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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前说道:
“根宝叔!事情是这样的!贺老万花钱买了一个女人!就在十几分钟前!我亲眼看到的!刚才有一辆面包车开进了咱们村子!直接开到了贺老万家的后院!”
“面包车里一共是两个人!听口音都是外地人!面包车里一共有三个麻袋!每个麻袋里装着一个女人!那要那贺老万付了2500块钱!从三个女人里挑了一个!那个女人就在他家里!根宝叔!你赶紧过去!让他把那女人放了!”
胡根宝没想到会有这样突发的事情,一时慌了心神。
“向前!这这!这太突然了吧!”
“可不是吗?根宝叔!要不是亲眼看到!我都不敢相信!你放心吧!我两个眼睛看的真真的!贺老万把那个女人抱到他柴房去了!我们赶紧去救人!噢对了!就我们两个太少了!贺老万肯定会大吵大闹!得把治安小队的人也带上!我现在就去叫谢炎武!”
“啊!这么晚!他他他!他说不定睡了吧?”
“根宝叔!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就算他睡了!也要把他拉起来!”
林向前还没跨出两步,胡根宝一把把他拉住。
“向前,你等会等会等会,等一下。”
“根宝叔,不能等了,情况紧急啊!”
“不是,向前,你听我说,这个事情咱们不是那么好管的。这个事情他他他,他有些尴尬。”
“根宝叔,这有什么尴尬的?贺老万做了犯法的事情,这是拐卖妇女啊,我愿意做证人,是我亲眼看到的。”
胡根宝为难道:
“向前~~~你别冲动~~~你听我说~~~这个事情~~~他的确是犯法没错~~~但是但是~~~他这个事情不比其他事~~~他这个事情~~~真没那么好管~~~”
“你是不知道~~~像这样的事儿~~~我听说好几起了~~~当然了~~~不是我们村~~~其他村子里这种事情~~~都不是什么新闻了~~~没钱娶不起媳妇~~~可是又想传宗接代~~~那就从外面买一个~~~我估计贺老万也是听了谁的主意~~~才想到这一茬~~~”
“对了~~~大排村的吕大毛家~~~还有大草村的罗金根~~~他们两个的媳妇不都是花钱买的吗?那都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
“像这样的人家~~~还有好多呢~~~所以你说这事儿犯法吧~~~他的确是犯法~~~但是正所谓法不责众~~~人家有这个需求~~~就~~~就~~~就~~~”
林向前急道:
“根宝叔!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叫有这个需求?有这个需求就可以做犯法的事啊?就能拐卖人家妇女啊?那我想要钱我还能去抢银行吗?别的村子!那会儿我还不知道!没发生在我们眼皮底下!”
“可是今晚这事儿是我亲眼看到的!我必须得管!要不然我良心不安!根宝叔!你是村干部!咱们村子有人拐卖妇女!你要是不管的话!那就是包庇之罪!”
胡根宝被这话吓了一跳!
“唉呦!向前!根宝叔求求你了!你就不要为难根宝叔了!根宝叔年纪大了!那个贺老万你也是知道的!是个犟脾气!把他惹毛了!他能趁你转身撒尿的时候!拿锄头砍你!我是不敢惹他!”
“而且!他万一说你们怎么不去管大排村和大草村的!为什么要针对他!那你让我怎么说呀?”
林向前知道胡根宝是个孬人,没想到孬到这个地步。
“什么怎么说?他一个拐卖妇女的人,他还有理了他,根宝叔,这么说这事你不想管。”
胡根宝一脸为难,一会点头,一会摇头。
“向前,真不是根宝叔不想管,根宝叔实在是爱莫能助,根宝叔能力有限,所以我说我不能干这个代理村长的事,我连这个副村长我都不想干了,向前,你赶紧让你好兄弟陆天明把咱们村村长给定下来,这个担子太重,我是一天都挑不下去了。”
林向前明白了,胡根宝胆小怕事,得罪人的事情他一件都不想干。
就算在这里和他纠缠半天也没有用。
林向前怒道:
“好,你不管,那我自己想办法。”
林向前说完转身就走。
胡根宝还在后面劝他。
“向前~~~你千万不要冲动~~~人各有命~~~那些被拐来的女人在村子里不也活得好好的嘛~~~也没见谁寻死~~~时间一久他们就接受了~~~”
“每个人管好自己的生活~~~不要多管别人的事~~~别的人还好一点~~~贺老万他那个脾气真是怪的不得了~~~你要得罪了他~~~他能追着你三年五年都不放~~~背后给你来一铲子都有可能~~~”
“向前~~~你可千万别给自己找不痛快~~~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事事都较真~~~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根宝叔也是为你好~~~”
林向前早已跑出了胡根宝家。
胡根宝还在后面喊:
“向前~~~你再考虑考虑~~~做事情千万不要冲动~~~你的用心是好的~~~但是咱们也要顾着自己~~~向前~~~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安全第一啊向前~~~小心啊~~~”
“对了向前~~~这事儿~~~万一那个啥~~~根宝叔可什么都不知道啊~~~你没来过根宝叔家~~~根宝叔什么都不知道~~~记住了吗?”
胡根宝看着林向前飞奔而去的背影,摇摇头。
“唉呀,怎么好端端的闹出这个事情,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做事情太冲动了,不知道这个事情的利害关系,人家花自己的钱,想买啥就买啥,要你这个外人多管闲事做什么?”
“你救下来那小媳妇,又不能给自己用,操那心干啥呀?这世上每天都发生千千万万件事,人家包青天管不了那么多,好好的安生日子不过,吃力不讨好,也是个一根筋!”
胡根宝关上门,关灯,睡觉,外面天塌下来都和他没关系。
林向前心急火燎,跑到半路上,突然停住脚步,想着到底该怎么弄。
胡根宝,这个窝囊货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这个贺老万是个出了名的犟脾气。
以前干集体的时候,就没人愿意和他一个队,他在哪个队能把一个队的人群得罪光。
只要一句话不对付,上来就打人,三河村很多人都被他打怕过。
这老家伙没媳妇,平日里积攒的精力特别多,身体特别好,一拳挥下来能让人眼冒金星。
林向前倒也不怕和他面对面硬刚,只不过和他硬刚对救人没帮助。
他的目的是要把人解救出来,要是就这么贸然跑过去和贺老万面对面理论。那今晚整个三河村都会闹得鸡犬不宁。这么干不合适。
这事儿还得偷偷的干,最好神不知鬼不觉的。
最主要那个女的现在还昏迷着。
幸好刚才听到一耳朵,那几个人贩子说药效还有三四个钟头。
林向前灵机一动,对了,他们能用迷药,我也能用迷药。
把贺老万迷倒,再把那女的弄醒。再把她带到火车站,给她买张火车票,让她回家,怎么办最合适。
林向前调转方向,立刻往自己家跑,回家去拿迷药去。
上回林向前和蒋桂山闲聊时,说用过他做的迷药去抓黄鼠狼。
蒋桂山得意的说那是自己的拿手绝活,那个迷药是最差劲的,原先那种型号的迷药,要倒在毛巾上捂住人家的口鼻。
这么做容易暴露。
他后来又发明了更好的迷药,不用捂人口鼻。只要闻到一点烟雾,就可以把人给迷倒,真正做到迷人于无形。
林向前听到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就像蒋桂山讨要了一些。
不过这种东西平时用不到,林向前一直把它放在家里的墙壁缝里,没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林向前跑回家后,拿上迷药,刚要跑出院子,一眼看到墙角边的自行车。
对呀,自行车很有必要,一会把人救出来后,得把人送到火车站,难道要跑着去?
林向前连忙骑上自行车,但他没有把自行车骑到贺老万家,那样动静太大,会打草惊蛇。
林向前把自行车骑到打麦场附近。
一口气跑到贺老万家。
到了后院,林向前放慢脚步,前后左右看了一圈。
贺老万家连只狗都没有,狗要吃饭,贺老万怕浪费钱。
林向前一会儿骑车,一会儿跑,加上又有些紧张,喘的不得了。
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下来后,小心翼翼绕到贺老万家的柴房。
这个时间,三河村的人早就都睡了。
前后左右的房子全都黑漆麻乌,只剩下贺老万家点着一盏小灯。
贺老万平时抠门的要死,从来没见他点过蜡烛。
林向前身体贴着墙根,贺老万家的房子破破烂烂,到处都是漏风漏雨的地方。
林向前透过泛黄的玻璃窗裂口。借着屋子里黄豆大小的蜡烛,看到贺老万已经将那女的从麻袋里弄了出来。
那女的平躺在柴房中央的稻草上。
贺老万两眼放光,死死盯着眼前的花重金买来的女人。
贺老万把这女人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开心的直搓手。
“唉呀呀呀呀呀!好看好看好看!真是太好看了!我贺老万福气真好啊!比起那两个麻袋里的货!这个简直是仙女下凡!”
“哈哈哈哈哈哈!这样的媳妇搂着睡觉!那才叫舒服!该死的人贩子!他妈的想坑我!想卖个老太婆给我!我贺老万才不上他们那个当!一样花钱买媳妇儿!就得买个标志的!顺眼的!”
“那么好看的小媳妇!以后给我生的儿子!也是白白胖胖的!哈哈哈哈哈!我贺老万!也是要有后代的人了啊!”
贺老万两只手在裤子上不停的来回搓,像神经病一样。
一会儿又咬着牙,对着空气骂道:
“妈了个巴子!!三河村的这帮狗杂碎!!欺负我贺老万没老婆是吧?说我贺老万是老光棍是吧!!”
“哼!!我贺老万这回好好给自己争口气!!自己弄个漂亮媳妇儿!!比你们三河村里任何人的媳妇都好看!!”
“妈了个巴子!!别人家的老爹老娘都给儿子成家娶老婆!!我那死鬼老爹只知道自己喝酒!!玩女人!!连老婆都不给我娶!!”
“操他妈的!!老东西!!我也不会给你养老送终!!让你臭死烂死在床上!!妈了个巴子!!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顿了顿,又看着眼前的人,嘻嘻一笑。
“2500,2500,唉呀呀,贵是贵了点,不过真他妈值啊,这媳妇要带出去,不知道得羡慕死多少人,噢,不对不对,可不能带出去,那些人贩子说的话是有道理的,至少一年,一年不能让你出门,得像锁狗一样锁着你。”
“嘿嘿嘿嘿嘿嘿,小美人那就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吧,我贺老万肯定会好吃好喝,给你端过来,亲手喂你吃的,要不然把你饿瘦了,可就不好看了,你放心,小美人,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贺老万绝对不会打你,你可是我花了全部家当买来的宝贝哟,我怎么舍得打我的宝贝。”
“不过你一定要给我生儿子才行,一个不够,至少三个,三河村,那帮有儿子的人家,让他们再嘲笑我是个断子绝孙的老绝户,妈了个巴子,老子活了半辈子,总算扬眉吐气一回,小美人,这些都是你带来的,你可真是我的福将,不知道我贺老万修了几世才修到你这样的小美人哟,哈哈哈哈哈。”
“贺老万这辈子都没碰过女人,现在突然有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在他面前。让他神经都有些不正常。”
就像范进中举一样,太大的刺激,果然会让人神经失常。
贺老万拿起地上的蜡烛,慢慢移到女人的脸旁,两个眼珠子瞪的滚圆,都快把眼珠都弹出来了。
一边看,一边用另一只手颤抖的摸那女人的脸。
“我这个天哪,小美人,你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你这皮肤咋这么白呢?猪油都没你这么白。”
又顺着那女人的头发摸了好几把。
“哎哟喂,小美人,你的头发怎么比鼻涕还要滑,又黑又滑,摸在手上,真是舒服极了,小美人,你的嘴巴上涂着什么?红艳艳的,像火一样,真好看,真好看,小美人,看看你身上穿的这件衣服,这料子这么好,你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吧?”
“这毛衣可真柔软,羊毛的吧?还有这裤子,我在黄原县都没看过这么好看的裤子,哎哟喂,小美人,你穿的还是双皮鞋呢?唉呀,这皮鞋脏了,没关系,我给你擦一擦,擦一擦。”
“呀,小美人,你这袜子怎么这么薄?比豆腐皮还薄,小美人,我刚才忘了问那些人贩子了,到底是在哪里把你拐的,看你这样子,像是大城市,你这穿戴一看就是城里人啊。”
“哈哈哈哈哈,我贺老万前世到底积了多少德,做了多少好事,才会拥有你这么个小美人,长得这么标致的城里姑娘,哈哈哈哈,啊,赚了赚了,真是赚到了,小美人,你身上好香啊,让我再闻闻。”
贺老万像癞蛤蟆一样趴在地上。
拿鼻子,用力闻着那女人身上的味道。
“香香香,真的香,比花都香,我这辈子都没闻过这么好闻的味道。城里姑娘到底不一样,太好玩了,钱可真是个好东西,只要花钱,什么好东西都有。我贺老万今后有福啦。”
窗外的林向前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个贺老万,压抑了几十年都有些变态了。
林向前担心再这么下去,他都等不及这个女人醒过来就要对她下手了。
林向前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这包烟不是普通的烟。
蒋桂山很聪明,用香烟来做烟雾迷药。
他把烟丝用钩针慢慢勾出来。再把特制的迷药拌在烟丝里。再将烟丝填充回香烟。
这样一来,一根看似普通的香烟,却暗藏玄机。
如果谁不知情抽一口的话。几秒钟的功夫,就倒地不醒了。
林向前在点烟前,又从一兜里拿出两块布,卷得紧紧的,塞在自己鼻孔里。
蒋桂山说这药十分厉害。所以下药的人一定要做好防范措施。
一切准备就绪,林向前从兜里掏出火柴。
到一旁墙根下,擦亮火柴,摒住呼吸,把烟点上。
立刻回到窗户下,小心翼翼把冒烟的那头,塞在窗户缝里。
烟头发出一丝丝亮亮的光。
不过此刻的贺老万,压根就没注意到。
他现在眼睛里只有眼前的小美人。
林向前两只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口鼻,尽量减低呼吸的频次,坐等发挥药效。
贺老万还在对着他的2500块兴奋的说话。
“小美人呀小美人,以后你就是我老贺家的人了,不管你过去是干什么的,通通都已经是过去了,以后就是我老贺的女人,小美人,你可一定要识相一点,可不能像吕大毛和罗金根家的女人一样,整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
“吕大毛的女人是个犟驴,死活不从,最后吕大毛把她腿都打断了,到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所以要识相一些,自己少吃点苦头,这都是你的命,做人就是得认命。”
“唉呀呀呀,小美人,你说说看,我跟你说这个干嘛呀?你现在又听不见,那人贩子说了,你还得三四个钟头才能醒呢,哈哈哈哈,我贺老万实在等不了三四个钟头了,怎么办?要不你睡你的,我干我的。”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贺老万活了半辈子,还没碰过女人呢,俗称的处男,不过你放心,该怎么办事,我都懂,不会让你难受的,小美人,咱们别等了,就现在吧。”
“我这身上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有些热,小美人,就让我贺老万,先亲你一口,你这嫩悠悠的小脸蛋,比鸡蛋都嫩,我实在是等不及了,嘿嘿嘿嘿嘿嘿,亲一口亲一口。”
贺老万附下身子,就要去亲那女人的脸。
嘴还没碰到,突然觉得脑子里有点昏沉沉的,眼睛好像有点睁不开。
“咦~~~怎么回事?我怎么想睡觉了?不可能啊~~~怎么看东西都有些糊了呢? ”
“小美人~~~该不会你身上的迷药~~~会传染~~~传传传~~~传给传给我了吧?”
“唉呦喂~~~不行了~~~我这脑子~~~眼睛~~~眼皮~~~眼皮好重~~~我我我我~~~好困~~~”
“困困困困~~~困死我了~~~小小小小~~~美美美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