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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下通道出来,回到会客厅的路上,李赞以神通隔绝出一座小天地,对着李二和李去病,把小镇里已经出现的人都逐一说了一遍。
李去病十分感慨爷爷超强的情报收集能力。
李去病之前听爷爷讲过,大嵩王朝跟周边的大金王朝和大夏王朝经常和和打打、打打和和,所以导致间谍活动无处不在。
为此,大嵩王朝专门在枢密院设立负责收集各种情报的机构,叫“机速房”,专门负责对外的谍报工作;同时在地方“安抚司”设立“机宜司”,专门负责地方的谍报工作,相关人员由枢密院直接委派。“机速房”与“机宜司”一起,形成一个蜘蛛网一样的庞大情报网。
有时候,店里面的掌柜、做贸易的商人、普通的农民、俘虏、使臣、侍妾、歌妓,都有可能是间谍,让人防不胜防。不过,还有一类人专门贩卖情报,属于两面谍子,只认钱财,不认六亲,更不认君王了。
刚刚听到爷爷如数家珍般说出每一个人的情况信息,李去病都觉得“哪怕爷爷是一个读书人,但是当那个枢密院的行政长官枢密使,也会是措措有余。”
李去病回到房间里,拿出之前写的四组词,又仔细看了看,“先生”、“舜帝”、“宝物”、“学生”。
李去病紧紧盯住这四个词语,一直在想:要是张先生还在,会不会支持自己的想法?会不会觉得自己的想法比较幼稚?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想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不,张先生一直以来都十分支持学生们独立思考。所以张先生不但教学生们思考分析问题的方法,而且十分鼓励学生们多看一下一些杂书,特别是看道门、释门两教和兵家、史家两家的书。
这两教两家中,张先生还亲自挑选了三十余册书,制定书目,让李去病、姚复圣等一干学子们进行日常研习。
李去病坐在书桌前,把爷爷刚刚讲到的人和事,逐一填写到“知识”、“脉络”、“因果”、“矛盾”栏中。
从“知识”栏中的人物信息,逐步梳理出“脉络”,进而分析其中的“因果”,发现其中的“矛盾”。
然后李去病又重新写出四个词语“部局”、“除奸”、“防患”、“隐藏”。
然后,李去病站起身来。
此时此刻,他觉得应该和爷爷去聊一聊。
不过几步路,李去病就来到爷爷身边。
李去病募然发现,爷爷的头发变得有些花白了。虽然说白发还不太多,可就在早上去见姚爷爷的时候,爷爷还是一头乌黑亮丽的黑发啊。
难道就在刚刚这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爷爷头发就开始变白了?
看来,爷爷实际上远远没有刚刚与姚爷爷下棋时说的那么轻松。
李去病有些心疼。
春雨春花落,鬓霜明镜悲。
辛劳为家事,可怜白发生!
李赞看到孙子的到来,心情由郁郁寡欢变得有些高兴,轻声说道:“以前爷爷小的时候,族里面的老人们都觉得世道不会变太多,无非是历史的重复,分分合合,偶尔有北方民族侵占中原之地,很快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所以我们这些晚辈只需要好好继承家族的遗志,守护好家族的传承就好。当时,我们这些晚辈深以为然。”
李赞顿了顿,看着眼前这个十分懂事的孙子,继续说道:“现在看来,没有真正经历王朝更迭、异族统治,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些切肤之痛的体会和感同身受的感悟。而且,现在连守护了几千年的东西,转眼都有可能被人抢走?真不知道以后会是怎样一个光景?”
屋漏偏逢连夜雨,漏船更遇打头风。
李去病想了想,答非所问,“爷爷,那个东西真的存在吗?你和姚爷爷见过吗?如果存在,为什么我们要一直守护着而不能化作己用?”
李赞猛然回头,盯着李去病看了好一会,看得李去病有些头皮发麻。
然后李赞神色凝重起来,说道:“十二,你不用这么安慰爷爷。您姚爷爷所在的姚家和我们李家,在此守护了三千多年,就是为了守护那个东西。不过,那个东西我们也没有见过,你曾祖曾说那个东西所在之处极为凶险,必须姚家和李家两大家主合力,才能顺利前往。”
李去病说道:“爷爷,那你就不想看看咱们三千年来守护的东西是啥吗?”
李赞叹了口气,说道:“既想,又不想”。
李去病有些了解这种心理,因为他自己之前对张先生的事情,就是这种心态,“既想知道又害怕知道。”
李去病突然转移话题,说道:“爷爷,要不你去跟那个吕天良的爷爷做笔买卖的,让他帮帮咱们。”
李赞看了看李去病,眼神带着笑意。老人心想:十二虽然比其他孩子早熟一些,可到底还是孩子。这种事情,你持宝在手之人,人家是来趁机夺宝之人,怎么可能抢与被抢之人一起合作。
不过年轻人想法多正常,应该多多鼓励;想法不够全面也正常,应该多多引导。
李赞不希望打击李去病的想法,问道:“十二,你说说,怎么个做买卖。”
李去病说道:“爷爷,兵法有云:敌虽众,可使无斗。”
“前段时间我还看到一本史书中记载,当时大秦王朝崛起采用了一种策略叫‘远交而近攻’。”
“从小镇的情况来看,大金王朝和大嵩王朝实力最强,派来的人也不止一路,是我们的劲敌,因此可以视同为我们的近敌而攻之。”
“其他势力,到底还是不能跟两大王朝进行匹敌的,他们想要从两大王朝手中争到那个东西非常困难。所以,他们现在要么想趁火打劫,要么想顺手牵羊,要么想坐收渔翁之利。‘敌人的敌人,可以是朋友’。这些人,就可以选择一些来作我们的远方朋友而交之,只要给出的利益恰当,就能够以利诱之。”
“而且这里面还有相当一部分人,不为财帛动人心,而是为了民族大义,这一类人我们更要争取。”
听完李去病所说,李赞很是欣慰。欣慰的是十二这么小的年纪考虑问题已经可以这么深入。
李赞转眼想到一事,便又忧心忡忡,说道“爷爷还是不太希望节外生枝。”
不过,李赞有句话没有说出来,“说到底,爷爷还是不希望您过早入局。”
李去病说道:“爷爷,没问题的。您之前说过,吕老前辈是杂家老祖,杂家‘于百家之道无不贯综’,而且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喜欢投资人,谁的潜在价值越高,他们就越喜欢投资。最为典型的就是杂家的鼻祖之一,大秦王朝的吕相国,投资了大秦王朝始皇帝的父亲秦异人,后来秦异人当上秦王后排除众难将吕相封爷,史称奇货可居。爷爷,我觉得我不差的。”
不过,李去病也有句话没有说出来,“早上与吕老前辈见面的时候,那个吕老头应该用了一门极大的神通查看他的身体,然后吕老头在李去病的心湖之上还‘噫’了一下。”
李去病眺望着小院那淅淅沥沥的小雨,然后说道:“而且,我觉得吕老前辈此次前来,不像是想抢那个东西,倒像是来闲着无聊,四处走一走,转一转,然后看看有没有啥东西可以随手为之。”
“刚刚咱们还帮了他一个小忙,所以我觉得爷爷可以试一试。至于怎么开价,不如就与那位吕老前辈说,如若帮助我们顺利度过此次困难,以后可以让李去病帮助他们做三件事情。不过至于做不做,要由李去病决定。”
李赞哈哈一乐,疑惑道:“这都行?”
李去病眯眼而笑道:“死马当活马医呗。”
李赞一闪而逝。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李赞就回来了,搓着手,笑呵呵说道:“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