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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凌选中齐月宾为后是有自己的考量的。论及家世,齐家以武立身,一门将种,她的祖父齐不迟更是开国元勋,其显赫尊贵之处犹胜过日后父兄皆为将的华妃慕容世兰,论及品格,《甄嬛传》中一众痴儿怨女,没有一个及得上她。
他昔日看《甄嬛传》一书,甄嬛之自傲,皇后之偏执,华妃之蠢钝,陵容之身不由己,都令人既叹且悯,通观全篇,唯独端妃齐月宾的所作所为令人喝彩。
她出身将门,却柔静婉约,或许是为了保全家族,或许是为了保全己身,即使命运加诸给她偌大的苦难,她也始终清醒而克制。
一部甄嬛,谁人不苦?华妃无法接受,触柱而亡,皇后内心扭曲,疯狂残害后宫嫔妃,甄嬛琵琶别抱,携手清河,眉庄放任自己沉沦于对温实初的畸形迷恋,只有齐月宾不。尽管从未得到过皇帝的宠爱,或许她已经被杀人不见血的深宫磨砺成了一个老谋深算的女人,她没有背叛她的君主玄凌。
她才是真正拥有强大内心的人。
玄凌不需要一个深爱着他的皇后,他需要的是一个风雨同舟的同伴。皇后的尊荣、权力还有她娘家的地位,他都可以给,但足够聪明理智能负担起他相应要求的女人,他只能想到齐月宾,别人都不行。
本来,虽然皇帝和太后的关系平常,到底是亲母子,就算顺着她的意思立皇后也没什么,天下是皇家的天下,外戚势力再强,只要抑制得当,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君不见历朝历代多少外戚,昙花一现的还少了?汉文帝以孝治天下,为母亲尝汤药,还不是贬斥了舅舅薄昭?
可这个人选不能是后宫计生办主任朱宜修。这位娘娘的丰功伟绩太过惊人,皇后是小君,与皇帝平起平坐的。一般情况下,皇后提议个什么事,只要不过分,皇帝也要给她面子。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如果朱宜修做了皇后,后宫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妃子怀了掉,怀了掉,三年换一批新人,这消耗速度未免太惊人。她朱宜修做了孽,也不怕晚上睡不着觉。
对纯元皇后有感情的是以前的乾元皇帝,不是他。他早就想好了继后的人选。人人都以为他加恩朱家是纯元皇后的遗泽,艳羡不已,谁能想到他只是为了安抚太后罢了。
说起原来的玄凌皇帝和太后,他也不禁感到一阵无语。
不说以后宫平衡朝堂这个逻辑有多么超凡脱俗,也不说堂堂一个皇帝居然会对所有有才能的臣子(包括兄弟)心生忌惮,单说齐月宾,当年齐家执掌军权,因为乾元皇帝年幼且得位不正,太后和摄政王心内担忧齐家会犯上作乱,这个想法本身没有错,可她是怎么做的呢?一想到这儿,他就忍不住吐血。
她把人家的女儿弄进宫里做人质啊!
一个执掌军权卓有盛名的大家族,不想着怎么联合人家达成双赢,竟然把人家的女儿弄来当人质啊!
齐家竟然既没有反,也没有背地里给乾元皇帝捣鬼,这必须一等一忍辱负重忠心可昭日月堪比岳武穆的忠臣啊!
昭成太后和乾元皇帝也不知走了什么狗粑粑运,捡到了这么好的臣子,母子两人不觉得愧疚就算了,后来乾元皇帝还百般算计齐月宾,让她给慕容世兰端堕胎药啊!
问他为什么这么缺德,竟然是怕慕容世兰和齐月宾交好,进而导致两家关系交好啊!
-_-#够了,堂堂的一个皇帝,只会在妇人身上做功夫,孬成这样,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从前总听见姨太太风这个说法,一直不相信真有这种上位者,乾元皇帝可让他开了眼界了。什么是姨太太风?这就是姨太太风,好弄小巧,形式鬼祟,官盐非要当做私盐卖。
不怪乾元皇帝最后会被甄嬛那样一个算不得多么聪明的女人玩弄在股掌之间,这真和他自己的昏聩脱不了关系。
他既然选择了齐月宾,就是诚心诚意要和做这一世夫妻。齐月宾是个谨慎人,大概是对他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怀有疑虑,想确认一下。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自己与纯元皇后交好,即使当了皇后也十分崇敬她,住在凤仪宫里就禁不住怀念她,大概是想求得玄凌的共鸣,大家一起追忆纯元皇后。
玄凌不接这个茬儿,只说相信她的心,言下之意是,逝者已矣,生者只要在心里记得她就好了,不必过于哀伤。再深一层的意思就是给她吃定心丸了。
齐月宾自然听懂了他的潜台词。
二人携手入了鸳帐,一夜缱绻无话。
…
玄凌的行事风格自然与原来不同,在臣子看来,老道了,也大气了,颇有些挥洒自如的感觉,面上说着皇上经此离丧磨砺了心性,暗中不免揣测先皇后是不是与皇帝犯冲,不然何以她一去,皇帝就变好了呢?
当然也有说齐家女旺夫,齐皇后贤德的。这却不是虚言,朱皇后宽仁善良,但为人软弱,在世时只能把宫务尽数托付给胞妹娴妃。娴妃再公正能干,她也不过是个偏妃,总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齐皇后却是名正言顺,她性情沉稳可靠,待下赏罚分明,行事张弛有度,比起朱皇后,她和乾元皇帝才更像是一对帝后。
原来的乾元帝虽心爱朱皇后,却没误了风流大业,宫中佳丽颇多,一个“多内宠”的帽子是摘不脱的,稀奇的是这样多的美人,除了朱家姊妹曾生育子嗣外,无一人有孕。
他对原玄凌的后妃们没什么兴趣,原来的乾元皇帝是个没多少进取心的,他却是个工作狂,一般不入后宫,就是去了,也只是歇在齐皇后的凤仪宫罢了。
太后被他拿住要害,暂时偃旗息鼓,心里却没服气。她本就不喜齐皇后,看皇帝居然还专宠她,寻着由头就指桑骂槐冷嘲热讽。
齐皇后也不是常人。她深知自己不像朱皇后,得到了皇帝的深情。宫中还有一个势力盘根错节的娴妃,再加上她做皇后的时日尚短,后位并算不得稳固。不趁着现在皇帝愿意给她做脸,赶紧生个孩子,没准儿就再没机会了。因此只是咬牙硬顶,只当没听见。
太后更气了,这日趁着她来请安的工夫,直接说到了她脸上,当着一众妃嫔的面,直斥皇后善妒,有失妇德。
这一招实在太贱。齐皇后是有城府不假,但她也是自幼教养良好的大家淑女,不是听惯了难听话的滚刀肉,实在做不到面对这样的指责还无动于衷。她招架不住,终于把这事儿摊到了玄凌的面前。
她觉得丢脸,不肯诉委屈,只委婉地劝他也该雨露均沾,多到别的宫里散散。
玄凌静静听了,半晌无话,似在沉思。
月宾专注的看着他,他以手支颐,眉目清淡,眉宇间以往的阴郁不知何时已悄然消失,只有眉心浅浅的一点忧郁……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动作,由他做来就是尤其的好看。
自从她做上皇后之位以来,他对她真的很好,甚至比对柔则还要好。他的确不像爱柔则一样爱她,但他给了她更珍贵的东西,尊重、信任还有安全感。她知道,这些都是柔则也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多好啊,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男女之间的欢愉。如果可以,她不想这么“贤惠”,这么“识大体”,只想霸着他,绝不让给别人……可这个念头注定只能埋在心里,永远不能见光。
她想着想着,不由怔了神。
玄凌低低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他轻轻地说道:“月宾,你知道吗?宛宛死后,朕想了很久很久,或许她的死并不能简单的归结于天命……是朕,朕自私的把她拉进这深宫高墙,害死了她。”他说到最后,语声晦涩。
月宾心里赞同,嘴上温声安慰道:“怎么会呢?所谓命数天定,皇上只是太爱姐姐,所以不愿放过自己罢了。”
玄凌苦笑道:“朕也希望如此,”他深深的凝视着她,“朕不仅对不起宛宛,也对不起你。”
见她惊的忙要起身,忙伸手将她搂住,连声说“你听朕说”,见她放轻了力道不再挣扎,才续道:“你出身大家,朕却忌惮你家的势力,把你接进了宫,又冷落你,一直待你很不好。你却不怪朕,齐家也忠君爱国,对朕的冷待没有丝毫怨言。过去是朕错了,月宾,一直以来,很委屈你。这皇后之位,是你应得的。”
齐皇后早惊呆了,傻在他的怀里,内心的情绪十分激荡,一时只觉有满腹的心酸,万分震惊之余又觉得欢喜,心中可谓五味杂陈。
“妾不委屈。”满心的情绪最后只化作这四个字。
玄凌放开她,简直像怕吓着她一样的,柔声道:“宛宛去了,朕忽觉懂了很多事。宫中的女子,对朕来说轻若尘埃不值一提,可对其父母来说,却是至亲至爱。所以朕想着,将入宫五年仍无所出的宫嫔发还,使其父母另行发嫁,也算一项仁政了。”
月宾不意他竟有此心胸,细细思量,却觉其中大有可行之处,赞同道:“皇上仁慈。宫中多怨女,若果能如此,殊为善政。”
“月宾知朕肺腑。”玄凌拊手笑道。
于是数日后果然颁下旨意,嫔妃入宫五年以上无所出者,可归其家。低位宫嫔们在深宫中默默无闻蹉跎岁月,早已死了攀龙附凤的心,本以为今生就此无望,谁知皇帝竟行此历朝未有之仁政,大喜之下,纷纷领旨谢恩。
临行前皇后召见诸人,不仅大度祝愿她们日后生活美满,还每人赐下钱物若干。
帝后悯恤低位妃嫔,使其可以出宫另嫁,这确实是可以载入史册的善政。
一时内外称颂声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