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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苑终于搬完了送来的聘礼,下聘之人带来的人也随之离开。
雪月想到那下聘之人的身份,又见楚凤辞云在窗前作画,那风轻云淡、毫不着急的模样,她着急的在廊前踱步。
眼见柳姨娘进来,手里还拿着短剑,她眉心微皱,想到刚刚某人送过来的消息,心中冷笑一声,立即迎上去十分自然的将她手里的剑碰掉在了地上。
“哎呀!”雪月俯身,眼疾手快的将短剑捡起来,惊骇的看着她夸张的说道:“柳姨娘怎么这般不小心?如此锋利骇人的东西,伤到人了可怎么办?”
柳姨娘伸手就要抢,雪月轻松躲到一边。
玄关处传来楚凤辞温软的声音,她披了件狐裘白袍,手里还捧着燕泥手炉。
“柳姨娘既然来了,不妨进来坐坐?”
她不过是想安安静静的做个画,思考一下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要如何才能避开想避开的人和事,柳姨娘却带人闯进来了!
并且,看样子是来闹事儿的。
既然已经知道她是来闹事儿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先发制人。
这是楚凤辞死过一回才明白的道理,今时的她不会再任人拿捏!
“你!你个小贱人,把我家琉儿藏哪去了?”柳姨娘气得破口大骂,“想不到平日里你装乖做巧,骗了我们不少怜爱,现在却仗着攀上了高枝……”
“姨娘可别胡说!”楚凤辞不急不缓的朝她走来,台阶上积雪未消,她却稳稳当当的走到了柳姨娘跟前,眉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锐利,“说话要讲证据,姨娘是从何处听来这些风言风语?”
柳姨娘见她这副样子,更是忍不住了,居然一屁股坐到地上撒泼打滚起来。
“我知道七小姐现在攀上两位贵人,是麻雀变了凤凰,我们这些人惹不起!所以就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女儿,再不济,她还是你姐姐……”
“我可没有那样仗势欺人、胡乱栽赃妹妹的姐姐!”楚凤辞脸上带着从容不迫的笑,却字字珠玑、指戳人心,“况且,我堂堂尚书府嫡女,我母亲早已过世,在我之前,母亲可没有给我留下与我血脉相连的姐妹!”
她说完,俯身要扶柳姨娘,对方被她眼中寒光下吓得一颤,竟没躲开。
“不过,琉姐姐现下如何,您可真是问对人了!”
楚凤辞笑盈盈的将柳姨娘拉起来,雪月脸色一变,她的小姐不会是脑袋又坏了,准备将楚琉的事情如实相告吧?
想到这里,雪月正欲开口,可见楚凤辞神情不变,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最终堪堪闭嘴。
“您不如去这附近的清殷寺找找,她兴许在那。”楚凤辞说完后还不忘补充,“不过姨娘见了那场景……可千万别动怒!”
说话间还刻意停顿了下,脸上写满“我不是有意告密”,柳姨娘果然中计,脸色煞白。
要知道,那清殷寺可是处寻姻缘的好地,刚开始不过因是京城大寺庙而受到达官贵人喜爱,常常去祭拜神佛。
谁知后来经常传出些香艳传闻,名妓一眼勾走状元郎的话本子在民间广为流传,所以渐渐的也成了不少闺中女子心驰神往想要求一段美好姻缘的地方。
要是民间女子倒也罢了,可楚府的名门千金去往那地方与人私会,传出去绝对会败坏门风,后果不堪设想!
“这小蹄子……”柳姨娘脸色发青,说话都气得发抖,“被我抓到了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言罢,夺门而出叫了几个家丁跟着抓人去了,雪月眼尖地看到门口有侍女在柳姨娘离开后也跟着去了。
本以为是她带来的人,所以未曾多虑。
楚凤辞面色骤然冷却,压低了声道:“被盯上了,先进屋再说。”
她呼出一口白气,将手心攥成一团的纸条舒展开来。“这回应该又是…他帮了忙。”
“嘶!”雪月倒吸一口凉气,禁不住站起来道:“小姐不是想跟他撇清关系吗?怎能还能受他帮忙?”
说着,竟也不顾忌尊卑,伸手就拿了纸条。
楚凤辞浅声解释,“我本来以为她们顶多是在暗处使使绊子,却没想到如今真动了杀心,楚语这次兴许也不会好过。”
纸条上言简意赅,楚语的人无意间发现了楚琉的踪迹,告密柳姨娘与楚钰有关,楚钰自然而然的顺水推舟扯上了楚凤辞。
到时候,败坏名声的事要真查下来,她倒能摘个干净。
如若此次无人送信帮忙,楚凤辞兴许就会被安上教唆姐姐与男子私通,最后流落到烟花之地,或者是楚琉名誉败坏的始作俑者云云。
她现在想起,背后也是一阵凉意。
雪月看完后面色泛白,楚凤辞顺势从她手中拿过纸条,阅后即焚。
火焰舔舐白纸黑色,化作片片微小黑蝶盘旋一阵。
“以后更要是谨慎些为好,还有…想个办法将楚琉转移到别的地方去,手脚要做得干净些。”
“是,小姐。”
楚凤辞目光里透着冷意,就算她不去招惹人,也会有人犯上来,眉头微皱,“去看看荼蘼吧。”
雪月当即会意,点头去办。
荼蘼是这阵子时兴的花,在文人雅客中很为盛行,百里国太子也想借着这阵东风举办宴会邀约,来探探楚凤辞意下所选究竟是谁?
她婉拒数次,今日居然欣然应允,太子的态度意味不明,却加紧操办宴会。
西楚二皇子府。
大理石地板上倒映着锋利刀锋,明明是白日,寒青行至兵器库的门口,还是感到一阵阴风。
眼神落至那嗡鸣的剑芒上,恭敬道:“主子,楚府那边动手了。”
“嗯。”
帝尘渊轻应了声,擦剑动作未停,他早知她应该是扮猪吃老虎,闺阁之中的龌龊手段应该还难不住她。
冷声吩咐:“继续盯着。”
寒青心里一堵,说来奇怪,兴许是这兵器库的众多旷世名剑下冤魂无数,所以人一靠近,便被剑意染上的怨气所干扰。
“还不走?”
“主上!”寒青被他这声唤醒,大着胆子讲出了自己的猜测,“不出意外的话,楚家三小姐会挑在三日后西楚二皇子一力举办的莳花会上动手,但……有不相干的人参与其中了。”
他故意将后半句话说的极重,帝尘渊金色面具下也不知是何表情,关键是寒青压根没那个胆子抬头正视他。
寒青作为国师的心腹,自然而然需替他处理明面上出头的事。举着“国师侍卫”的旗号,放眼望去,百里国没什么值得忌惮的人。
而寒青那句话则是表明了有不相干而且难缠的人插手此事,帝尘渊微一思索,声音里含了浅淡的笑意。
“隐藏了这么久,那老家伙终于坐不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