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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上,马车被坑坑洼洼的路面颠簸的像个摇篮。从郡守府到富德钱庄,这是她经常走的路。但不知道为何,今天这段路却显得十分的漫长。
一个金发碧眼,皮肤白皙的姑娘,坐在马车里发着呆。她在想着昨天父亲给她说的事情,也在回忆着父亲说的话。
对于方泽这个少年,父亲的态度产生了极大转变。不仅要求她要全力以赴的帮助,还要竭尽全力的交好。父亲这样反常的举动,难道就是因为昨天,余四喜被白衣人吓跑吗?
想了一路,乱了一路,马车缓缓停在了富德钱庄的门前。
今天是她与方泽约定见面的日子,她要将丐帮与孙家的资料送给方泽。同时还要表达出,郡守府的友好。
转过几个楼梯,来到方泽所在的房间前。整理衣衫,调整状态后。轻轻敲击着房门。
屋内脚步声传来,开门的是白衣人。
温柔礼貌地笑了一下,白衣人将身体侧到一边,让出了一个进屋的路径。
温柔温文尔雅地走进屋内,脚步不急也不缓。当她与白衣人擦肩而过时,一种天然的本能的排斥感从温柔的体内生出。
她看了一眼黑纱遮面的白衣人,心想:“这个人怎么在屋里也戴着斗笠?他身上散发的气息为什么会让我这般不舒服,甚至是厌恶。”
此时的温柔已是冰灵之体,对火属性的灵物有着天然的排斥感。昨天与父亲来见方泽的时候,她也曾感觉不适。不过当时她只是认为,是刚刚修炼成冰灵之体的缘故。今天当她跟白衣人擦肩而过时,这种不适感觉尤为明显。
走到方泽的床前,温柔将孙家及丐帮余四喜的资料放到枕边。方泽躺在床上,双脚脚踝肿起老高。将裤脚挽在双膝处,脚踝露着。由于肿胀,能清晰的看到血管和毛孔。
方泽从床上坐起,拿起枕边的资料,看了许久。
孙家主业走私,名下有一座铁矿一座铜矿。十几处房产庄园,一处赌坊。执事长老五人,三人一星后期两名二星初期。孙伯玉孙家现任家主,二星后期圆满实力。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孙峰、二儿子孙战、三儿子孙云。除大儿子孙峰外,其余都是一星初中期实力。孙家外聘强者有……
丐帮主业乞讨,主事人大长老余四喜,二星后期实力。余四喜一声烧杀抢掠欺男霸女,弑师杀主无恶不作。丐帮弟子众多,鼎盛时人数过万。其中一星实力十七人,二星期实力三人,三星实力暂无。曾与华阳家族有过矛盾,后经调解有所缓和……
一个小时后,方泽将厚厚的资料放在床上。用手中揉捏着眼部周穴道,低头问到:“你父亲那边能给我多大支持?”
正在发呆的温柔被这一问,问的有些措手不及。
回转心神,看着那少年的脸庞。回答到:“父亲说可以全力支持,不过只能以富德钱庄的名义做事。你有什么计划了吗?”
方泽双眼看着屋顶的悬梁,口中缓缓地说着:“计划倒是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那为什么不选择直接一点的手段,直接杀了他们?你有这样的实力,应该不难吧。”温柔带有试探的口吻问着,同时有自觉不自觉地捂着嘴唇。好似说错了什么,又好似想隐藏什么信息。
这样一个动作,被方泽的余光细微地捕捉到。方泽没有理会她的举动,只是说着:“我现在需要钱,这个钱只能从这两家身上出。如果我直接杀上门去,我将一分钱也拿不到。”
温柔不语,过了一会方泽好似突然想起了某些关键,看着温柔问到:“你们钱庄做买卖,开具的凭证有没有可能造假。换句话说你们是怎么辨别真假的,有没有什么防伪手段?”
听到有人问及专业,温柔有种被质疑的感觉,立即反驳道:“当然有了,每个钱庄都有自己的固定的防伪手段。我们富德钱庄有三方印章,印章的字体与缺口都是独一无二的。再有就是我们的墨色也是自己调配的,在阳光下会有淡蓝色的反光效果。若没这些手段,钱庄不早就关业了。再有就是我们会写一些小信息在票据,也会有底账……”
温柔说了好多,方不得不佩服。不管什么时代,钱庄永远不会做赔钱的买卖且还很霸道。毕竟你的钱是在别人手里,你的小信息说的不对,一分钱也拿不到。
听到防伪手段健全方泽有些欢喜,因为他感觉那个计划能成。
方泽拉起温柔的手,正要说着自己的计划。温柔却将手收了回去,温柔脸颊微红说着:“方公子请自重,不要这般随意。”方泽本来是想借着自己的孩童之身,看看能不能占到些便宜。可没想到,温柔居然这么大反应。
可能在温柔的心里,从来没把方泽当成一些孩童或少年。
方泽收回双手,用力挫着。仿佛这种举动,可以缓解此时的尴尬。一边挫折手,方泽一边说着:“今天屋里有点冷,我寻思帮你暖暖。”
听到方泽这话,温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就像即将绽放的花朵,啪的一声从花苞变成了欲盛开的花朵。温柔调侃着说:“小弟弟,你这理由还能编的,再漫不经心一些吗?”
天炎趴在地上,听到二人的谈话。抬起头看了一眼屋内的场景,传音说到:“爸爸,你是不是春心荡漾了?这个女人要给我当妈妈,我感觉可以。爸爸你要加油,我看好你。”听到天炎加油的声音,方泽只是用意念回了两个字“滚蛋”。
方泽看着温柔微红的脸颊,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第一步发行一种名字叫乞丐翻身券的东西,只有乞丐能买。一灵晶一张,每次发行一万张。没两天开奖一次,设有一、二、三等奖。一等奖一名奖励一千灵晶,二等奖两名奖励五百灵晶,三等奖十名奖励一百灵晶。中奖的号码,会公布在富德钱庄的公式板上。中奖者需凭券领取奖金,富德钱庄会做记录。
这一步的目的是,分化丐帮内部的实力。中奖的乞丐会再次被丐帮高层剥削,那样就会出现两极分化。小乞丐永远挨饿,大乞丐永远富得流油。长此以往,丐帮必会内乱瓦解。
第二步针对所有家族发行债权包,分为月盈、季满、年丰三种形式。收益为百分之三、四、五,也就是买年丰的一千万,到手是一千零五十万。如果提前取出本金,返还本金的百分之五十。所有债权包尽量卖给孙家,其他钱庄买的话也售卖,不过不会售卖太多。理由就是富德钱庄在齐州中部发现了灵晶矿,需要大量银钱运作。
这样做的目的是控制孙家的现金流,最终让孙家血本无归,榨干孙家的全部家产。
第三步,较好孙家,政策放宽。无论走私还是正常商户,税费优惠。所有的竞标产业,孙家有优先竞标权。
这样做的目的是拉拢孙家,让他们投入更多的银钱买债权包。
第四步,制造反目迹象,分化为仇敌。方泽会与郡守府反目,最好会有一场屠杀。只有方泽与郡守府彻底决裂,孙家才会相信郡守府的行为。
听完方泽的计划,温柔皱眉。问着:“第一步与第二步是需要很大的前期投入,这个钱谁来负担?再有就是第二步后期如何盈利?”
方泽微笑看着温柔,说着:“还需要盈利吗?孙家只要能掏钱,这钱他就别想拿回去了。前期一定是会买几次月盈的产品,之后才会尝试购买季满的产品。一旦能大量买年丰产品,那这钱就别想拿回去了。年丰的最少让他们买五千万灵晶,要不咱们就白忙活了。”
“那孙家买完之后呢?”温柔继续问。
“孙家买完之后,我会找机会在一年之内宰了孙伯玉。销毁他手上的票据,这样便死无对证。”
温柔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方泽,继续问着:“那乞丐那边怎么办?就当是娱乐项目了?这样挣钱可慢。”
方泽摆摆手,说到:“丐帮的情况我基本上了解,所有资源全归上层管辖。你不要小看人性的力量,任何人都不会让别人抢走自己的东西。一旦自身利益受到损害,必然会有反抗。到时候余四喜就是光杆司令,对付他就会方便许多。”
温柔不太明白光杆司令的意思,不过方泽话语的意思他还是了解的。在内心细细复盘一下方泽的计划,有些小纰漏但大方向可行。
温柔继续问到:“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我怎么联系你?”
方泽指了一下站在门口的白衣人,说到:“我会离开大阳郡一段时间,必要时我会让兄长联系你。过几天找十几个死囚,穿上守军的衣服。我要大开杀戒,不杀人孙家与丐帮是不会信的。杀完人我就会逃走,守军全力追杀就好。至于搜查、通缉之类的事情,那就简单了。”
听到方泽如此话语,温柔给了方泽一个白眼。说到:“你还真不客气,这郡守府赶上你家的了。钱庄、武装让你用个遍。我真应该重新考虑跟你合作的协议,我们郡守府太吃亏了。对了你那点钱应该不太够,钱不够我可不垫付。”
方想了一下,说到:“钱不够的话我自己想办法,至于细节处理就靠你了。拜托!”
温柔再次一个白眼丢过来,说到:“没工夫跟你贫,我得去安排工作了。你这是个大计划,我先跟古姨他们开个会。”说完话,温柔径直往外走。当走到白衣人的身边时,温柔看了一眼那黑纱。仿佛是想看到黑纱后面,究竟是一张怎样的面庞。
十日后,在大阳郡富德钱庄后院内。一群身着黑甲的凶悍武士,持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向一个少年冲杀着。只片刻功夫,几十名由死囚假扮的郡守军,便在一名白衣人的短枪下,纷纷倒地。血留了满地,尸体铺满了整个庭院。
方泽与白衣人跃上一只七彩翼兽的背部,七彩翼兽翅膀扇动,直冲天际。
天炎传音问着:“爸爸,我们现在去哪?”
方泽说到:“向东,带你去见见你的妈妈。”
天炎双翼舞动,一路向东,消失在大阳郡众人的眼中。
就在方泽消失的瞬间,大阳郡真正的守军齐出。沿着方泽逃遁的方向,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