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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母???”
易苏苏震惊,立马推着轮椅追了上去,“喂喂喂,哪个陆母?是不是陆凤尾的老妈?”
“废话!”江一啸没空跟她解释太多,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
不及易苏苏眼疾手快,轮椅一个加速在门口挡住他的去路。
“喂喂喂,关她什么事?”女人皱紧眉头,急问道,“还有,你为毛要去监狱找她?”
“还用问?”江一啸翻了个白眼,“她现在坐牢了呗!”
“啥???”
易苏苏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怎么也没想到陆家现在是这种窘境。难怪陆凤尾“天之骄子”要去做保姆,原来不是乔装啊!
忽而汗颜起来,觉得自己刚才那样诋毁陆凤尾,有点落井下石。
男人也懒得再挖苦她,此时心急火燎,便直接绕开她的轮椅,刚走两步又停住,转身朝她问了句:
“对了,顾统沧生前有没有跟你提过,陆母曾敲诈过他?”
“啊??”
易苏苏持续震惊,呆头呆脑,表示完全听不懂。
“算了,估计你丫啥都不知,问了也是白问!”男人口吻无奈,又略带讽刺。丢下这句话后,加快步伐离开。
留易苏苏失了神般愣在原地……
顾家和江家怎么这般复杂?还把陆家给牵扯进来了?卧槽,之前的几年,自己活得有多麻木啊!居然啥也不知?
不,她是活得太自私了!
心里只有自己和易凡,以及他们的孩子。对生命中出现过的人和事:顾统沧、顾海川、顾海岚(冷小花),甚至鹿泽……
她从心底,都太冷漠了!!
无限懊悔和汗颜,全面涌来。
易苏苏在深深的自检,人生走到今天,即便有些人已逝去,如易凡和顾统沧。她也认为自己应该走一次回头路,全身心投入,好好认识下生命中出现的每一个人。
想到这里,她火速将轮椅推到电梯口,冲等电梯的男人坚定道:
“带上我一起!”
“不可能!”
江一啸不假思索便拒绝,神色烦闷不堪,手指把下楼的按钮戳个不停。
易苏苏看在眼里,深知此刻不宜跟他抬杠,便颇有自信的挑挑眉,冷笑道:
“你确定不带上我,就能从陆母口中问出真相?”
“……”江一啸怔住,跟电梯按钮较劲的手指,也倏地放了下来。他转身,凝眉,“什么意思?”
“呐,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易苏苏一脸严肃,有理有据的分析道,“陆母既然曾敲诈过顾老,那现在只有我这个顾老的遗孀,才是当事人,最有资格知道真相。而你,跟顾家没半毛钱关系,她又岂会轻易把事实告诉你这个外人?”
话粗理不粗!
不管顾统沧的血缘在不在江家,毕竟在公众眼里,你江家跟他没半点关系,有什么资格来询问陆母此事?
贸然的开门见山,没准会适得其反,江一啸深知这点。连陆凤尾都撬不开陆母的嘴,他这个“外人”此趟前去,指定也会遇阻。
尽管江一啸很有信心,凭自己的敏捷思维和三寸不烂之舌,终会撬开陆母的嘴。但易苏苏的话,他认为也不无道理……
如果陆母敲诈顾统沧的把柄,关乎男人的血缘。那显然,江家的人去了,陆母指定会心生防备;而易苏苏去了,她没准会道出一二。
因为说到底,易苏苏这个“顾统沧的遗孀”,才是这件事真正的外人!
面对她,陆母的防备心不会那么大。再加上顾统沧现在已过世,他的遗孀来问明一些旧事的真相,显得合情合理,陆母开口的机率会很大。
明明在心里已答应了女人的要求,江一啸嘴上却偏要继续挑衅。只见他弯下腰,冲易苏苏冷笑道:
“你怎确定老子是外人?你知道陆母敲诈的是哪件事不?”
“不知道!”女人答得光明磊落,依旧一脸认真,“但,我已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江一啸直起腰,神态有些不以为然,冷冷的眼神也有些轻蔑,他点根烟:
“说说看。”
心想,老子都把话说得那么明了,傻子都能猜出陆母敲诈的把柄,是关乎顾统沧的血缘,关乎江家。
可易苏苏有不一样的思维,而且,她认为他也没把话说得很明了。当然了,即便他说得很明确,她也不会轻易被他左右思路,因为她向来是个很有主见的女人。
所以,她斩钉截铁的道出自己的猜测:
“娈/童癖!”
“……”江一啸愣住,夹着香烟的手停在唇边。
女人也毫不含糊,义正言辞的解释道:“听着,我不管你想从陆母口中得知什么。娈/童癖这事,我坚信顾老无辜。所以我猜,当年陆母不是敲诈,而是跟顾老交易情报。告诉他,是谁在背后指使李强这么干!”
一语道破了玄机!!
想想看,陆母为毛一口否定敲诈?连亲女儿都撬不开她的嘴?因为……
那根本不是敲诈,而是买卖情报!
念在顾统沧曾资助过他们姐弟俩的份上,陆母把“娈/童癖”事件的真相和盘托出。顺道也从男人那里搞来一笔钱,让他们李家姐弟从此远离这滩浑水,也算跟顾统沧之间做个彻底了断。
即便不知陆母就是李强的姐姐,是“娈/童癖”事件的当事人之一。但易苏苏就是能从男人今天的话里分析出:当年指使李强的人,来自江家!
而陆母这个“不搭嘎”的人,没准是无意中得知真相,才跑来跟顾统沧交易情报。
不得不承认,易苏苏聪慧,猜的基本都对!
只可惜,总有人要不以为然……
“易苏苏,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凭啥断言不是敲诈?”
江一啸很不服气的怼道,别怨他怎就那么蠢,要知道否认敲诈,就等于承认了他妈妈在造谣。
毕竟陆母敲诈顾统沧这事,追溯源头,是从周帅帅嘴里流出来的。
可易苏苏就是很有信心,只见她深深的倒吸口凉气,一脸严肃的解释道:
“因为,没人能敲诈顾统沧。他这辈子,从不受人威胁!”
一字一顿,每句话都是重音,说得非常坚定。
江一啸听得很不爽,也很不服气:从不受人威胁?呵,顾统沧在你心里,是神一样的存在么?!
便在顿了顿后,酸溜溜的挖苦道:
“呵,说得你有多了解顾统沧似的?”
心想:你对男人的身世屁都不知,若非今天老子来提起这事,估计你易苏苏还会蒙在鼓里吧?既然如此,你有啥资格搁这儿大言不惭?
易苏苏自是听得懂他话里话外的讥讽,便叹口气,光明磊落的说道:
“我承认,我并不了解顾老。但……我懂他!!”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没丝毫心虚,即便刚刚有过深深的汗颜和自检。但易苏苏认为:懂一个人,并不需要了解他的所有。
有种理解叫无声的默契,叫心照不宣。伴在顾统沧身边五年,男人的性格和人品怎样,她相信自己不是个瞎子。
“……”可这话在江一啸听来,顿时更恼火了。
你丫恩爱秀够了吗?!
知道你和死老头是灵魂伴侣,可也用不着一次又一次的在老子耳边提醒吧?!
易苏苏懒得理会他莫名其妙的不服气,最后嫣然一笑道:
“带上我吧,保证能助你一臂之力!”
江一啸:……
无从拒绝!
特么的,又“败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