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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丈夫建功立业,国难当头,岂能不去,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
沈千帷轻轻拍着怀中人儿的后背,柔声安抚。
“我不要你做大丈夫,做家里的小丈夫就行了。”苏珺宁伏在他肩头。
这话说的有些无脑无理,但却是也就是此刻想说的。
所以沈千帷便只是笑,“挣了军功,好风风光光的娶你不是。”
“那什么时候娶?”苏珺宁的情绪也调整过来,有了点玩笑心思。
沈千帷砸了咂嘴,而后便道,“按理该是今年,不过你大哥今年成婚了,民间有一年家里头不做两桩喜事的说法,做呢,也该是先嫁后娶,如今都不合适,算来算去,就是来年正月最早了。”
其实苏珺宁这时候也就是顺嘴一问的,气氛到这儿了嘛,可没想到沈千帷却是认真的答。
看起来,是真的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了。
这一来倒是把苏珺宁给弄得愣了愣神,不过转念一想,的确是这样,一时也就没话接。
倒不是不想嫁,只是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而沈千帷么,当然是把她的默认就当做同意了,登时就直接拍了板。
“这事儿你不用操心了,明儿我就让我爹娘过来,和你爹娘商量定下婚期。”
好事儿不能拖嘛。
苏珺宁瞧他热络的样子,心里也是甜津津的,便也点头。
该是成婚的年岁了,时机和人也都对,为什么不呢。
许久不见,两人直聊到夜半三更,直到苏珺宁困得不行了,提醒沈千帷,他明日还得上早朝,沈千帷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当然了,某人是根本不想走的。
甚至大言不惭,说明儿和老丈人一起去上朝,但最终还是被推攘着出去了。
临走前,还厚脸皮的又索了一枚香吻。
而让苏珺宁没想到的是,沈千帷与她说的话还真不是开玩笑。
次日,沈家一家三口真的就拖着一车礼品上门来,与苏毅和崔氏二人商量婚期的事儿了。
“还好我没跟爹娘回去,这要是走了呀,可见不着今日的场面了。”
苏皖音挨着苏珺宁坐,此刻看着上头四位长辈交谈,小声调笑。
“你是舍不得这好场面呢,还是舍不得闵小侯爷,自己心里头可清楚些。”苏珺宁也不甘示弱的逗回去。
到底苏皖音脸皮子更薄些,慌忙就辩解。
“我这不是等哥哥一起回去,你可别瞎说!”
去岁的秋闱因为战事没办,挪到了今年,所以二房的嫡子苏予仁,也就是苏皖音的胞兄,今年是要下场的。
刚好苏予珵大婚,过来了汴京城就直接住下了,等着秋闱过了再回去临安,也省的路上来回麻烦。
反正不管内里心思如何,苏皖音就是借着这个借口继续留下来的。
不过二房这回过来,也已经听说了她和闵昭的事情,并且在苏予珵的婚宴上,和闵昭以及老夫人见过面了。
双方倒是谈的愉快,基本上也算是默许了二人的接触和交往。
估么着没有意外,婚事也是板上钉钉了,而今就差着一张窗户纸没捅破,等着宣平侯府派人去临安提亲。
姐妹两个说着悄悄话,对面的沈千帷有一瞬没一瞬的看着苏珺宁,心里默默猜测着,昨儿他留的红印儿,不知消了没有。
苏珺宁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忘了过去,就在那眼神里觉察出一点不同的味道来,顿时就给他来了一计眼神警告。
沈千帷勾唇轻笑,这才借着喝茶,低下了头。
年轻人在低下小动作不断,两边的父母倒是谈的愉快。
如今沈千帷在战事中立下数件大功,算是朝中拔尖儿的青年俊才了,这样一位优秀还不参与党争,家里头干干净净的女婿,苏家自然是满意。
而且,昨儿沈千帷当街与苏珺宁拥抱的事情,被那么多人瞧见了,这婚事,不结更是不行,早些定下,苏毅这当爹的也安心。
这一来二去的,婚期最终定下在来年三月十六。
正月嫁女儿,到底是觉得仓促了些,苏毅和崔氏也舍不得。
事情定下,两家人高高兴兴在一起吃了晚膳,席间,伤势好全,终于能够喝酒的沈赫,拉着苏毅,喝了个痛快。
最后两位老父亲都是醉的稀里糊涂,被架回去的。
然而几家欢喜几家愁,此时此刻的七皇子府就格外萧条。
七皇子虽然获罪入狱了,但因为许思霓有孕,且暂时建宁帝并未查到许家参与七皇子谋逆案的证据,所以许思霓还是住在皇子府中的。
外围有禁军把守,消息闭塞,她是听见了喧天锣鼓声,才知道今儿是西征大军班师回朝的日子。
芳卉怕她不高兴,一直闷着头不敢说话,但这一回,许思霓却没心思也没力气发脾气了。
如今有了身孕,心思慢慢成熟不少,回想起从前自己的所作所为,虽不后悔,但也觉得可笑。
抓不住的,没缘分的人,越想抓住就越多伤害,索性就不想了吧。
眼下她真正的丈夫生死未卜,前路不明,这才是她必须想法子解决的事儿。
而就在她心中烦闷难安时,宸王的人进来了。
“奴才是来给皇子妃送东西的,您怀着身孕,这吃食用度上,可万万不能短缺,咱们王爷是念着你的。”
偷偷买通侍卫进来的太监道。
许思霓看都不看那些补品,只是抓着他询问。
“七殿下如今怎么样了?他的案子可有眉目,合适能回来?”
“哎呦,知道皇子妃您记挂,可如今您的身子才是头一位不是?”太监边说,边扶着许思霓,叫她在椅子上坐下,“您放心,王爷派奴才来,就是要告诉皇子妃,您现下是七皇子的心尖子,您好好的,七殿下才能好好在狱中挺住不是?”
边说,边看了看许思霓的肚子。
随即又压低了声音。
“奴才进来这儿一趟不容易,不过去刑部牢狱还是简单些,皇子妃若实在担心,不如写信一封,奴才可送至七殿下手中。”
“当真?”
许思霓听到这话才来了精神。
后者连连点头。
见状,许思霓便立即叫人拿了笔墨纸砚来,简单的写下了一封信。
无非是关心和鼓励的一些话,以及询问他的近况。
但她本意如此,等宸王的手下带着这信去刑部大牢时,七皇子耳朵里听到的,却又是另一种渲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