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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准江月笙的大腿,小小凡扣动扳机,只听见“砰”一声响……
根本没有子弹射出,空包弹的音响效果而已,江月笙的尖叫声却已划破整个停车场。
“啊……啊……”
一遍一遍地回荡,刺耳,惊恐。
鹿泽冷笑摇头,不过是个道具枪,就把你吓成这样,丢人!
愣是过了十几秒后,江月笙才缓过神,这才发现自己还完整无损,莫非小恶魔的子弹射偏了?
正想着,就听见那边的奶包自言自语道:
“草,射偏了?”说着,装模作样的子弹上膛,“再来!”
啥??还玩??
江月笙已急得整张脸拧成一团,根本没空去想明白,孩子手中的是假枪,是道具,压根没有子弹。
而一遍的鹿泽还在不嫌事大的说着:“凡凡,你丫站得太远了,走近点呗!!”
说得那般悠然自得,让江月笙一个怒目射来过来,他发誓,改明儿一定要找一大票人,狠狠爆这娘炮的菊!
“好主意!”
小小凡举着枪,索性走到金杯车的副驾驶边,离车里的江月笙只有一步之遥,
“司机!再扑他一次,非礼!”
黑衣人司机:……
这一次又一次的,放过我行不行?
“等等!!”
铁憨憨正为难着,江月笙就很默契的开灵窍了,对车外的某奶宝苦苦辩解,
“喂,你想想看,我当时为毛要扑倒你老妈?明显是在保护她啊!!”
说的是事实,只可惜……
“谁信?”奶包的枪口依旧瞄准,跟江月笙只隔着一面车玻璃。
唉,这叫什么事?侄孙子拿枪指着二大爷……
哦不,是二伯!
人小奶包可是江胜的亲孙子呢,跟江月笙只隔了一代。
“不管你信不信,苍天可鉴!”江月笙说得大义凛然,斩钉截铁,声声辩解道,“我当时说的真是卧倒,不是卧槽!”
“……”奶包不语,握着道具枪的两只小手,也稍稍松懈了些。
一步之遥的江月笙感觉到了,也慢慢平心静气下来,继续谆谆劝解:
“你老妈是女人,拧不清状况,咱可以理解;但你男人,可不能稀里糊涂的办事啊!”
这话说得还行,有点像出自一个长辈之口。顺利让小小凡的眉间皱起,让他深思起来。
于是,江月笙趁热打铁:“我当时看到她身上有移动的小红点,知道那是狙/击枪,所以才说卧倒,然后扑过去想救她。”
这部分的场景,没任何捏造的成分,所以小小凡和鹿泽都渐渐相信了。
“真的?”
奶包手中的枪放下,天真的眼眸睁大,瞳孔里迸射出一丝惊喜。
江月笙认为此刻是最好的洗冤时机,便轻轻打开车门,主动把奶包手里的枪又顶上自己的额前,一字一顿坚决道:
“如有半句谎言,你现在就毙了我!!”
这话一出,不仅是小小凡和鹿泽,连几个黑衣人都彻底相信了。尤其是金杯驾驶座上的那个铁憨憨,深深松口气……
草草草,终于没有“非礼”的戏了,真好!
可,就这么放过江月笙吗?
当然不行!
“那你为毛要抠走她伤口里的子弹?还一脚把她踹下车,置之不理??”正当江月笙以为惊魂已过,要大功告成之时,鹿泽冲了过来,指着他的鼻子激愤质问。
“……”江月笙语塞,深深地倒吸口凉气,扭头恼怒的瞪他一眼,继而垂下眸小声道,“我怕说不清。”
“是你说不清重要?还是一条人命重要?!”鹿泽一把揪起他衣领,猩红的瞳孔睁大,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知不知道,正是因为你抠走子弹,才让苏苏要截肢!”
说得没错!
江月笙,不能因为前半段你的“保护”行为,就抹去案件中,你后面犯下的罪!
小小凡听懂了,便一声呵斥打断两人的争吵:
“好了,这事的来龙去脉我已搞清楚!!”
有模有样,这一刻你还真不能把他当孩子看。
说起来,他身上有强大的基因组合:江胜的铁腕无情、周师师的阴狠毒辣、江一啸的腹黑冷静、易苏苏的优雅聪慧……
统统特么的,全在小小凡身上得到体现!!
再加上后天顾统沧的有心培养,以及鹿泽对他黑客天赋的开发……
这样的孩子,注定只会比成年人更可怕!
这也是江月笙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态下,不怕鹿泽,却怕小小凡的原因所在。
此刻,某小大人当机立断,潇洒利落的把道具枪收起,一本正经朝江月笙问道:
“你没让人开枪,没想夺走我妈咪的命,对吗?”
“当然!”
江月笙答得光明磊落,可转眼就被包子弄语塞。
“但你夺走了她的腿!!”奶包双眸阴狠的眯起,说得字字激愤。
“这……”江月笙瞬间丧气。
于是,奶包勾唇阴冷一笑:“所以,我决定换个方式跟你玩。”
说着,将刚刚收起的道具枪潇洒一丢,冲另外五名黑衣人命令道,
“来啊,把他给我拖到车前方!!”
一名黑衣人领命,过来揪起江月笙,拖着让他站好。
就在江月笙一头雾水搞不清状况时,奶包小手一挥,车外的五名黑衣人,再次举枪齐刷刷对准他。
“不许动!否则,子弹穿心!”
“喂,你,你要干什么??”江月笙满头雾水,吓得瑟瑟发抖,姿态狼狈。
人最大的恐惧,来自对死亡的未知。也就是,你知道你要死,却不知什么时候死,怎么死。
无疑,此刻江月笙的这种恐惧,被奶包无限放大。
但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似乎知道“小主人”想干什么,只见小小凡一个点头示意后,那位“铁憨憨”已迫不及待的将车子发动,握紧了方向盘。
卧槽,用撞人来吓唬,显然比“非礼江月笙”这事,让铁憨憨有兴趣得多。
“发动!”
欣赏够了江月笙的恐惧,小小凡扬声道,稚嫩的声音在这阴暗可怕的气氛中添了一丝诡异。
金杯车全速前进,朝江月笙猛冲过来……
“啊……啊……”尖叫声再次划破空荡荡的废旧停车场。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在地上滑出一道长长的印记,车子离江月笙一寸时,停住。
熄火,铁憨憨下车,沉默地站在一旁。
江月笙几乎吓破了胆子,脸上无一丝血色,裤裆中,有些液体,滴下,在地上晕开一滩水迹。
鹿泽扑哧一笑,音色讥诮至极:“吓到尿流?”
小小凡一本正经地点头,“好像,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