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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所担心的事情完全不必要,”温又容摇摇头,示意景祥隆安心,后道,“那么久的事情了,谁也不会刨根问底。况且沈幽言如今已经被生活操磨,能到咱们景府已经是高攀,哪里还有心思查从前的事情呢?退一万步讲,”温又容微微凑近了景祥隆,小声道,“当年那事是皇贵妃娘娘嫁祸,家长就算有心想保沈纳瑞,也不能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呀。”
“又容,好了,来就来吧,你且回去吧。”景祥隆稍稍安了心,后对温又容摆摆手,起身将医书放回书架。
温又容对着景祥隆一福身子,便下了去。景祥隆见温又容走了,却又呆呆坐回远处,双手撑着下巴,回忆起从前与沈纳瑞在一起的日子。他能进太医院,一步一步做到御医,都是沈纳瑞一手提拔,他也是沈纳瑞最信任的部下。只可惜,后来他做了令皇贵妃——当时还是令妃的专属御医,而令妃因嫉妒舒妃受宠,便让景祥隆暗里害了一直给舒妃把脉的沈纳瑞一把,最终搞得舒妃打入冷宫,沈纳瑞罢官免职,后令妃逐渐受宠,便开始提拔景祥隆,破格让他做了院使的位置。
可刚开始的时候,景祥隆每晚都梦见沈纳瑞身子化为森森白骨,瞪着一双血眼,冷声冷气的质问他,为何要害这个一直提拔他重用他的人,景祥隆每每都是吓醒,后一身冷汗。如今回忆起那个时候,景祥隆还是心有余悸。他这一生,为了令皇贵妃,也为了自己一世的荣华富贵,害了不少人,可唯有对沈纳瑞,他心存愧疚。时时无法忘怀。
景云瑶实在没想到,沈傲珊这么快就再度过来了,所以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有些诧异。沈傲珊甜甜的笑着对她福身问安,景云瑶跟着回礼后,将沈傲珊请进了主房之中。
“妹妹,这才几天,可是给我带好消息来了?”景云瑶让醉竹备上好茶,后问沈傲珊道。
沈傲珊接过茶盏,再三磨了杯盖。后对景云瑶道,“姐姐,自是天大的好消息。姑姑说。这次过年,要接爹和傲菡一道过景府来呢。”
“哦?”景云瑶眉毛一抬,笑笑道,“看来二娘为了笼络妹妹,还真是什么招都肯使呢。”
“不过傲珊对姐姐的心有如泰山。绝扳不倒,”沈傲珊说着,身子微微侧向景云瑶,小声道,“姐姐上次给我的好东西,我已经用上了。这可足以显示傲珊对姐姐的忠心了吧。”
景云瑶闻听,嘴角不自觉的下撇了下。对于害人,尤其是害这个与自己无害的景泽枫。她心里还是有几分愧疚和难过的。不过如果现在心不狠,迟早他都是个祸害。景云瑶一咬牙,拍了拍沈傲珊的肩膀,对她肯定道,“妹妹。这次的事情你做的很好,我也绝对不会食言。妹妹日后的夫君,定是个官家子弟,足以让沈家一世无忧。”
“如此,傲珊便多谢姐姐了。”沈傲珊对着景云瑶一福身子,后又道,“那姐姐,下一步打算如何做呢?”
“呵呵,”景云瑶笑笑,道,“下一步哪用得着我出手,明日一早去太医院的时候,爹若等不到大哥哥,自会亲自去寻就是了。”
“姐姐好谋算,傲珊佩服。”沈傲珊对着景云瑶一福身子,后听景云瑶道,“好妹妹,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吧,被人发现你过来,怕是二娘从此以后不会信你了。”
眼见着沈傲珊悄悄离去,醉竹关上房门,后立在景云瑶一旁,对其道,“大姑娘,可是相信表姑娘?”
“为何不信,她如此贪恋权势与财富,我这样吊着她,她是不会背叛我的。”景云瑶对于此点,倒是信心满满。
半天听不到醉竹接话,景云瑶忽的想到什么,又对醉竹道,“醉竹,我知道你还在介意上次的事情,我的确一直没有给你个说法。不过醉竹,只要扳倒了二娘,哥哥在太医院的地位也稳固了,我便带着你嫁到将军府去,我们远离景府这个是非之地。你愿意跟着我,便一辈子跟着我;你若愿嫁人,我绝不会让你嫁的比沈傲珊差!”
“奴婢只是担心大姑娘,并无他意。”醉竹还是老样子,话极少的答了景云瑶。
景云瑶起身,拍了拍醉竹的肩膀,对其道,“好了,时候不早了,快回去睡吧。明天一大早,咱们可有好戏看了。”
第二日清晨,景天佑本就在姬无双处逗弄孩子弄的晚了,匆匆穿了官服往外走,谁知到了大门口的时候,却见景祥隆黑着一张脸站在轿子前,见到他就一拂手,语气生硬道,“你们父子俩是打好招呼了还是怎样,这都什么时辰了,一个刚到,一个还没到!”
“怎么……枫儿还没来?”景天佑左右望望,心中也是生气——一来,景祥隆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儿说他,他自是高兴不起来,毕竟他如今才是景府的老爷,怎能让老太爷说着;二来,景泽枫向来处事小心,从未迟到过,今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两人又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可还是没什么动静,眼见着景祥隆的好脾气都要磨没了,景天佑也心急的不得了,带着七分怒意道,“我倒要亲自去瞧瞧,这不孝子在紫竹苑做什么!”
景天佑气势汹汹的就回了府,顺着小道往紫竹苑而去,到了门口便开始大声嚷嚷,“都日上三竿了,景泽枫你还要不要你的人头!才做了见习医生就这么懒散,日后怎么在太医院混!”
沈从薏本是早早醒了,正在房中梳洗,听到景天佑这声音,立即加快速度,披了衣服便出去,迎上景天佑道,“家长,这是怎么了?”
“你的好儿子究竟在做什么,这都什么时辰了!”景天佑指了指东山而起的日头,又对沈从薏道,“你怎么教的儿子!”
“家长莫急,从薏这就去瞅瞅!”沈从薏心中倒也觉得有些奇怪,景泽枫向来规规矩矩的,从不迟到,不知今儿为何竟贪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