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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吴丹阳剑法纵然非为剑家之甲的绝唱,仍全然不惧清尘那行云流水的威悍太极拳法,更何况其剑法本就全然不惧全威盛开的太极拳,这避过三拳轮陷之险的大好机会把握在手里,岂不更好,焉有何理不上乎!
吴丹阳挥动出鞘腰剑,其剑竟是难得一见的六尺,剑身通银若寒霜散那一股逼人寒气,仅远远瞧着一眼就足可使人心神不宁,使人恍若如坠深渊冰窟般透体凉!
清尘道士渐渐收剑轻松脸色,看上去吴丹阳那该出不出的一剑,似给其不小压迫。
清尘面色变得不再轻松,却也不至于如临大敌,神情漠然而渐起严肃,冷声道:“还不出剑,更待何时?”
场外围观者无一普通之辈,心神仍是受到吴丹阳那蓄势之势的些许影响,虽无碍大雅,也借此机会来向世人证明他吴丹阳,区区郡守之子又如何?
“我心有一剑,志在天下不忘众生,故云苍心剑;我手握一剑,可杀来敌也护苍生,故云守杀剑;我腰有一剑,问道在身求剑在天,故云身道剑。”吴丹阳依旧不曾有半分的出剑意念,眼神平静的看着一袭道袍超然物外的清尘,轻声一笑,接续道:“我吴丹阳不会别的,文不可救苦救难佑苍生,武不可平乱安国邦。试问清尘道长,这普天之下可有甚济世救民的良药,若无良药苦药亦可,哪怕是最下乘俗药,在下也愿求上一方,散之苍茫大地,以求民挽心!”
清尘皱起眉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头岂止是实在费解,而是无所想象。区区一介武夫,文不成救不得民,可谁说你武不就了?!险些先天破极的家伙,这还不够资格,还奢望什么天大的成就?
吴丹阳直勾勾盯紧了清尘的眼神,之后淡淡一笑似明白了这什么,心生悲凉的他抬头凝眸仰视天穹白云浮流,叹息道:“唉,先天破极又如何?就天下无敌了?更别说还是险些,而是真正没有啊!这世上柳老爷子那般冠绝古今的无敌人物,都不可救苍生于危难!”说到此处,吴丹阳自嘲的玩味儿一笑,摇头不止:“我?谈何容易!也罢!也罢!既然是来比斗的,谈什么心中大志,无聊不说还无趣,自不量力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啊!”
突然,吴丹阳的眼神变得凌厉无比,握紧地剑身猛然轻轻挑起挑衅般轻指向清尘,紧紧地盯住对方,浩然正声道:“打败了你,我可就打败了一百零五个天骄,柳老爷子当年说过的,什么时候破了他当年的记录,就勉强受我武艺,哪怕记名弟子,也是我最大的荣耀。因为,我可借此武道大进,为以后多救一名百姓打下坚实基础,来吧!”
清尘心中有些失措,眼前这家伙竟与那无敌般的人物有如此隐秘的辛事,实在让人匪夷所思!而这家伙那一副忧国忧民,心系天下苍生的神色又不似作假,且这般秘辛被他自个儿如此抖落出来,当真不怕背后耍阴刀子的家伙来捅上一捅?
须知,这世上可不知有多少天骄之辈是折在此类阴险家伙手中呢!世上想得柳长君这般承诺的家伙没有千万也有百万。还有些恬不知耻的老家伙,因与柳长君有些或多或少的私怨,背地里乘人不备出手折掉这类被柳长君看好的武道新秀,也不是不可以!更甭提吴丹阳这种寻常贵胃子弟,于那些可怕的老家伙而言,出手抹杀实在容易的很,甚至都不须刻意做些什么,只要对身边一些角色顺道提及,总有人为了利益不顾一切的献媚!
吴丹阳,腰间配一把系有猩红飘带宝剑,衣着青墨如无月之夜般便服,束发以冠余长辫,猩红飘带挂于那一柄白鞘长剑剑柄之上。清尘一身青衫衬人青春年少,腰间系着的长剑本是负于其背的绝世珍品中的真品,奈何挂系于了腰间,他抬手拆去束发之冠,乌黑长发飘飘及腰及时遮掩其半边面容,姣好之姿的道士顷刻之间变作一位完全不一样的俏书生模样,一身十足的英气扑面而来。
青墨如夜的衣裳衬映出吴丹阳一身不俗煞气,早已出鞘许久之剑再次挥出,剑气纵横如风卷残云铺天盖地无所可避,一股磅礴剑气卷在剑尖之上,他拉起剑躯数尺赫然斩向清尘,说迟却快,剑气如啸落向清尘。清尘道:“剑气通形,看来臻至化境的剑道你已得手了。”清尘道士腰剑取下转负其背,身躯猛然一振顷撒阵阵涟漪般威如浪的内力成气浪席卷四周八方,使得尘土飞扬,将剑负于背后,道:“吴丹阳,闻你剑道天姿卓卓,剑术更是不凡,我不以剑来迎剑,是我的理亏。可你别因此而忍让,给输了个精光!!”
吴丹阳愣愣摇头,苦笑不语。此刻的他,身影高挑削瘦,脸庞清隽,一身青墨色素锦衣,左手负后而立,浑身散发着淡然、闲适之气。
“输赢无外乎意气用事的结果,这些本是我等血气方刚少年郎在意的,如今我却觉得不重要。只要能使你出剑,更使出太极宫镇功绝学来,不说势均力敌,只求败后促使我武功可得到精有所精的长足长进就成!”吴丹阳眸光微敛,神色自若道。
清尘道士心中涌起异样情绪,眼眸深处隐然有说不出的光在涌动,紧紧盯着吴丹阳以及那手中剑。
锵!
似乎感应到清尘的心思,一缕清冽幽冷的剑意自他背负黑色剑鞘中长剑轻颤响起,旋即又沉寂下去,那是太极宫两大镇宫绝世宝剑之一,剑名“云骁”!
传闻,此剑被九种古老道家符箓“道纹”重重镇压禁锢,若非解禁便是出鞘也施展不得那本身所具无往而不利之滔滔神威!
清尘负手于背,眸光如曦辉流动,偶尔给人以和年龄不相符的沧桑深邃感,那是一种历经世事浮沉后所留的一抹淡然,更是一股久居世外的得道高人风范。
两人相对而峙,无声且无息,在这静谧的氛围中。
青墨衣衫的吴丹阳握紧长剑迈步迎向清尘,看其架势必定是要一战定乾坤的,他步伐不疾不徐,那两大大的眸孔深邃而剔透,具有少年郎本该如此的神逸姿彩。
清尘仍旧不慌不忙背负着双手屹立不动,半遮面长发随风飘扬,青裳如玉俏佳郎,先前与吴丹阳的短短数招交手,是交手也是试探,掂量了个儿对方的斤两大概多少,心里也有了底气。
突然,本不急不缓走向清尘的吴丹阳一声大喝,直似战场杀神般,猛地一踏地面,巍峨高挑的身影暴冲而出,剑动无形剑影恍恍弥若成片,势若滔浪杀向清尘道士。
清尘瞬间动身杀出,势若赤电,撕破当空。而在相近时两人攻伐不止,拳起拳落罡气如冽风呼啸,长剑刺而空迅速变势掠空而起,直似一道耀眼的血色流光乍现,简简单单一劈而下。可这一剑的威势,却那般凶悍强盛,震慑神魂,让人远远一瞧也心悸,如芒在喉,毛骨悚然。
清尘眸子也是一凝,凭借气息便轻易知晓此一剑法不以精妙论著,而以凶悍杀意晾成威胁!
只闻“锵”的一声,雷声无雨点小的一剑瞬间由默不作声变作一道剑吟骤然响彻,震耳发馈,剑势更是凌凌如擎。
在他视野中,一抹剑光乍现,刺得他瞳孔生疼,禁不住收缩起来。
可不等他有更多反应——
铛!
围观的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吴丹阳的长剑脱手而飞凌空不动,而那一抹剑锋则抵在了清尘的咽喉前,险之又险的被清尘挡了下来,不得寸近。
全场一寂。
众人都不禁悚然。
太快了,强大如宗师境界的一些天骄都没能看清楚吴丹阳这一剑刺出的痕迹!更未能发现清尘那一拳重重挡在咽喉前,死死抵住凌空飞来的长剑,使其难近寸点!
“这若一直托大下去,迟些出手,怕是难逃此剑一刺……”饶是沉稳如山岳的清尘,也背脊直冒冷汗;越是强大,才越能感受到这一剑的可怕。
寻常先天高手来看,这一剑实在太快,他们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众人恍惚之中回过神来,心悸之余又有恍然大悟,猜想着吴丹阳似乎若再精近一步武道修为,便可强大到了能剑杀宗师的地步。
此时的清尘如若懵懂稚童,瞳孔瞪大,额头直冒冷汗。他不敢轻举妄动,吴丹阳的剑锋抵在其咽喉一寸之地,虽被一拳挡住,但那锋锐的剑气仍刺得他肌肤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既然出手,就不该枉自托大,哪怕是一丝的恍惚自大,也是致命的破绽。”吴丹阳收回尘锋剑,淡然道:“不过,你确实有足够的资本托大,现在可以再来试试!”
清尘道士深呼吸一口气,冷冷出声道:“剑者如君子,自谦而无恃,自傲而非孤,志存气高远,忧道不忧贫,辞富不辞苦。坚志,苦心,勤力,事无具细!人者之君,当如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