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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天过年了，马路上感觉不出来，但是到了集市上就不一样了。
一长溜的摊子，卖对联的，卖年货的，人头攒动，车水马龙。
给宋飞打了个电话，仨人还在下面跑，方承恩喊他们回来。
穿过集市不远就是金店，老远就能看到门口的招牌，三间门面确实比两间在视觉效果上强了太多。
店门口没有迎宾的，推门进去，导购都在忙活，看来生意不错。
扫视一圈，能感觉出来导购的工作状态，很投入，很卖力，非常不错的氛围。
颜令雪瞧见了方程恩，连忙迎过来，“方总来了。”
喊得方程恩都有点不好意思。
盯着看了几秒，没发现目光里有异样的东西，清澈得很。
颜令雪本来还是有点想法的，自从见了方程恩的女朋友，就知道自己没什么戏，非常干脆地不再有非分之想。
“生意怎么样？”方程恩开口问。
“还不错，年底了，出去打工的都回来了，赶着年后结婚的也有一些，这几天单子都不小。”
“有多少是乡下干部拉过来的？”
“几乎每天都有。”
“看来那三个家伙还挺卖力的，值得奖励。”
“方总是准备发奖金么？”
“发，要发，一会儿就发。”
其他导购都竖着耳朵听呢，一边接着顾客还不忘抬头回应，有人都开始欢呼了。
所以说要调动氛围很简单，只要发钱就行了。
接过颜令雪端过来的热茶，方程恩继续问，“竞品有什么反应没？”
“怎么没反应，天天都有来市调的。
咱们那几条售后政策刺激到他们了，这段时间的销售也刺激到他们了。
那两三个老牌子还没什么动静，被咱们抢了生意的那些个店可盯得很紧。
最近也有两家开始调整售后的调换政策，但是无理由退货和回购政策目前还没有跟随的。
不过听说有两个品牌也开始派人往乡下跑。”
“顾客这边呢？”
“店里的销售数据就说明了一切，这个月非素要过百万，比咱们多的估计没几个店。”
“咱们是要做第一的，比咱多，那就超了他们！”
“方总说超那就一定能超！”
“你学会拍马屁了！哈哈哈。”
“跟方老师学的。”
“最近这几天林总没过来？”
“来过一趟，跟了一个人过来盘账，待了一天就走了。”
……
在店里待了一会儿，中午饭点儿的时候，宋飞三人也回来了，方程恩召集店员开会。
其实不是开会，就是发钱而已。
“年终奖本来是要做满半年才有的，但是这个月大家表现确实值得奖励。我个人先表示一下，就算过年红包了，过完年，店长把数据报上来，我们还有奖励。
虽然还没到发工资的时间，但总不能让大家没钱过年。”
方程恩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一大摞钱。
“一人一千，这是我给的过年利是，只要好好干，保持这样的状态，甚至更上一层楼，奖金大大地有。”
“谢谢老板！”方程恩红包给的慷慨，导购们愿力也就给得很慷慨
她们每天都在计算自己的工资呢，按照目前的销售额，基本都能拿七八千块，排名靠前的应该能过万。
在小县城，这个工资水平那就比大部分男人挣得还多。
再不懂事的，也知道要感谢老板提供的平台。
用她们自己的话说，还过什么年啊，大年初一也在店里上班！挣钱第一啊！
发完了导购的钱，方程恩掏出三摞，白纸条封着还没拆开。
朝宋飞一扔，隔着三米远呢，喊一声，“接着。”
宋飞伸手一捞，接过去。
“你们三个，不算店里的正式员工，是我的手下。工资暂时我亲自发，我也没个数，想给多少就给多少，看我的心情。”
“先一人一万，拿去过年，过完年再说。”
立刻就涌过来大量愿力。
这三个家伙，以前不是没赚过快钱，骗赌的时候，一天就能好几万入手。
但是跟现在感觉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这钱捏在手里，踏实！
“不准赌，不准乱花，先给家里父母买过年礼。其余的存着，娶媳妇用的，老大不小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丢不丢人。”
方程恩在这三个人面前，特别有老大的范儿，就跟李成才在高阳面前一样。
“听方老大的。”
颜令雪跟这三个彻底消除了矛盾，开玩笑道，“听说光头找了个对象？”
光头说的是宋飞。
方程恩来了兴致，“呦，骗的哪家的姑娘？”
“别瞎说。”
“哪有瞎说，老唐说的，你们下乡的时候，村里妇女主任给你介绍的，据说还挺漂亮的。”
“呵，好事好事！可不能坑人家啊，要是姑娘不错，那就把人家娶了，婚礼大办，我帮着操持！”
众人嘻嘻哈哈开开心心，好不热闹。
但是俗话说，有人笑就有人哭。
这边生意好了，有人生意就会差。
生意差的人肯定不会坐以待毙，街斜对面那家金店的老板和店经理就在商量对策呢。
“初四是情人节，今年初一到初五放假，这五天非常关键，情人节一天能抵淡季一个月的钻石销售。对面那家老板神经病，瞎特么几八搞，这是打算与整个行业为敌啊！”
老板一边抽烟一边翻看手机，在计算日子，“从昨天开始，深城的展厅和省城那边二批展厅都已经放假了，要到过完年初六才上班。
如果这段时间卖得好了，补货都没得补。”
“我们现在不担心这个，不用补货，肯定够用。”
“我说的不是我们店，是对面。”
“？”
“他们家不是七天无理由么，如果有顾客把他们的货包圆了，七天之后，也就是初六再把货原封不动拿过来退，你说他们会怎么办？”
“这怎么可能，一店的货，成本都几百万，怎么包圆？”
“不需要全部包圆，只要把钻石好卖的那些都拿走，他们怎么办？”
“补货……没地方补，从临海那边调货？”
“他们这个是加盟店，临海那是直营店，根本就不是一家的，怎么调？”
“你的意思是，我们找人去买，让他们没得卖？”
“你觉得可不可行？”
“会有很大风险吧？万一他们不给退了怎么办？”
“那他们就完了，告去工商局，店都给他关了。”
“可是我们要拿那么多钱出来……”
“过年这六七天的时间，我们也没法去进货，钱放在银行几天能生多么点利息？
只要把常卖的价位段的钻戒给清空就行，也就是几十万。”
“那我们的好处是什么？”
“他的顾客在店里找不到合适的款式，就只能到别的店来买，我们的店离得最近，活动力度打出来，能引流过来不少。
退一步讲，就算得不了多少利，只要他们生意差，我们就可以反超。”
“真要这样做？”
“反正没损失，就去搞他一下，别的没太好的法子。”
“那行，我去找几个人。”经理总觉得这个事是不是有点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