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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九州岛,辛夷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自己在这里打工陪酒的日子好像还近在眼前,而今时今日,早就境遇不同。
依稀记得一年前,这里有个红玫瑰风头正盛。每天穿着艳丽的红裙游走在各个包厢间,那个时候最开心的事就是客人能够多喝几瓶洋酒,而自己的提成能够多分到一点。
最不开心的事就是碰到难缠的喝醉酒的客人,应付那些咸猪手,总要耗费许多的力气。
而如今,再进九州岛的288包厢,辛夷早就褪去了那件风尘的红裙,她穿着可爱的兔子白T,一条刚过大腿的牛仔短裤,头上顶着一个高高的丸子,一副青春满满的样子,和当初那个红玫瑰判若两人。
以至于走廊里辛夷和领班孙哥打招呼的时候,孙哥愣是没认出来。只当是个熟客,客套地和辛夷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直到孙哥送啤酒进包厢,又近距离看着辛夷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
“红玫瑰!真是你啊!”
“我们刚才不是已经打过招呼了呀?”辛夷被孙哥一惊一乍的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在包厢外面已经见过一次了。
孙哥赶忙解释道:“辛夷,你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刚才我真没认出来,还当是其他什么人,实在是对不住。”
“没事没事。”当年孙哥看辛夷岁数小,对她还是很照顾的,辛夷现在看到自己的老同事也很开心,“我好久没来这里了,这边好像没什么变化。”
“这里没变化,是你变了,是辛夷长大了。”
辛夷听了这话很开心,脸上还有些不确定,“真的吗?”
又有哪个小丫头不愿意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的成长呢?
孙哥是个有分寸的,看到顾经年还有李乐基一行都在,给辛夷倒好了酒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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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辛夷,还在琢磨着孙哥口中的那句长大,一不小心还乐呵呵地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顾经年看到女孩没来由地傻笑,不禁问道。
“他说我长大了,我开心不行啊。”说这话的时候辛夷的眸子里带着光,就像顾经年在这里当初认识的红玫瑰一样,眉眼间竟是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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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好事的乐基看到这两口子你一言我一语地搭着话,心里很有成就感,自觉应该是那顿烛光晚餐起了作用。
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们晚饭吃得怎么样啊?”偏偏眼神里还透着暧昧,丝毫没注意到顾经年听他提到晚餐时脸上表情的变化。
辛夷打着哈哈:“还好啊。日料挺好吃的。”
“这家日料还是我推给顾经年的,不然凭他怎么能找到环境这么雅致的地方。”李乐基不但没收住话茬,还开始邀功。“是不是很浪漫。”
“嗯。”辛夷眼睛瞟瞟顾经年,好像对面坐着的那位脸色不是很友善,于是女孩立刻认真地点了点头,向李公子表达她对这间餐厅的满意,她可不要再得罪老板了。
“那里还经常有人求婚,是恋爱打卡地,很好的。”李乐基还在继续,辛夷一阵挤眉弄眼,奈何小乐基信号没收到。
终于,在顾经年和辛夷的双双沉默下,这个话题结束了。
接下来,大家唱唱歌,喝喝酒,气氛还是非常的舒适。
像这样的氛围,自从顾经年订婚后,已经快半年没有这样了。这半年,顾经年不止是晾着辛夷,连他的几个好朋友也几乎很少碰面。特别是爱玩的李乐基,叫了顾经年好几次去酒吧都被顾老板以开会为由推脱了,所以兄弟们心里也藏着气。
这下,酒把胃里塞得满满的,有些心里的淤积就不得不疏。
特别是李乐基,酒量差,酒品更差。在几瓶啤酒的浇灌下,现在的嘴巴就像锁芯坏掉的大门,关都关不住。
“你说老顾,你这人怎么当初动不动就跑去和王路订婚。连自己兄弟都不告诉,你别说辛夷有意见,我也有意见!”
李乐基这话一出,整个包厢的氛围好像凝固了一样。连正在唱歌的陆明礼也放下了话筒。
一时间,四个人,八双眼睛,齐齐地看向了顾经年。
特别是辛夷,其实这个问题也藏在自己心里很久,只是她没有李乐基这么大的勇气,不敢把自己心里的话往外说。
而季川一看这架势不对,立刻把已经站起来的李公子往沙发上压,一边动作着还一边说:“你丫喝多了吧,休息会儿。”
“我没多。”一个喝多了的人永远不会说自己多,李公子继续发问:“你说我虽然浪,但我从不会一时间交两个女友,你倒好,又和王路订婚,还拉着辛夷不放,你在想什么啊?”
如果说刚才那句只是让气氛有些僵,那么这句话无疑让气氛到达了冰点。
这下,就连季川也没办法把话给圆回来了。
顾经年没多说话,也没解释什么。他拿起一瓶酒,和小乐基手中的酒瓶轻轻一碰,然后一仰而尽。
“这瓶,敬兄弟。”
之后又开了一瓶酒,这回顾经年走到了辛夷身边,拿起就瓶和辛夷碰了碰。又是一口气喝完。
“辛夷,对不起。”
一句迟到的对不起,辛夷好像等了很久很久,可是真正听到的时候,心里好像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也许是最需要听到道歉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也许是辛夷已经选择开始信任顾经年,就像顾经年说的相信他就好了。
女孩很爽朗,她并没有让顾经年独饮。而是举起酒瓶,同样地喝了一个满瓶。
“顾经年,我喜欢你,所以你不欠我说什么道歉。是我愿意相信你的。”
告白直接而干脆,辛夷又成了红玫瑰的样子,那坚定的眼神好像在告诉对方:“你是我老娘看上的男人。”
不过下一秒,女生莞尔:“你的道歉我不接受,但你做错了事总得要点惩罚,我现在就想知道你是怎么被绿的?”
女孩的话一下子引起了其他几人的起哄。可顾经年却不是个吃素的。他自动忽略了辛夷的要求,而是大手一拦,把辛夷的唇瓣扣到了自己的面前。
一个吻,那么深,那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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