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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爷,您该起了。”
如往常一般,一大早,明黄的床帐外,响起了总管太监高无庸恭敬而不失响亮的声音。
“乾隆皇帝”平静得有些不对劲的声音传出:“朕有些不适,暂且罢朝一日吧。”
此言一出,原还缩在锦被里做娇羞状的舒妃忙吓得起身,连滚带爬地跪在床下连连请罪。
“臣妾万死,臣妾万死,请万岁爷降罪。”
她只着单衣,秀发凌乱,死死地把头伏在地上,嗓音颤抖,惶惶然不知所措。
高无庸一头雾水,摸不清状况,不敢冒然插话。
帐子里的人仍是未动,只淡淡道:“舒妃何必请罪?不过是朕不小心伤了风,与尔无涉。高无庸,派人送舒妃回永寿宫去。”
高无庸欲言又止:“喳。”
舒妃长舒一口气,拖着还有些软的腿被宫女迅速告退了。
昨夜是自己侍寝,今日一早皇上就突发疾病,传出去不定让人以为她怎么惑君邀宠了呢。若是背上这个名声儿,真是连阿玛额娘带一族的人都不用有脸见人了。
幸而有皇上出口澄清,想来纵是有些风言风语,也不用怕了。
高无庸眼瞅着舒妃出了养心殿,望了望仍无动静的内室,略有些忧愁的叹了一口气,去乾清宫外传旨去了。
他们这位皇上爷一向任性,年轻时还好,待得年纪大了,越来越喜怒由心了,也不知这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是祸是福呢!
等他传完旨回来,“乾隆皇帝”已经起来了,只着中衣站在地上,懒洋洋的伸着手让人服侍着穿衣。
他上前去复了命,只得到一个漫不经心的鼻音“嗯”,自觉的退到一边去了。
看皇上这面色红润的样子,应该也不需要请什么太医了。他默默的把到嘴边的请示吞了回去。
不知为什么,虽然并无异常,他总觉得,皇上今天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用过早膳,进了书房,“乾隆皇帝”把所有人都轰了出去,这才凑到屏风后的穿衣镜前仔仔细细的打量起来。
镜子里是一个老男人,一个穿黄袍的半月头老男人-_-#
她,姑且称呼为她,心里十分憋闷。
尽管不是第一回穿越成男人了,这次的身份仍然让她无比别扭。特别是从身体的记忆中知道,这个位面的乾隆皇帝刚刚册封了一个名叫夏紫薇的私生女为明珠格格后……
唯一该感到庆幸的是,尽管这时乾隆已经近知天命之年,却保养得很好,细眉细眼,面容文雅俊美,和《还珠格格》里充满了王八之气的张铁林大爷一点儿也不像。
……
最近,臣子们很惊喜,艾玛,皇上又把精力放在政事上了,不仅工作快速高效,而且时不时的脑抽也不见了。
坤宁宫很惊喜,艾玛,皇上终于不理令妃那个贱人了,虽然也未见得对皇后多么宠爱,皇后娘娘也算熬出头了。
六宫妃嫔也很惊喜,艾玛,皇上终于把目光从令妃那个老瓜瓤子身上移开了,她们这些新鲜娇嫩的可见到盼头了。
只有延禧宫不乐……皇上召幸过舒妃之后,就再没踏足过延禧宫,令妃心想,这焉知不是舒妃进了什么谗言。她面上一如往常,暗地里百般打听。她本就年纪偏大不占优势,又只有两个格格傍身,一旦沉寂下去,几乎不可能复起。
她是个精明仔细的人,种种利害关系心里一清二楚。可惜这次无论她怎么动用人脉,仍是石沉大海,得不到一点儿准确消息。
而她一贯指哪打哪的争宠好帮手这次也不顶用了,还珠格格小燕子等人刚得了指婚,心满意足,每天“快乐得像老鼠一样”,在漱芳斋里,在众目睽睽的御花园里,都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处,哪里还记得令妃娘娘是谁?
对两对年轻人来说,如今真正是体会到有情饮水饱的境界,别无所求了。
就算皇帝传下旨意,让五阿哥不必再去听政,又命内务府开始着手修建一座贝勒府,也没引起他们的丁点儿警觉。
对皇帝的这道旨意,福尔康的理解是皇上在为永琪和小燕子的婚礼做准备。他的理解得到了其他三人的一致认可。为此,永琪还高兴地特意到乾清宫外磕头谢恩。虽然乾隆没让他进去,却派小太监传出话来,对他进行了一番语焉不详的勉励。
这丝毫不能减损永琪的兴奋,他肃手听了小太监的传话,兴冲冲地又掉头回去找小燕子去了。
他并没发现身后小太监投过来的古怪的眼神。
……
福尔康和永琪年轻识浅,不清楚乾隆皇帝这一连串动作背后的含义,满朝大臣俱是阴谋论的好手,有的甚至经历过康熙末年的腥风血雨,简单的事还能被他们解读出十八个弯弯绕来,更别说乾隆皇帝还做得这么明显了。
取消五阿哥听政的待遇,内务府奉命修贝勒府,这两件事足以透露出一个明确的信息,那就是近年来简在帝心的五阿哥被皇上厌弃了,要打发他出宫了。
仔细想想,这也并非无迹可寻。真假格格的事儿,虽说皇上压下来了,但到底怎么回事,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五阿哥明里暗里与此事牵涉极深,保不准就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要紧处,犯了皇上的忌讳呢?
能混到站班上朝的没一个是傻子,得到消息的朝臣们都在心里合计着,该怎么做,才能不着痕迹地疏远五阿哥。
一时之间,五阿哥在朝堂上的声势大减,与其对应的是,纯惠皇贵妃之子、素有才名的六阿哥永瑢势头渐起。
此是后话。
乾隆皇帝近来修身养性,已有月余不入后宫,就在众妃嫔翘首以盼之际,却突然传下口谕,命令妃将宫务交还皇后。
“……兹尔令妃魏佳氏,克勤克谨,襄助皇后,慰尔辛劳,赏银百两,金锞子两对。”传话太监皮笑肉不笑的,“娘娘的辛苦,都在皇上的眼睛里呢!”
令妃心里暗咒,面上却不敢表露出任何不满,恭谨地领命,仿佛真是欢欣的样子。
与令妃相比,皇后才是真正的欢欣无限。送走传话的小太监,皇后掩上门,和她的心腹容嬷嬷计较起来。
“老天有眼,娘娘可是盼着了。”容嬷嬷笑眯眯地双手合十向虚空中拜了一拜。
皇后笑个不住,却又忍不住疑虑道:“嬷嬷,你说,皇上为什么突然就厌了令妃?本宫知道,本宫一向不得皇上的意……”
“嗳哟,我的好娘娘,令妃多行不义,”见皇后还不明白的样子,点道,“娘娘不记得了?当初是谁,口口声声地说,还珠格格那眉那眼长得,和皇上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说这话的,不就是她令妃吗?”
“可是,皇上也没追究那两个死丫头啊?”
容嬷嬷又是一笑,这个笑容中充满了不屑的味道:“娘娘想啊,皇上是什么人,万里江山都装在他心里,两个格格能在他眼里么?再说了,不过是两个无品无级还住在戏台子那地方儿的格格,真要计较起来,她们算哪个牌面上的人呢?皇上不过拿她两个逗个闷子,不过两个玩意儿,谁也犯不着认真搭理。可她令妃,却实实的一个欺君之罪没跑儿。”
“嬷嬷说的是,不过两个女先儿罢了,也只配给咱们唱戏取乐儿。”皇后听了茅塞顿开,咬牙解气道。
“娘娘能这么想就对了,延禧宫那位原就是靠着圣宠,一旦失了皇上的欢心,立刻就能打回原形。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十二阿哥。”
“永璂?怎么说?”皇后紧张地问。
尽管四下无人,容嬷嬷仍是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五阿哥之前占着隐形太子之位,那是因为在年长的一众阿哥里,只有他的额娘是满妃,这一点,其他的阿哥都比不了。可如今皇上也不喜欢他了,咱们十二阿哥也长成了,这不正是娘娘与咱们十二阿哥的好机会吗?!”
“嬷嬷是说……太子之位?”皇后迟疑道。她实在是被乾隆冷落得太久了,今天之前还是被宠妃逼得只有招架之力的窝囊皇后,转眼儿子竟有登上太子之位的可能了,这一切好得像梦一样,她只觉得不真实。
容嬷嬷也觉得这事儿好得不像真的,但她到底是积年的老人了,经过的事儿多,又因为是底下人,对上面人的一举一动更敏感。皇上都命人给五阿哥修府邸了,这事儿就是板上钉钉了,不然朝令夕改的,叫人怎么看呢!
听了容嬷嬷的分析,皇后深觉有理,当下命人给娘家传出话儿去。
……
现在的乾隆皇帝真没臣子们揣测的那么阴暗,他只是依据常理办事罢了。
五阿哥一个已经成年的阿哥,又不是明旨册立的东宫,还住在宫里算什么呢?再说他一个皇子,身无寸功,封个贝勒已经是优待了,若是换成在康熙朝,指不定就封个贝子辅国公之类的就打发出去了呢。人家的爵位都是拿命换来的,他要不是皇帝的儿子,哪有这种不劳而获的好事儿呢!
《还珠格格》这部神剧,他实在是记忆深刻。正史上的乾隆帝五子如何不得而知,但仅从电视剧上来看,他着实不是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太过于理想化,太过于情绪化,为爱走天涯什么的,正常人一听就知道不靠谱。
至于命令妃还权的事,不是因为他多么喜欢皇后,而是因为不想让令妃掌权。令妃掌权,就意味着宫禁对小燕子等人形同虚设,他们能领进一个香妃的情人,能领进一个完全不知底细的箫剑,焉知不会领进刺客?哦,不对,箫剑就是刺客。就算他不惧这些,封建社会的皇宫让人进进出出,皇帝的人身安全直接受到威胁,也是很荒唐的事情。
虽然皇后的脑袋不大灵光,她办事应该还是得力的。他的要求也不多,只要内外整肃,规矩整齐就行。
想来事涉死对头还珠格格,皇后的干劲应该很足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