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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得窥结果的柳南江来到他的身傍,腰间挎着一柄收敛锋芒归鞘长剑,二人并肩离去,身后那具躺在地面的尸体似乎刻意被两人规避忘却了存在!
“就这么成了替罪羔羊,真是可叹,人心难测世事无常!”柳尘伸出舌尖在嘴唇间微微一抿,心中瞬间滋生起无数想法。
与他并肩而行的柳南江只是轻蔑的瞥一眼他,大踏步走在荒林小道间无话可说,林间小道草木绿茵茂盛非常,犹有花香飘过鸟语清耳,顷刻间扫尽血腥气与疲劳。
寻摸着走了半个时辰,大概可见城沿的时候,一袭白衣如雪的侯爷终于开口说了一句,“云海宗简单却不完全简单,你还是小心为上。”
“为何?”柳尘费解地看向他。
“当下你无需担心,日后可不一样!”柳南江似并不太愿搭理他,撂下一句,就挎剑纵身一跳眨眼不见了身影。
柳尘沉默半响,回到城中并不着急回府,朝着衙门方向走去,之前都是手下人来寻找线索回禀,他依着仅有线索推断,从未亲临其境一次,可经过这件事他发觉事情并不简单,所以才有亲临其境的想法,来自个儿寻找相关线索!
一介宗师足以让此城衙门灭绝,这是不容置疑的。但有一点他至今想不通,为什么刘仁宝分明可以逃之夭夭,不单凭借他的实力无法对付一心潜逃的刘仁宝,就是曹泌任阳这些个经验老道的家伙也不一定能成功。可那家伙的舍命之举,甘为棋子,让他心生惶恐!
“到底是怎么的家伙可怕到能让一个天赋异禀的天才宗师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来此舍命!”柳尘完全想不通这一点。
柳尘习武从来不是为了做什么踏雪无痕飞檐走壁的大侠,更不是为了什么英雄救美的痴心郎,他从前就一个目的,方今就两个目的!
柳尘回来的第一时间曹泌就带着久候的陈留来到院内,任阳背着长弓箭娄坐在屋顶眺望皎洁皓月,风宁提剑随侍一旁,左丘平、纪安、尤环三人如虎般拱卫中心的柳尘与陈留。
“公子,这是最近的资料!”陈留放下背上书箱从中取出一册册书碟放在柳尘面前的石桌上,坐到一旁说道。
苏婉儿是这里唯一拿得出手伺候人的能手,但仅上前斟了一壶茶的她就不见动作,陈留小酌一口仍旧温热茶水,也不在意这些,谁愿意自己的人出来给别人抛头露面斟茶端水。更何况他柳尘这么大个儿的独一份公子爷,陈留知晓当下能当得苏婉儿一次斟茶已是公子的最大恩惠!
“多谢婉儿姑娘!”陈留起身抱拳屈腰拜礼,给她面子等于给他面子,他当然清楚这些,所以不着急对眼前这位公子感恩戴德,更何况一盏茶也不值得感恩戴德呀!
柳尘满不在意地挥手看向他,道:“说正事儿!”
“公子先看一遍这些记载?”陈留语色沉稳如玉,定眼看着他,反问道。
“嗯!”柳尘点头,倒也不在乎眼前这一书箱书记约有十本之厚呢!
至于其他人,陈留始终一如既往地沉稳冷静,曹泌倒是有些站不住脚趾头,硬着头皮坐到桌前就给柳尘一个白眼憋了回去,蹑手蹑脚不敢在轻举妄动,另一旁的风宁从不关心这些。
“风宁,这个你看仔细了!”柳尘抛出一本册子给亭前护卫的风宁,他接过飞来的一册书打开仔细端详着。
“公子,风某字识不多,只认得一半。”不消片刻将手中读物归还柳尘的风宁,不忘说道。
柳尘抬头皱眉看向他,沉默好一会儿,才板着脸冷不丁地说道:“罢了,我给你说一边,这里记载的都是风家二十一寇遗孤的善后事,每家每户按人头一年百两银子,由柳族出钱出力出人为她们这些老弱妇孺在柳青城打造一家一府邸,世代柳族庇护,你觉得如何?”
风宁当即跪下磕起响头,猩红着一双泪眼,道:“多谢公子!”
柳尘摇头未言,苦笑连连,“这是我欠你们的,本想把这些遗孤善后事留给镇东府处理,可大公子当下总有刻意避过他们这件事的嫌疑,总不能一直拖着,放心,柳族会派人亲自护送他们前往柳青城,谁也不能对他们乱来!”
“是!”风宁心怀感激道:“风某相信公子的承诺!”
“嗯,好了,你退下吧!”处理妥当柳尘总算舒了心。
“陈留,这些资料都是无尘岛上那些岛吏搜寻的?”柳尘直眼看他,手中拿着一本册子,一本正经地问道。
陈留点头回应,道:“你前往国都这段时日,我将这些家伙好好整顿了一番之后才有这番新气象!”
“好!干的好!”柳尘巴不得拍手称快,不得不说对这位状元郎的本领还是从心里有些佩服,按无尘岛制度要想运转如常本来时日还长,这下着实让他大吃一惊!
柳尘瞧着陈留神情自若地端着茶盏细细品上一小嘴,并无半点居功自傲的作态,不自不觉又对此人高看一眼。他料想过,能成为一介状元的读书郎定然才学卓越,但却从没想过眼前这个家伙会给他这么多惊喜,他甚至心生怀疑,眼前这个家伙还是先前那个端茶送水的店小二?
陈留被柳尘这样盯着也无半分异样反应,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清冷,眼神如平静水面般清澈见底,看向庭内亭前那座莲花池中巍然生而不动一株摇曳多姿的白莲。
“白莲出淤泥而不染,当真让人羡慕他的高洁风气,自死不渝啊!”陈留目不转睛看着那朵白莲,心生万千感慨,叹道。
柳尘静静而闻着他话音中似有非有的伤感,才放下手中那本册子抬头看向他,凝眸如渊,皓齿似冰,其心无旁骛难生波澜。
“怎的,陈公子想置身事外?”柳尘毫无避讳地问他,面无表情地怀着如刀似雪眼神死死落在他的身上。
陈留整个人愣了愣旋即恢复正常,而后便不再多说些什么,从前他不说别的,现在他一样不说别的,从始至终他只为她!
“看来我给的还不够多!”柳尘自顾自说,似有意泄露给他听去。
“不是柳公子给的不够,而是我们实在要的不多。”陈留果不其然附声。
“哦!”柳尘瘪眼歇眯着看向他,对他这话似解非解道:“照你的意思,是我自己想法太多,给你们俩负担太重?”
陈留看向柳尘沉默一会儿,转而起身走到亭内栏前眺望着绿茵如青莲池中那一株无一丝污垢白莲,喃喃道:“文人墨客自古多想名留青史以垂千古,而又多般贪恋荣华与富贵来苛求无垢而亡。最是贪婪最该死!”
“你呢?”柳尘来到他身旁,双手负后傲然而立亭前忘苍天白云,“想的是什么?名垂青史还是无垢而亡?”
陈留苦苦一笑,转过头看着他,问道:“柳公子,我与情儿二人从来两心如一心,两人为一体,她不求我便无欲,她愿安我则隐,她喜荣华我则随手拈来!”
“看来你二人这份情谊是天下独一份了!”柳尘微微一笑,眉毛上扬看着蓝天白云下有风吹拂。
“可唯独一样我们二人最明白,这辈子该还得还,不能欠!”
“什么?”柳尘看着他难得一副无比认真地表情,好奇地问这个眼里只有一株白莲的状元郎!
“人情啊!”陈留长声叹了口气,叹息道:“我们二人是托柳老前辈的福,才能有这么安逸的日子,所以这份情难还的很可也必须还。”
“所以,你们来帮我了!”柳尘低下头不再看那蔚蓝高空,埋头如他一般死死盯着那株无垢白莲,道:“其实我明白一件事,人性最难琢磨,老家伙常说人性的背后是白云苍狗,老调凯我喜欢的就是白云苍狗。”而后抬头看向天空仍旧一脸茫然,“可我怎么看也不觉得这天是狗,反而云是真的白!”
陈留为此也忍不住抬头看了眼白云蓝天,为之动容道:“是挺白也挺狗,白云苍狗没错,我想你真正了解这片天地背后的故事就会明白了!”
柳尘微微皱眉看向他,沉默一会儿重新回到位置上,端起茶盏又走到池边看着白莲,细细小酌了一口,问道:“你知道?”
“嘿嘿!”这次,陈留难得露出一次少有的笑脸,但除此之外他一如既往的并不多说哪怕一句话。
柳尘并不表露内心情绪,实则内心早已忍不住跳脚大骂!不说不可怕,对他来说,可怕的是不说也不想,纵使他有神通护体也成了无用之功!
陈留却不曾想柳尘这些心思,他不知道柳尘想要从他这里探些口风的想法,更不知道柳尘下一步的如意算盘就差点成功打下!因为他的冷淡为事,迫使柳尘所有算盘都打了个空!
“这情况是怎么回事?”如意算盘落空,柳尘将手中册子递给陈留,转移话题道。
陈留接过册子瞧了瞧,“这是一个三流门派火并二流门派的事,前些日子在镇东府下辖闹的沸沸扬扬,大公子就把这件差事丢了过来,我拿这件事儿给岛内武夫们历练,结果伤了六个后天三个先天。”
“怎么这种事也轮到我们头上了?”柳尘不解地看着他,问道。
陈留摇头:“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