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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放完奖励后湖东县泷县没有离开,整个清和园所有的酒楼大摆宴席,不仅是庆贺元宵武会的圆满结束,其中也有三县联谊的意思。
荆非三人回到院中已是深夜,人逢喜事精神爽,回来的路上街面是软的,风儿是舒爽的,树儿是欢快的,月儿是圆的......
果儿房间内,三人围着桌子静坐,桌面上是魁首奖励,三阶?兽血液一瓶,两万金二十坤玉,足够将一个资质普通一阶修士推到二阶。
除了?兽血液外一摞厚实的金票静静放置,那是成平县县衙、神护府以及城中富商额外给与的三六万金票。
这似乎是每次元宵武会结束后的惯例,能夺得前三的往往前途光明,给与金钱支持其中不免带有交好的意思。
今年果儿横空出世,从比赛的表现与炼体资质来看未来不可限量,况且人家还有个三阶修为的爷爷,所以今年给的额外多,远远多于以往。
看着果儿小财迷似的在两件物什之间来回的看,荆非调笑道:
“如今你也是小财主了,什么时候请我去醉仙楼吃饭啊。”
果儿瞪了荆非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
“说起财主,可不能跟诗千金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赌钱,晚上出了问君阁有个小厮找到你塞给你一个盒子,盒子里的金票比我的还厚,老实交代赢了多少。”
张景昌听到后目露讶色,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出,心中不禁感慨,脑子真是个好东西,可惜不是人人都有。
“你这丫头眼睛都是鸡贼。”
说罢荆非闭嘴当起了闷葫芦。
该有的惊险荆非一一体验过,该有的收获喜悦同样挨个儿品尝,春节之后,一切的一切重归于平淡,只是那藏于暗处的毒蛇仿佛随时窥探,这让荆非紧绷的神经没有丝毫放松。
早上天未亮两人结伴去灵修院修行,晚上明月挂上树梢再顶着星光回到小院。
画画符,练练拳,泡泡药浴,三人共入荆非梦境修行,日子便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转眼间便是半年以后,七月上旬的一天,灵修院给孩子们放假,九个孩子加一个荆非结群往醉仙楼赶去,走在最后面的两个孩子是五月份才入的灵修院,出生于普通家庭,行事处处透着谨慎与怯弱。
醉仙楼三楼厢房内,整整一桌美味佳肴风卷残云很快见了底,接着是第二桌,直到第三桌酒席被扫荡一空小家伙们才放下筷子。
喝着猴儿酒果儿拿起筷子敲敲酒杯,一群孩子知道最精彩的节目来了,陆续安静下来。
荆非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开口问道:
“这次你们想听什么故事。”
一向很少说话的耿乐道:
“上次讲的是南落一剑化天河,听说后面还有陈景化蝶遁破大千,那你就讲讲那个河神爷的故事吧。”
果儿似乎对耿乐抢了自己的话语权很不满意,抱着胳膊对耿乐说:
“想听故事,那你先讲讲你的故事吧,给大家伙说说你为什么总是拉着一副臭脸。”
耿乐冷哼一声道:
“花石街有个开锁匠,一把钥匙二钱银子,三把钥匙只要五钱银子,请问,你配吗?”
果儿眉头紧锁,想了一会才明白耿乐话中的意思,拍桌而起瞪着眼睛说道:
“你是不是想念本姑奶奶的拳头了。”
荆非咳了一声说:
“想听故事就安静坐下。”
果儿狠狠剜了耿乐一眼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
故事很长很精彩,一群孩子听着频频发问。
很快天色渐暗,晚饭时间到了,而河神爷的故事才刚刚讲了一半,听故事不耗费体力,晚饭只吃了一桌酒席。
荆非与一群孩子是醉仙楼的常客,掌柜的亲自提着一个食盒上的楼来交给荆非,这是为张景昌准备的。
自从元宵武会结束后张景昌三阶实力得以公布,原本就在成平县小有名气的张景昌如今已是家喻户晓的大人物,巴结交好之人络绎不绝。
聪明人办聪明事,不会找到家里去送礼说恭维话,只会在种种巧合机缘下借乘东风,就比如醉仙楼的掌柜,张景昌每次来这边都会备下一壶百年不老松,托词是张景昌来醉仙楼吃饭便是最好的宣传,话说的不卑不亢,喝酒人终归是要领情的。
再比如每次荆非和一群孩子来这儿吃饭,猴儿酒买一送一,酒席结束还会送上一个食盒,说最近吃饭的人少了,希望张景昌来活跃活跃人气,酒窖里的下一批百年不老松已酿好,味道更醇更香浓。
荆非每次都会把话带到,至于张景昌去不去便不是自己该操的心了。
晚宴过后,在孩子们纠缠抱怨声中荆非拎着一个食盒带着果儿往小院走去,石闵柔与两人顺路,与果儿手牵着手。
到了崇越武馆果儿说想测试一下几个月的修行成果,荆非点点头,他同样也想知道自己如今的实力。
看到女儿回来石晋鹏与闵清莹很高兴,平时石闵柔和其他孩子一起住在灵修院,难得回家一趟。
听说今天荆非醉仙楼请客,石晋鹏夫妇二人又是一番感谢。
荆非清楚的记得,三月份陪果儿来崇越武馆时石晋鹏夫妇看自己的眼神饱含深意,搞得荆非很尴尬,他当然知道原因。
元宵武会石晋鹏夫妇和李澜曾私下里有过协商,几人东拼西凑凑了六十万两黄金压住石晋鹏胜,本来盘口下注三人可以通吃,谁知半路上杀出个荆非,平白刮走近三分之一的钱。
偏偏这事难以启齿,人家是凭本事下注赢钱,又怪的了谁。
随着对荆非的了解加深,三人才发现与石闵柔一同修行的荆非是个难得的人才,对于这种有本事的人,只要脑子没病只会交好,这也是如今见到荆非分外客气的原因。
一番寒暄后,众人来到三座巨钟前,依旧是果儿先测试。
钟声鸣响,第二座巨钟击出二尺,除了荆非外其余三人目瞪口呆。
果儿今年才十岁便已进入二阶,这在成平县历可是百年难得一见。
随后石晋鹏发现不对,二阶炼体士的标志是丹田中养出一口精气,这口精气从内到外改善着身体,因此二阶修士在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特殊的神韵,眼睛更是透着一股淡淡的精芒,只有到了三阶将丹田之气凝聚为罡气方能收放自如,而石晋鹏并没有在果儿身上看到这种改变。
当听到果儿说自己尚未进入二阶时,石晋鹏夫妇二人的表情变得好玩起来。
然后是荆非测试,第一座巨钟击出七尺,石晋鹏夫妇又是一阵惊讶,记得荆非踏入修行还未一年便有了如此实力,如果走炼体道路的话再有半年时间便可步入二阶如此修行速度让两人着实汗颜。
见武馆内气氛有尴尬沉闷,荆非带着果儿就此告辞离去。
接下来几天荆非行踪飘忽不定,凤临阁、县衙、神护府、清和园、葛府挨个都跑遍了,果儿每次问及荆非都是闭口不言。
七月中旬的一个晚上,本该绽放银辉的圆月被漫天的乌云封锁,街道上一片漆黑,就连平日里鸣的欢的夏蝉也陷入了沉默,只能听见巡值梆子声孤零零的响着。
荆非院子里一只银翅雕腾空而起,院中的梅树被这股强劲的气流吹弯了腰。
张景昌与荆非站在银翅雕背上,荆非藏于黑色斗篷中与黑夜融为一体,只留下迎面强风吹的斗篷猎猎。
银翅雕劲直出了东门,那是广原郡武威卫的方向。
荆非消失了,灵修院崔易和其他孩子问及时果儿只是皱着眉头说不知道,事实上她确实不知道,问爷爷,爷爷说人家现在有了钱,估投奔前程去了。
她盯着爷爷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想判断爷爷是否在说谎,爷孙俩便大眼瞪小眼相看两不厌。
“肯定是你把他给藏起来了。”
果儿肯定的说道。
张景昌只是砸吧着旱烟笑着不说话,果儿气恼,哼了一声出了院门去找石闵柔玩。
每月的月底神护府都会去山林、各小镇巡察,七月三十早上天微微亮,神护府中法舟划破晨光离开了县城。
城门后千寻抬起头看了一眼远去的法舟,那是去往伏首山的方向,这个点进出城的人少,千寻趴下来继续睡觉。
梦中千寻和万里并肩在城墙上奔跑,城门口雄壮的舍神炮被远远抛在身后。
千寻喜欢万里,万里也喜欢千寻,万里每隔三个月就会来找千寻,如今三个月早已过去却没有见到万里的身影。
“那憨货不会被泷县的那狐媚子给勾引了吧。”
千寻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