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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随不语,一双长眸闪烁生光,上下打量着芸娘。他忽而扯了扯唇角,邪肆笑道:“多日不见,芸娘倒是生的越发标志了。”
说着,他大手便抬起芸娘的下巴,直视她泛红的脸庞。
“二、二少爷,您……”芸娘双眼飞眨,既惊又喜,涨红了面颊,不敢置信地问着。
“你难道瞧不出么?我心悦你许久了,早有意告知父兄,将你收作偏房。”
谢随缓缓说着,芸娘一颗心顿时砰砰乱跳。她一个下人,若能成为府上庶子的小妾,也算得上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强压着心头喜悦,她正要张口,谢随便又叹息一声,极无奈地道:“只是可惜,你身在奴籍,若不能为府上立功便将你收房,只怕不能服众。”
当朝规矩,身在奴籍者,是不可以嫁与权贵的。倘若不能立功脱籍,便只得永世为奴为婢。
芸娘闻言,迫不及待便说:“二少爷,若有机会立功,芸娘愿意为府上肝脑涂地!”
这是她唯一往上爬的机会,必须死死地抓住。
谢随唇角暗暗勾起一抹冷笑,缓缓道:“芸娘莫急,我当下便有一件事要你去做。只要你做成了,我马上禀报父兄,迎你过门。”
“二少请吩咐!”芸娘雀跃道。
她只见谢随从衣襟内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包,修长手指打开,内中则是数根纤细如发丝的银色长针。
“这是?”
她好奇地双目飞眨,谢随便将纸包递到她手上,解释道:“此乃寒冰银丝针,你制作楚凤辞的舞衣时,将其绣在孔雀羽内便可。”
楚凤辞穿上舞衣,是要在御前献舞的。虽然芸娘不过一个绣娘,但也知道非同小可。
听谢随这样吩咐,她当即浑身一抖,苍白了面孔战战兢兢道:“这、这银针会不会对国君有什么危险?”
谢随当即朗声一笑,摇头道:“傻芸娘,我父亲乃当朝宰相,我奉他命令做的事,岂能让国君涉险么?这银丝针绣在孔雀羽内,可使花样更浮凸有致,不过讨国君欢心罢了。”
“当、当真?”芸娘仍旧有些惴惴不安。
谢随一叹,“你若不信,不如就算了。”
说着,便要伸手将银针收回。
芸娘生怕到手的机会溜了去,连忙将手一缩,急切道:“二少爷不要!我、我岂敢不信少爷的话?”
言毕,恍惚已经想到日后被谢随收房,风风光光当姨娘的日子,不由垂头抿唇,得意地笑了一下。
谢随见状,也暗暗将唇一勾,为叫她死心塌地,又握住她肩膀,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这才施施然拂袖而去。
他走后,芸娘很快收拾好一些细软,回到堂屋内向谢星文复命。
谢星文与楚凤辞聊了一会儿,恰巧时候不早,便爽朗道:“好啦,我也不多留你,凤辞,路上小心。”
楚凤辞一笑,便带上芸娘,告辞离开。
她是乘坐马车而来,因知道要带一个绣娘回去,便又带了一辆随行的空车而来。
芸娘被安排在那空车内,雪月陪同楚凤辞一道上先前的马车。
她作为丫头,先过去打起帘子,还未来得及说出那句“小姐请上车”,便讶然张大嘴巴,险些“啊”的一声尖叫出来。
“雪月!何事?”
楚凤辞见状,只怕她有危险,立即凑过来一瞧。只见马车帘子打起一半,里头端端正正坐着的玄衣男子,不是帝尘渊又是谁?
他半张脸掩在车帘之下,帘上流苏晃荡不停,正摇曳在他似笑非笑的眉眼之间,叫人微微有些晃神。
待回过神来,楚凤辞面上微热,忙落下车帘,不甚自在地吩咐雪月:“咳,你坐后面那辆马车,陪芸娘一起吧。”
雪月也从惊诧中回过神来,捂着嘴巴悄声一笑,马上乖觉道:“是,不耽误小姐与国师的好事。”
“你这丫头!”
谢家门前,楚凤辞谨慎地左右瞧瞧,抬手将雪月打了一下。见她吐着舌头求饶,转身钻进另一辆马车,才深吸一口气,迅速上了车。
人还未坐定,一只手已经被紧紧攥住,整个身子向一旁一跌,就软软落入帝尘渊的臂怀之间。
“你——”楚凤辞轻轻挣扎一下,见挣不脱,只微红了脸,低声道,“你也太过张扬了!前头还有车夫呢,他见到你潜入我的马车,回去后说三道四可如何是好?”
楚凤辞自然不介意所谓名节,和楚家诸人对她的看法。但是,如今她还是安君辞的未婚妻子,若与帝尘渊来往过于惹眼,定会惹得安家被人嘲笑。
她虽然只去安家数次,但是对安爷爷、安伯父印象都极好,实在不愿意对他们造成不好的影响。
况且,帝尘渊贵为国师,若传出他与有了未婚夫的女子过从甚密,对他的声望也是大大的不妙。
“阿武,走吧。”
帝尘渊没理会她的忧虑,忽而沉沉开口,吩咐的正是前头的马车夫。
“是!”
阿武应了一声,马上扬鞭抽在马背上,车子当即启程。
楚凤辞讶然瞪大双眸,不解地看向他,“你几时收买了楚家的车夫?”
帝尘渊只勾唇浅浅一笑,“收服一个马车夫,难道还要当成大事向你汇报不成?”
楚凤辞轻轻白他一眼,低下头,却忍不住暗暗一笑。
自从住到楚凝那边,帝尘渊就不便深夜再潜入她住处私会,两人实实少了许多见面的机会。
今日能同乘马车,她心里也一阵阵荡漾,不由反手握住他的手指,轻声问:“怎么想起来找我了?有事同我说吗?”
帝尘渊冷声,“没事便不能见你了?”
“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楚凤辞话音未落,帝尘渊冷哼一声,打起车帘瞧了眼尚未离远的谢府门匾,沉沉道:“你与谢恒毕竟是订过婚的,你一个女子跑到他的家里,我不该来瞧瞧么?”
楚凤辞倒吸一口凉气,登时有些无语。
这人……
难怪会巴巴地躲在马车内等她,原来还是因为吃醋!
霎时有些哭笑不得,她摇摇头,无奈道:“上回你将谢恒断了全身骨骼,险些将他弄死,还不够出气么?我与他退婚多日了,你…你居然还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