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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回 别有诡秘 送饭阿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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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尘看他潇洒离去,背负自己扬手挥了挥,不停留的离去。

    柳尘回到船头儿来到苏婉儿身畔静静站着,看林六七落寞孤寂的身影,若有所感的叹息道:“到如今我才知晓如这般人物的傲气,他们心高气傲不受约束,喜爱自有的侠客行!”

    苏婉儿被定了穴位,只能斜着眼恍然的看他,不明所以的一脸懵,怎知他的话中别有意?

    柳尘想起沈落阳,那也是心高气傲之辈,天之骄子,若非因为其家族的覆灭,必然能有接受家族的传承,早早进入宗师,与林六七一般,那是与柳族三大少同代的人物。这两人与柳族三少级别的人,或多或少有过交手,可叹的是没有家族的传承,无法成功突破宗师之境,更无法与其争斗八宗之尊位,但却无人小嘘此二人的实力,是真正可以越境界杀敌的天骄。他们早就于天下的先天境闻名遐迩,他想,若非沈落阳有机缘,怎会如此轻易破入宗师级?而他又怎会甘于护在自己身侧成为一个忘却名利的护卫,顶多一个“异性”的大哥罢了!

    莫非真当自己是他那已故爱弟?

    想到此处,柳尘自嘲一笑的摇头,一笑而过之。他怎知呢?也许吧!

    将苍渊递过老翁笑了笑,替他接过苍渊看了一眼,点头颇为满意的说道:“甚好,甚好的神兵利器啊!”

    柳尘虽与此老翁只有这初见的肤浅缘分,但老者给他的感觉让他舒心,对此不怎么警惕!他向老翁笑了笑,老翁将苍渊扛着放回了船舱内,划动了小船儿拨开云雾驱浪水,扬帆向码头去。

    二人静静站在船头儿,享受着江风拂面而过的轻松,他解开她的穴道,拉住她的手,温和道:“小花猫,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苏婉儿眼眶有些红润,泪水滴落侵蚀了她那青纱曼衣,她紧紧牵住他的手,犹豫了一下,仍旧站到他的对面背对着江面,昂头看他,楚楚动人道:“公子,你能不能不要在与人比斗了,我怕?”

    柳尘心中不忍的看她楚楚动人却心情不舒的模样,深吸口气握紧了些手中的温润如玉的纤纤玉手,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苏婉儿愣住了,见他不愿意向自己承诺,咬牙松开他的手朝船舱内去。

    柳尘错愕的感受着手中残留的余温,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自心头生出,他无奈的自握紧手掌,而后释怀的一笑,夹带着自嘲的意味儿。

    他不怪她,也不觉得她这是无理取闹,反而心中甚为欣慰。她这是关心自己,为自己的安危担忧,说明了她在乎自己,而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凭什么去觉得她是无理取闹呢?若真如此觉得,只能证明自己不配她的那颗心,是对不起她的!

    柳尘负手立于船头儿,闭目享受着冷冽的江风,却在这一刻不觉得它刺骨,反而感到莫名其妙的温暖。他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他想起了林六七的话,那是什么样的自信,孤高自傲吗?他并不觉得林六七是那样的人物,林六七的确有自傲的本钱。

    老翁来到他的身旁,船儿竟兀得自行,不需划桨了!柳尘见到这一幕却不意外,他早有预料,自可惜了到如今也不见这老翁出手比划比划自己的斤两,让他也真个拿不准这老翁的斤两几何!

    老翁笑了笑,面色和善的看他,道:“林六七是可塑的人物,日后指不定有什么机遇,亦或者一朝明悟,入了宗师,突飞猛进呢!”

    柳尘负手而立长袍飘曳,他笑着笑的很温善,道:“一朝明悟?他如此怎能算作一朝一夕?他那指不定是积多而量引的质变!”

    老翁顿了顿首,阖然一笑:“初听你言,老夫觉得缪谈,刚想说于你几句,没来由想起一个故人一桩故事,老夫有故人年岁与老夫和贵族的老爷子其实差不多,但论成名,却晚了很多年,他当年也是与你所言的一般拾人牙慧,走的路也是瞎乱的,他山之石攻玉的下乘路数多了去了,遥想老夫当年成名时每每与人论战,十有八九就有这人围观的影子,可到了后面那老小子却能够愈战愈勇,现在回想起来,总有人都说他是机遇多顿悟了,所以才有后来与贵族老爷子齐名的绝世修为,可并不准确,他偷百家师,练百家绝学,而后融汇一炉,老夫到觉得这林六七不是平庸人物,区区先天留不住他。”

    徐凤年讶然无语,失笑道:“可终究还是留住了不是,这许多年他未曾进步。”

    老船翁嗤笑一声,说道:“他怕早已能跨入宗师,不过在憋着一股子气,不入!”

    柳尘闻之色变,无奈道:“这般有何深意?”

    老船翁看了一眼他,反问:“贵族高手如云,可未曾听闻有甚宗师强者?老夫也算遇见过不少的柳族中人,在先天也是可各领风骚百年的人物,可总迟迟不入宗师,什么滋味在心头?自有贵族知晓了!”

    柳尘摇头淡笑道:“能有什么意味儿?没有进入宗师便是没有。”

    他嘴上不承认却突兀的想起一件事,老爷子闭关前几月将柳族中人尽数差遣了出去,唯有突破宗师才能回族!至于结果如何,他离了族,并不清楚了!

    反正他觉得有什么自己不曾知晓的密谋?

    在酝酿着,秘密进行,谋划着……

    老船翁不在多言多语,朝船内瞅了一眼,别有深意道:“你不去哄哄?”

    柳尘点点头,转身去了船舱,只留下老翁在外继续亲自划船,浑浊的眼神露显着羡慕之色。

    老翁笑了笑,长声叹息道:“唉!年轻啊……就是好,爱恨随意,可惜需得懂得把握!”

    这句话不知是有意无意的说,柳尘听的到却不甚真切。

    入了船舱内,苏婉儿低着头失落的自己坐在那里,得见柳尘进来也不见给一个脸色,瞟一眼都觉得没必要。

    柳尘懊恼不语,坐在她的旁边。

    他捏着鼻子呵呵赔笑脸道:“小花猫,莫生气了!”

    有点撒娇卖萌的可耻滋味儿。

    苏婉儿捋捋青丝,撇过头去,在旁呵呵笑道:“呵呵!真厉害,与林六七一战成名了吧!岂不是到了林六七这个年岁,就真个天下第一了?”

    柳尘抽搐了嘴皮子,他这一战成名是真了,可结果却不是胜了,幸好林六七给了自己面子,没让自己输,算作平手盘一战。

    他轻声怂恿,劝慰道:“小花猫,咱知错了,好不好?别生了…”

    苏婉儿起初不以为然,可细下一琢磨,感觉这家伙就是变相的占自个便宜儿。她俏脸微红,娇羞哭涩笑道:“什么生了别生的?能不能别瞎说话!”

    被柳尘逗弄的她不好意思,心头却是松了些闷气。柳尘试探的伸臂揽过她腰肢,好使得她能靠在自己的肩头……

    她不在反抗了,漠然接受,靠在他的肩头感觉到莫名的踏实与幸福……

    船儿靠了岸,已经是黄昏时分,出了船……老翁笑了笑,仍旧出去跑船了!

    码头处在一座古镇的尽头,出了船与柳尘在这里矗立了许久,她梳理了一下头发,靠在他的肩头,两相依偎在一起。

    而身后带着两道拉长的影子入古镇中,随着人潮,踩着光影,走在了充满诱惑的夜色中,可她却感觉不到自己的情绪以何种方式存在着,这些年的磨难已经将她透支的太多,若非有曹泌这么一位哥哥护着,她觉得自己怕早已沦为了人间白骨吧!有时候她觉得找一种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是这个世界上最为难的事情,最后只能在无奈中拥有了将痛苦当成快乐的能力。

    就这么,二人将一条顺着河流延伸的路走到了尽头,逛了逛古镇而后返航回到了码头的石台阶上坐下。她一点也不在乎世俗的污渍,就这么随性的坐在了河边一节被无数人踩踏过的台阶上,看着一些还没有到秋天便已经落下的树叶,飘在河面上晃晃荡荡,靠在他的身旁,宁静的享受着这一切,对她来说不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吗!

    老翁回了,终于不再出航,天已经全黑。来到石台上看见二人在此,老翁笑了笑对们他说道:“公子,姑娘!麻烦让个道,给我老伴过一下。”

    柳尘与苏婉儿愣了愣,而后下意识的回过头,一个看上去有些病态的老阿婆正站在她们身后,她的手中提着一只已经旧的看不出颜色的木头做的篮子,二人让了让,给他们路可以相聚……

    老阿婆打开了木篮子,里面是温热的散发白气的米饭与菜食,原来她是要借助这些台阶,给与他们一路同行的老翁送餐。

    老翁开口,言语中充满担忧的抱怨道:“不是说了让你不要给我送饭了吗?这河边湿气重,你大病初愈,身子骨怎么吃的消!”

    “我活着一天,就给你送一天。”老阿婆说着也不恼他,反而给他递上饭食而后坐下一旁撑着脑袋,跟个姑娘似的小鸟依人看着他。

    老翁死活不愿意继续留下来,让她留下饭食后,便催促她赶紧离去,老阿婆又唠叨了几句,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老翁看着她的背影又是一阵抱怨:“这老太婆,年轻的时候犟,老了还是这么犟!”

    夕阳下的黄昏时分……

    可却在老阿婆,背影彻底消失在河岸边时,他眼角通红,用粗糙的手抹掉了那憋了很久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