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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前正在办公室和池小云商讨结婚的事儿,池小云大学快毕业了,他们打算在大学毕业后就举办婚礼。
林向前:“小云,我始终觉得我高攀了你,而且高攀的不止一点点。”
池小云:“胡说八道什么呀?”
林向前:“你看,你是大学生,我不是,你爸还是省长,可我爸只是个农民,我们两家不管是社会地位,还是文化知识,都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池小云噗呲一笑开玩笑道:
“你要这么说,那我可没办法,我爸是省长这个事儿,打我娘胎出来就已经是既定事实了,我没办法让我爸不是省长,不过他做他的省长,我们过我们的小日子,根本就不挨着,你管他是省长还是总统呢?省长的女儿也得嫁人呢,你虽然不是大学生,可是你的文化知识比大学生还要高,很多东西我都不知道你脑子里面是怎么想出来的。”
“而且你每件事情都能做在时代的前面,这一点我就对你钦佩不已,你好像知道未来这个世界会发怎么样发展一样,每次都能精准的踏准节奏,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身边有好多大学生,可他们的见识魄力,个个都不如你,所以光有大学文凭是没有用的,再说了,结婚是因为我们互相有感情,和这些家庭和文凭没半毛钱关系。”
林向前乐道:“我的老天爷,到哪里去找你这么开明的女孩子,我真是前世修了几万辈子,才修到了你这么个好老婆。”
池小云:“我们俩的事儿我已经跟我爸说了,我爸十分同意,说我们俩既然能够谈这么多年,说明这个感情基础已经打得很牢了,以后在一起一定会幸福。”
林向前:“那是当然,结婚后不管家里家外,我反正都听老婆的,一切以老婆的意志为主。”
池小云:“那倒不用,你还是按照你的想法来做事吧,我觉得在做生意这件事情上,十个我也比不上你。”
林向前:“那么你想做主的事情就全听你的,你不想做主的事情就由我来代劳,我打算在镇上买一块地,我要盖一所房子,这个房子要带花园,带小池,再打造一小片游乐场,上来给我们的孩子玩,你觉得怎么样?”
池小云乐道:“我觉得挺好,就照你说的办。”
两个人正在你侬我侬。
突然。
韦双双急促的敲了两下门,闯进办公室。
把林向前和池小云吓了一跳。
只见韦双双上气不接下气双脸涨得通红,头发都跑散了,眼睛瞪得像铜铃,鞋都跑丢了一只。
池小云:“双双,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林向前:“双双,你在搞什么啊?快说咋了?”
韦双双两手撑在膝盖上,上气不接下气道:
“老......老板......快......快快......快借我钱......借我......借我块钱......我......我......我要我要拿来救命......快......先借给我钱块......快点......晚了......晚了就来不及了......”
林向前吓了一跳: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双双,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借钱没问题,但你得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要这么多钱,该不会是骗子吧。”
韦双双:“不是......不是骗子......是......是赌债......”
林向前:“赌债?这么多赌债?该不会又是你爸在外面赌钱?”
韦双双用力的点头:
“对,除了他,还有谁?”
林向前惊道:
“这回输的也太多了,块,他怎么搞的?怎么会玩的这么大?”
池小云搬了一把椅子,倒了一杯水,给韦双双说道:
“双双,你先别着急,你把事情跟我们说说,赌债欠块,这可不寻常,就算要还,也不急在这一时。”
林向前:“对,你先喝口水再说,你爸欠赌债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不用急成这样。”
韦双双本来就口干舌燥,一屁股坐下,接过茶杯,把一杯子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全喝了。
突然哇的一声,开始大哭。
韦双双:“老板,你救救我爸吧,你要是不救他,就没人能救他了,他肯定会被那帮人打死的,他那个人虽然一身的臭毛病,我劝了几万次让他别赌了,别赌了,他也不听,可他,可他,可他毕竟是我爸呀,我就这么一个爸,他赢钱的时候,对我和对我妈还是挺好的。”
“他这回他这回脑子发昏,被人家骗了,在外面欠了很多钱,这块钱里,只有3000块是本金,其他的全都是利息,利滚利滚利,慢慢的就滚到这么多了,他们又来了这回,他们动真格的了,当着我和我妈的面把我爸的小手指给砍了下来,好多血呀,我爸流了好多血,衣服上地上,都是血,那帮人把我爸带走了,跟我和我妈说,今天要是不还块,就把我爸手指头一根一根剁下来。”
池小云惊道:
“天哪,那帮人,那帮人竟然真的剁了你爸手指头,他们,他们太残忍了。
韦双双:“真的,是真的小云,就当着我和我妈的面剁的,他们随身带着那种小刀,手起刀落就这么剁了,我亲眼看到的,我爸疼的都快昏死过去了,小云,我现在都快急死了呀,小云怎么办呢?”
“那帮人说了,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要是不把钱送过去的话,他们就把我爸剩下的手指头全剁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小云快救救我帮帮我,我妈当场就晕倒了,我都是强撑着,我要是也晕倒了,我爸就没人救他的呀。”
池小云:“会救的会救的,双双你别急,向前肯定会救你爸的。”
林向前轻轻叹了口气道:
“双双,你爸这赌博的瘾也真是大,赌了半辈子了,还没醒悟,你上班赚的钱估计也都被他拿去赌了吧。”
韦双双含着泪水点了点头:
“他每个月最开心的就是我发薪水的那几天,只要我钱一到手他就拿去赌,要是赢了钱就给我妈买吃的,衣服,要是输了就拉长着脸回家。他真的太过份了,他一辈子不知道输出去几辈子的钱。”
池小云:“唉,双双,你爸在这一点上确实有点过分。”
韦双双:“是啊,都怪他自己蠢,不过这回他是被人下了圈套的,平时他再怎么玩,最多几十块钱进出。”
林向前:“双双,以后碰到这种事情,不要自己硬扛着,对了,你爸在哪个赌场玩?欠的是谁的钱?是怎么被人家下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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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双双的爸爸叫韦大强。
年轻的时候在路边捡到了一分钱。
进了赌场,用这一分钱,竟然鬼使神差一般,赢了80多块。
在当时80多块是一笔巨款,一个人一年到头在地里干,收起来的粮食吃过用过,估计也卖不到80多块钱。
所以韦大强经过这次一分钱事件之后,就对赌博,爱的死去活来。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赌钱更刺激的事儿了。
再也没有比赌钱来钱更快的事儿了。
再也没有比赌钱更让人欢乐的事儿了。
当时的韦大强才20岁出头,从此以后对下地干活进厂做工,通通不感兴趣。
一门心思只想赌钱。
那段时间,他的赌运极好,每天赌每天赢。
让他兴奋的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感觉自己再这么赢下去,成为全镇的首富也指日可待。
他娶媳妇的钱也都是自己赌来的。
让他对赌钱这件事情更加爱的深入骨髓。
没白天没黑夜的玩儿,可惜好景不长,老话说的好,久赌必输。
韦大强和所有赌徒一样,开始走上了,一个标准赌徒该有的赌徒生活。
今天输明天输,东拼西凑,借钱还债,还不出债,就变卖家里东西还债。
没过多久变得家徒四壁。
不过韦大强和其他赌徒有一点不同。
其他赌徒都红了眼回家还会打老婆。
韦大强从来不打老婆。
这也是至今他老婆还愿意跟他过的原因。
韦双双,今年20岁,他爸就赌了20年。
自打他记事起,他爸他爸每天在家里谈论的永远都是麻将牌,21点,比大小,摇骰子,炸金花等等。
他妈也不恼,就这么听着,最多不搭理。
不搭理也没事儿,他爸自管自的说一个人也能说上半天。
韦双双一直搞不懂他妈,怎么会愿意跟着一个赌鬼过一辈子。
她妈叫钟淑娴,人如其名,又贤惠,又安静。
好几次韦双双趁他爸不在家的时候,劝她妈离婚。
韦双双:“妈,要我看,你和我爸离了算了。”
钟淑娴:“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哪有劝自己妈离婚的?人家宁拆十座庙,都不毁一桩婚,以后可别说这样的傻话了。”
韦双双:“我这不是傻话,我是认真的,你看咱家这日子过的,我是心疼你,一样是个女人,你看看你过的是什么日子?结婚20年了,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别说首饰了,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我记得我小时候家里面还有点好看的桌椅板凳,衣柜啊,樟木箱子什么的,现在倒好,什么都没了,终于每个人都来咱们家,都说咱们家地方真大,那是地方大吗?那是因为咱们家家具少东西少,所以才显得空旷。”
钟淑娴:“哎呀,这不是挺好的吗?家具少,打扫起来不费力,要那么多不吃不用的东西干什么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韦双双:“得了吧妈,你可别嘴硬了,我记得我8岁那年,爸又在外面输了好多钱,来了4个人,把咱们家最大的一个三门柜给抬走了,当时你都哭了呢,说这是你的嫁妆。”
“10岁那年爸又在外面输了好多钱又来了,两个人抬走了咱们家两个很漂亮的雕花的樟木箱子,当时你也哭着呢,说这是你妈留给你的,你妈也是你外婆留给你的,是你们家传家宝,可还是让人家给抬走了,拿去给爸抵赌债了。”
“12岁那年又来了一大帮人,索性把咱们家稍微值点钱的东西全都搬走了,搬的连个热水瓶都没有,害我们冬天想喝点热水,每次都得现烧,还有14岁那年......”
钟淑娴:“哎哟,行了行了,小祖宗,你这记性怎么那么好啊,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跟背书似的都背得出来,那些东西本来就用不上,他们要搬走就搬走吧,一个人活在世上,其实用不了多少东西的,很多东西都是人的欲望,都是自己想要,其实派不了什么用场,咱们现在没有樟木箱子,不也有地方放衣服吗?”
韦双双:“妈,你怎么还不明白?我要说的不是樟木箱子,我是说,我爸你老公是个无底洞,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搞的,你要是当你不嫁给他,嫁给一个好点的男人就不用受那么多的罪,吃那么多的苦了。”
20年了,我爸他除了赌钱输家当,还给你过什么呀?你现在趁着年轻和我爸离了,再去找一个吧,真不是我做女儿的不孝顺,就我爸这个样子,我看他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看他是要堵到死的。”
我都20岁了,从我记事起他就在赌,赌到现在,输掉的钱都能再盖一个房子了,可是他还没醒悟,整天在家里说下回一定能一把都赢回来,这简直是痴人说梦,搞不好哪天他连这个房子都得输掉。”
钟淑娴:“哎呀,不会不会,你爸就是小赌赌,他不会这么没分寸的。”
韦双双:“什么?我爸还小赌赌啊,我的亲妈呀,我再给你好好回想回想,有一回我爸在外面输了好几百块,而且还借的是高利贷,人家追债的上门,差点把我们娘俩装在麻袋里带走,最后还是外公外婆,拿出了自己的棺材本,帮爸还了赌债,这事儿才算了了这么多年,那几百块钱爸也从来没还过,要我说我爸这人也够渣的。”
钟淑娴:“双双,别这么说你爸,你爸是有点小毛病,但他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他对你妈还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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