要当误正事,接着上路吧!”
放下帘子,世子问:“柳兄,你可知江湖高手有这号人?”
柳尘淡淡一笑的摇摇头,一旁的苏婉儿挽袖伸出温热而白嫩嫩玉手,用丝帕为他抹去眉间的点滴雨滴。他回过头温情脉脉的看着她,眼神清澈,眸中泛着灵汪汪的涟漪,如镜却轻动的水面。
擦拭完毕,苏婉儿重新坐在他身旁,一股沁心的清新脱俗的气息扑鼻而来,陶冶性情,让他陶醉的眯眼一副颇为享受的样子。
苏婉儿平静的看着他,不在羞怯,心中说不出的平静与幸福,也许最后的幸福归于平淡,但平淡何尝不是幸福甜蜜的最高境界?
柳尘看着她,替她轻轻抚撩起遮眼的一抹青丝挂在耳边,脸上挂着安然的浅笑,道:“往后余生我只与你,坐看云起时,静待风平处。幸福甜蜜归于平静,却永不过时!”
苏婉儿朝他点点头,腼腆而平静的笑了笑,低头看着手中那牵过来紧握自己手掌的他的手,心中的幸福感如火山般的喷发。
“嗯”却只挂着一抹清浅的微笑,平静看着他。
世子等人看的翻白眼,感觉自己都快被喂饱了。唯有柳云不以为然,反而欣慰的看一眼二人,失笑的摇头,显得宠溺而无奈。
晌午,雨停风散。大树在夏天献出了慈爱,便在这初秋释放了压力。烈日下遮阳,呼啸中挡风,全然不顾枝怎样,叶怎样。他们坐在树下乘凉,心中只想着树下的他们,流没流汗,受没受伤。
……
到了客栈,这是乡野山间的客栈,看去完全不似客栈那般辉煌,没车流人海出入,更无甚游客,便有也不过三三两两,还当是偶来之者。
入了客栈,这客栈却只有一老婆子,驼背很严重,供着个高包,腰要断了的感觉,头恨不得与地来个亲密接触。
穿着更甚之,破烂麻槊的衣裳。皱纹是岁月不饶人的最好见证者,看她那皱纹,柳尘都怀疑这人是自墓中出土的呢,不论怎看都是皮包骨的怪婆子,给人坏坏的怪异感。
楼有二层,也不是大也不是小,驼背老婆子啰嗦着自己迈不开的腿脚,迟缓的很走来。
看着这极品驼背老婆子,唯有柳凤泽忽然间失了神,他心绪飞扬,久久出神,却又神情恍惚,落寞的凄惨一笑,摇着头转身朝门径直。
“死淫鸡,你去哪儿?”柳尘看他不正常,问道。
柳凤泽也不诧异背对众人自个儿提着那佩剑出了去,闻言仍旧背对众人挥挥手,身影孤独而落寞,出门而去。留下柳尘与世子等人费解的看去,柳尘须眉一挑,觉得总有些怪怪的。
“咳咳!”那极品的驼背老婆子步履围艰迈步来,她剧烈的咳嗽两下,身子都跟着剧烈的抖动,让人只觉得她很怪异,沧桑感浓重。
“几位客官,要几间客房?”动作啰嗦的老婆子话却不啰嗦,古板着脸,声音沧桑而沙哑刺耳。
“五间上房,十间寻常房间。”一旁走出一名侍卫,看去是世子殿下的侍卫统领,之前到一直没曾见过他出现。
他随手递出一包银子,柳尘随便瞟了一眼,约莫有十几两,驼背的老婆子沧桑的面庞,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却笑的诡异,手抖动的掂量掂量,然后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带着众人上了二层楼。
“跟我来吧!”
关上门,柳尘在屋中翻动一本书籍,正是自镇东府抄写的一草本武功秘籍,可不简单的枪法。
柳云在一旁靠窗坐着,静看窗外,青山绿水浩然归,乡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公子”门外传来苏婉儿的敲门声,柳尘起身打开房门,苏婉儿径直走了进来,递过一封书信,上面的红色“曹”字显而易见。
柳尘接过忙不迭的把她拉进房门,而后拉合房门,警惕的伸出脖子两边巷道探看,无人后立马关上门。
拉着苏婉儿坐到桌前,打开信封,柳云也正色的走了过来,道:“沈落阳在外面,以他的能力无需担心他人偷听。”
柳尘点点头,想起了沈落阳就在隔壁房间,似乎在潜心修炼自己自创的霸刀。
“等他修炼有成,多半是会一战惊天下吧!”柳尘由衷的赞叹,发自肺腑!
“公子,哥说镇东府传来消息,柳青城出了问题,老爷子好像陨落了,城户打开,天下武者齐齐涌现,奔着柳青城去了!”苏婉儿看着信封的内容,忧他所忧,眼眶红润着。
柳尘瘪瘪嘴淡笑,不相信的说道:“怎么可能,老头子前些日子才说过了闭关,怎么可能突然陨落!”
柳云也是皱着眉,接过信封看着,面露难色,心情忽而凝重,却坚定的摇头,不信此事。
苏婉儿不在说话,揉了揉红润的眼眶,柳尘浅笑的摸摸他的脑袋,揉揉秀发,宠溺的眼神看她。
“没事的,这是假的,别传出去就行,我们等着看好戏,那些图谋不轨的虽不能言合有心,一举而全动,但也是场恶劣斗争。接着念吧!”他道。
苏婉儿担忧的看着他,有瞟了一眼柳云,问道:“你们都不担心的吗?全天下的武者都去了!”
柳尘无奈的摇头失笑,溺爱的摸着她的头,说道:“小花猫,你不知我族的能量,不说这是扬言的,便是真的,去了也是有去无回,白加秃顶的白骨一堆。”
苏婉儿哑口无言,真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她可真不信一个年迈的老头子能屠戮全天下武者,痴人说梦吧!
“平安山有了动静,也奔着柳青城去了,听说出门一位大宗师级别的,但…”她接着念道,抬眸看了一眼柳尘,心中深深忌惮柳族,“被白衣侯麾下守在平安山门外的部将中的一位一人一剑给屠戮了,平安山愤怒,却被杀得闭了山门。”
她震撼,这是那位部将,这般厉害,平安山可是七十二派之一,宗师不多却也厉害的很,镇东府都压不住,却被白衣侯随便委派的部将给杀得生魂尽失,闭门不出了。
柳尘点头也不惊怪,本来平安山外的人是柳族花园老人中的一位负责,但老爷子觉得大材小用了,还不如回来看管后花园呢,才让长叔派人去的。
别人不知道,他们柳族中人谁不知柳南江麾下的八部将悍勇无匹,不仅是在战场上万人敌,在江湖上也是少有的大宗师级别的高手,各有擅长的领域。
白衣军动,天下惊,说的便是八部将配合起来,足以横推当今除大姜国外的所有王朝,若非大姜乃是柳族扶持的,必然也在其列!
“是哪位部将?”柳尘问道。
八部将都是难得的人物,他想知道是什么人物,如此无敌,镇压一个宗派!
苏婉儿尬笑,道:“还有呢,说漏了!”
柳尘一愣,旋即无所谓的点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信上说,这位部将没有暴露自己,镇东府无从得知,但看他麾下带领的八百军士,像是酒狂的队伍。”苏婉儿说着,抬眸看着他。
柳尘立马平静下去,“酒狂,是他!”
咽口唾沫,不说什么了,那家伙哪里是狂,分明就是神经质的疯子,除了打杀与练武,就是唯白衣侯之命是从,貌似他的人生就这些,特别是对白衣侯,听话的都能当他亲儿子了!
苏婉儿说完了,柳尘摇摇手出了门。
柳云跟上,下了楼,柳尘看到一人,少年身披白色道袍,正与驼背老婆子交谈,付款房费。
“是他!”他看此人背影很非凡,便不由的多打量一下,正瞧他转身,露出惊讶之色。
“公子认识吗?”苏婉儿问道。
柳尘点头道:“三叔第一次去镇东府,我们迎接他,就是在街上我与这小道士撞了个满怀。”
闻言,苏婉儿须眉看去对那人果然有印象,“他不就是那背负剑鞘的道士。”
柳尘浅笑,灵机一动,上前恭敬一拜,道:“道兄,敢问你从何而来?”
孔武正转身遇见柳尘走来,见他如此恭敬和善的问自己,也回礼道:“出自道宗,阁下是?”
柳尘恍然所悟,道宗与佛门是镇世八族并列的大门派,这小道士出自道宗,来历还真不小。
他笑道:“在下柳尘,镇东府见过,一面之缘!”
孔武闻言努力回忆,随意点头,明悟了,道:“在下孔武,当日相撞实非我愿,阁下谅解!”
柳尘挥挥手,“罢了罢了,过去之事提它作甚!”
他明眸打量完孔武,只觉得他白衣道袍,仙风道骨,面庞不是很俊逸,但却有如谪仙般迷人之姿。
而后打量他背负的那柄剑,寻求他的意见,问道:“道兄,你这兵刃可否一观?”
“可以!”孔武一笑,取下背负的剑,杵在地面。
孔武看着手中自己杵在地面挺拔而立,被黝黑老旧的半根指节那么厚实的铁锈包裹,看不清内部真身的不堪入眼的剑。
柳尘好奇,这烧火棍的剑是什么鬼,问道:“这剑…唤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