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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源醒来时,发现自己全身泡在温泉里面,舒服的暖意包裹着全身,而且,自己的衣服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一身青色的武者服。
“你醒了?”白衣女子走过来,吴源看着她,立刻警惕的站起身,向后急退,手结剑印,同时开始凝聚剑意……可是,没有任何东西出现,就连最基本的剑意,也只是在涌出了一丁点之后,就烟消云散了,“我的剑意!”吴源吃惊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暗暗催动剑意,但是却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最基本的内视,都完全做不到。
吴源愣了一下,看向少女:“我这是怎么了?”少女叹了一口气:“我娘亲说,毒素破坏了你的五脏六腑,能够捡回一条性命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吴源看着她:“也就是说,是你救了我?”“呃……”少女完全没有想到吴源突然转换话题,看着他火热滚烫……好吧,至少少女看上去那是火热而滚烫的眼神,连忙支支吾吾地说:“别别别,别误会,我才不是特意救你的,只是刚好路过,顺便报恩罢了……”
“谢谢。”吴源轻轻地说,又重新坐下,让全身浸泡在水中,水波荡漾,少女看着他,很奇怪的问:“你不觉得很沮丧或者伤心么?”吴源略微一笑:“为什么要伤心啊,你知道么,我本来就是一个废物,在以前,我就不能修行任何武技,被家族的人称作废物,妹妹和母亲受尽别人欺负。”
少女看着吴源,又看看他的年龄,说道:“不可能吧,你这么年轻,就这么强了,如果没有圣皇三剑,我都完全不是你的对手。”吴源耸耸肩:“这没有什么,我之所以修炼武技,仅仅是为了让我的母亲和妹妹能够生活的更好一些,后来,我习武有成,才被家族的人看重,妹妹和母亲的生活也才变得好上一些,但是不久之后,我们家族的宿敌,是个姓郑的家族,他们来向我们家族挑战,他们家族也算是厉害,出了四个武神级别的人……”“武神?”少女没有听过这个称号,吴源解释道:“就是我们那里很厉害的人,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连苦海秘境的人,都可以轻松战胜十个的垃圾罢了。”
看少女在静静地倾听,吴源也继续说:“我战胜了他们家族的祖孙三代,郑家也因此覆灭,我们家族成功接管那座叫做”虚无城“的城市,显赫一时,不过很快,我们家族的事迹被另一个强大的家族西门家族知道,他们派人来提亲,不过我们家族拒绝了。”“为什么?”少女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连忙问道,吴源用力地咬着嘴唇,眼中充满了恨意:“因为,他们西门家是我的杀父仇人!”
“虽然其中的故事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但是这个仇恨是我绝对不会忘记的,所以我去杀了那个来提亲的西门苟,连同他们的一个长老和随从,但是,在杀死他们的过程中,我遇到了神仙渡,也就是来到这玄黄大世界的通道,这时我才知道,我这样所谓的武神,在这里,也不过是个垃圾,想要活下去,必须要有更强大的实力,而我不断辛苦修行的目的,也不过就是,活下去,然后回到我的家里,再次和家里人见面,我不想争强好胜,更不希望因此给我的家人带来麻烦,所以强大的修为对我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自有强中手,就算再强,也总会有人比你更强。”
“好一句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自有强中手,小子,你当不了武者,还是可以去做诗人么~”一个穿着青衣的男人走过来,他唏嘘的胡渣,略微有些玩世不恭的眼神,背后背着一根黑漆漆的藤条,散发着成熟稳重的气息的同时,又有种游戏人生的洒脱。
少女一下扑上去:“爹,你怎么来了~”那个男人抱起少女:“哈哈,听你老妈说你在外面给我们带了个女婿回来,所以特地来看看,”“讨厌啦,别听老妈瞎说,他只是我的救命恩人,一报还一报而已……”少女红着脸辩解道,男人放下少女,依然笑着看向吴源:“小子,别躺着水里装死了,快点起来,给叔叔看看。”
吴源算是被少女的这个父亲给雷到了,半天没有回过神,要不是他叫自己,恐怕自己还要再愣上一段时间,连忙站起身,但是身上此时全部是水,湿漉漉地,衣服也在不断向下滴水,深吸一口气,身体猛然一阵,剑意和斗气散发,将身上的水给甩掉大半,这并不是什么麻烦的事,一个武狂也可以轻易做到,吴源现在虽然经脉尽断,但是神宫的底子还是多少有一点的。
“吴源见过前辈。”吴源走上来,对着少女的父亲行礼,那个男人拍了一下吴源的肩膀:“哈哈哈,好小子,有点修为嘛,对我不用那么拘谨,我叫姜无用,你叫我无用叔叔就好了,当然,你要是想娶这个丫头,也可以直接叫我爹,哈哈哈……”“爹!”少女咆哮:“你稳重点行不行啊,我今年才十二岁啊!”“切,我和你妈十岁就私定终身了,”“那你们二十岁才成的亲!”
姜无用耸耸肩:“这有什么办法,你那外公小气,害怕你妈跟着我受苦,非要我坐姜家家主的位置才把你妈嫁给我。”虽然这对父女有些脱线,但是吴源在一旁却听得心惊胆战,十三岁,坐上了家主的位置,这个家族怎么看也不像人丁不旺的样子,二十岁坐上这么一个强大家族的家主之位,眼前这个男人,无论是从智谋,还是实力,都绝对是强者中的佼佼者,但是更能难能可贵的是,吴源看到他是,他并没有因为上位者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反而像一个邻居家和蔼的大叔。
“你先回去吧,我要和他说一些事情。”姜无用笑着对女儿说,少女欢快地点点头:“想聊什么。”姜无用说:“男人之间的对话。”少女耸耸肩:“好吧,那我先回去了。”“路上小心。”“切,我还能在自己的后花园被攻击么?”“呵呵,那是谁在三年前在这后山被一条毒蛇给咬了,治好以后还吵着叫我把后山的蛇全部杀掉。”“讨厌啦!”
看着女儿走远,姜无用才看向吴源,不同的是,他眼中的那种玩世不恭的感觉已经全部消失地无影无踪:“她很喜欢你。”吴源一听,连忙否认:“不不不,前辈,我们没有任何……”“我知道,”姜无用说:“但是为什么呢?我之前一直在听你和她的谈话,你的故事很有趣,比如,你本来是个废物,却在短时间成为了一个武神,到了我们这里后,实力再次在短时间之内飞跃,竟然到了神宫境界,而且用的,还是和我们姜家的秘技一样的剑意。”
“间接地灭了魔水洞天,搞得飘渺洞天鸡犬不宁,虽然他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门派,但是以你的年纪,也算是一个基本不可能完成的奇迹,”姜无用说着,深吸一口气:“但是,没想到你这么做的目的竟然就仅仅是活下去,回去见你的家人,你认为你现在这样回去有意思么?你杀了那个什么西门家族的人,他们就算查不出凶手,但是依然会怪罪你们家族,而怪罪的方式,也就只可能是将你的家族抹灭,来出这一口气,无论你回去的时候,家族是在死死抵抗,或者已经覆灭,你都没有半点用处,你现在就像一个废人,没有任何的用处,既不能帮助战斗,也不能帮他们报仇。”
吴源深深吸了一口气:“但是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已经是经脉尽断,能够捡回一条命就算是大幸了。”“我知道没用,但是我女儿喜欢你,所以我想看看,你愿不愿意为了她而奋斗,但是我发现,你甚至连向上的心都死了,一心只想过清闲的生活,我再说什么也是枉然,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是一个人的责任,人总要有一个崇高的理想,然后尽量力所能及地给周围的人光芒,如果人活着,只是为了死去,那么你为什么不现在就去死?既然还有活下去的理由,就要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变得伟大。”
“人吃饭是为了活着,但是人活着可不是为了吃饭。”姜无用最后叹了一口气:“经脉尽断不是你消沉的理由,我们姜家曾经有个非常伟大的家族,不仅帮助我们击败了周围的敌人,让我们成为一方霸主,还开创了剑意这种神奇的武技,使我们姜家能够长期屹立于这玄黄大世界,但是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么?”吴源摇头,姜无用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流露出崇拜的神色:“他是一个废人,手脚尽断,在领悟剑意之前就只能够想一个雕像一样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