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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山,是我,”天界的医仙海山刚准备入睡,便听见门外似有声响,两个模糊的人影在窗花上。
“谁?!”海山警惕的拿起手边的法器普世塔,扣紧了外衫朝门口挪步。
“海山,是我,我是忘川。”
门被打开,一脸匆忙的忘川手里还搀着一个仙君打扮的人,头上一个月白色镶绿松石的抹额,眼睛被纱布覆着,身形瘦弱,腰肢纤细,有些谨慎的跟在忘川的身后,一只手挽着他的手臂,海山看着那双手,白嫩透净,骨节分明修长,不像是男人的手。
“忘川,你......"
"进去再说!”
还没等海山说完,隐忘川搀着秋水就往里走,还不忘左右看一眼,确定至此无人知晓,海山将殿内的烛火点燃,才稍稍看清那人的脸,即使被纱布蒙着眼睛,也看得出是一位面容清秀的仙君,只是身子单薄了些。
“秋水,我把纱布摘下来了,有些光亮,你可能要适应一下,”秋水点点头,海山在一侧看着忘川将她的纱布摘下,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手中握着的火石掉落在了地上。
“蓝艺?!”
海山惊呼,这人莫不是五万年前被打入赤焰炼狱的蓝艺?!怎么会......
忘川颇有些疑惑的看着海山,“海山,这是秋水,是......是我的朋友,蓝艺是何人?”
“秋水?”
海山走进了看,那人分明和蓝艺一模一样,过去五万年了,天界之上对五万年前的大劫都三缄其口,只是从前忘川与青司相貌一致就颇让人奇怪,如今又出来一个和蓝艺长相相同的仙君,海山实在心里打鼓,不知这到底是什么缘故。
秋水大抵也知道这位叫海山的人看到她出现在此,有些差异,伸手牵住了忘川的衣袖,忘川回握住了她的手,仿佛在让她安心。
“海山,这是秋水,是冥府的大公主,”忘川一边说着,一边将她的抹额摘下,那淡红色的烟火印记隐隐约约,看来秋水的法力已经开始涣散了。
“冥界?今日天界传闻冥界公主与你私奔,可有此事?”
隐忘川沉默片刻,将海山拉至一侧。
“海山,私奔是假,但是我喜欢秋水,是真,如今她受伤了,人间的郎中束手无策,冥界她如今也无法回去,求你帮帮我!”说完,忘川双手抱拳,海山与他相识多年,知道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私带冥界的人上天,光这一条若被人察觉,便是要遭受天刑之苦,还为她来求自己,海山察觉他是对这冥界公主懂了真情。
五万年前的青司和蓝艺,如今的忘川和秋水,难道轮回历史要重现了吗?!
赤焰炼狱,姬夫人再次来到那沉睡万年的女子跟前,她的面色苍白,秀发披散下来,师傅曾经告诉过她,这女子是天界之人,因触犯天条被贬至赤焰炼狱看押,却不能对她用刑施法,而冥界所拥有的天界法器皆是由于她在赤焰,那些法器是为了镇住她的肉身,也是为了镇住赤焰。
“你到底是谁?在赤焰几万年了,不死不腐,不醒不灭,你跟秋水又是什么关系?为何两人的相貌如此相似?”姬夫人几乎每一次来到这里都会朝着她问同样的问题,只是每一次回应她的都是只有一片寂静,她呆立了一会便走了,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女子还是紧闭着双眼,神情没有丝毫的改变,姬夫人想起师傅临终前曾说过,若有一天赤焰有所变故,要拼尽全力,保全她。
慕禾背过身去,巫少廷在她身后不知如何开口,他去往人间的路上想了一路,见到秋水和别的男子如此亲近便心中对慕禾的愧疚又多了一分,回了魔界之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后还是走到了慕禾的房间里。
“慕禾,对......对不起,我不应该伸手打你,只是......只是一时气急了,才......"巫少廷有些扭捏地说着,眼神都不敢看慕禾,只是一味的支支吾吾开不了口,慕禾听到他的道歉,心中有了一丝丝的慰藉。
慕禾仍旧不语,坐在桌前,看着他,巫少廷被她看着浑身有些不自在,他承认他心里一直是有秋水的,只是秋水已经明确跟他说了她并不想嫁与他为妻,如今慕禾已经与他有了婚姻之实,魔界长老们也逐渐放软了对慕禾的态度,冥界的人也一直伸长了脖子等着他承认慕禾,巫少廷知道,事已至此,慕禾的身后是冥界,他的肩上又背负着复兴魔界的重任,若因为情爱与冥界决裂,那六界中人,只怕都会暗地里看他的笑话,冥界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犹豫再三,还是准备试着接受慕禾。
“慕禾,今日......今日晚膳到你房里来用吧,”他说完这句话便走了,留在微微有些错愕的慕禾,愣在一侧。
“公主,少主说晚膳来我们房里用,奴婢要准备些什么?”还是侍女的话将慕禾的愣神拉了回来。
“晚膳......晚膳我亲自下厨给少主做他爱吃的。”
赤焰炼狱里沉睡的那名女子,嘴唇轻微颤动了一下,睫毛也轻轻地颤抖着,眼珠在眼皮里打转,身体里的半颗心脏让她有些微微的痛感,她醒了过来。
四周无人,玄铁的牢笼,乌黑的墙壁,只有几盏烛火亮着,她的眼神四处瞟了瞟,空无一人,喉间有些干涩,只能吞咽着口水将喉间打湿,但是仍旧很不舒服,再次沉睡了万年,她有些倦了。
“青......青司,你在......哪里,我......我好想......好想你。”
归元已在密室不眠不休三天,忘川偷下凡间未归,青司苏醒,仙籍薄上的青司和蓝艺的名字若隐若现,而忘川的名字,闪着微光飘散空中,久久不能离去,归元皱着眉头,掐指算了算。
“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