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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几经转折,苏珺宁和方氏被关进了一间四下无窗的房间。
许是不见光的缘故,虽然房内空荡荡的,却依旧有股难闻的潮湿霉味。
“进去。”士兵粗暴的推了方氏一把。
苏珺宁赶紧将人扶住,并狠狠剜了一眼那人。
“我嫂嫂身怀有孕,你家主子既然请我们来这儿等着,必定吩咐了不许我们出事,这地方潮湿阴冷,又无处歇息,累的我嫂子出了什么事,恐怕你们也不好交差吧。”
她说完这话,那推攘她们的士兵面上就有些许犹豫,并转身看了看后头的上司。
那管事儿的略思索片刻,便沉声道,“去搬两把椅子来。”
不多时,两个凳子拿了过来,而后房间的门就被关上了。
屋里只留了一根红蜡。
苏珺宁先扶着方氏坐下,而后便举着蜡烛四下里检查了一遍。
房内没有窗户,没有机关,真是除了他们以外,空无一物。
“嫂嫂,你身体还还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观察完所处环境后,苏珺宁才回到椅子旁边,关心起方氏的情况来。
“我没事。”方氏摇了摇头,不过面上还是有几分害怕,“宸王竟然敢硬闯御史府抓我们,想必今晚.”
后头的话,方氏没敢说出口,可紧捏着苏珺宁的手已经让人能感受到她的慌乱。
是啊,建宁帝抱病不起,汴京城完全在宸王的掌控之下了,他既然敢明目张胆的抓人,肯定是要做比这更骇人的事。
宫变。
除了这件事,苏珺宁已经想不到其他。
那抓她们过来又是为何呢。
一瞬间,苏珺宁就想到了沈千帷。
眼下汴京城的兵力,城防营和汴京卫都是宸王的人,城郊的军营,一半是宸王的人,一半是建宁帝手下,也就是沈家的人。
宸王抓她,恐怕是为了必要时候拿她来威胁沈千帷。
所以,宸王知道沈千帷没死,还是说,猜测?
能走到这个地位上的人,疑心自然是深重的,只是为了防万一,也一定会把事情做绝。
苏珺宁脊背发紧,对今晚未知的一切产生了浓浓的畏惧。
比起另外几位皇子,宸王的手段素来更狠辣利落,她实在不知道这一局究竟会鹿死谁手。
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方氏的手背。
“嫂嫂别担心,我们只要踏踏实实的待在这里,肯定不会有事的,他们还指望拿我们做筹码呢。”
方氏轻颤着点头,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紧紧的覆在了小腹上。
苏珺宁也只能尽力安抚她的情绪,并时刻警惕着外头的动静。
与此同时,宸王妃的房间内,被关押了许久的贵妇人们已经有些慌乱了。
其中一些丈夫平素与宸王交好的夫人,开始试着与宸王妃杨氏搭话,不过得到的回复无一不是请她们在这里等着。
“今日是我与王爷的大喜之日,王爷少不得要和诸位大人们多说几句话,多喝几杯酒,夫人们不必着急,且在此歇一歇,等诸位的夫君陪着王爷办完了事儿,自然就能走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只要不是蠢到底了,都已经猜出来宸王想做什么。
一时间都惶恐,默默祈祷外头的夫君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然而这其中也有已经对生还不抱希望的人,譬如崔氏。
毕竟她清楚,丈夫是绝对不会同宸王一起做出谋逆之事的,但那也就意味着,她或许会命丧于此。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太监走了进来,在杨氏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待那人走后,杨氏的目光便在屋内众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旋即笑着问道,“不知哪位是弘章阁编纂陈大人的夫人?”
话音落,人群中立即有一身形纤弱,着宝蓝色衣裙的女子站了出来。
眉目疏淡,瞧着颇有几分文人傲骨之意。
“臣妇见过王妃。”
杨氏颔首,“夫人过来吧。”
女子面色微顿,旋即带着疑惑之色缓缓上前。
就在众人以为她要被放走的时候,忽见杨氏抬手握刀,狠狠将手中利刃推入了那女子的心口。
痛苦的呻吟伴着血沫从那倒下的女子口中溢出,只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死后还瞪大了双眼,满脸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杨氏一脸淡然,俯身拔出刀,用帕子细细擦净。
“诸位夫人也看见了,大喜之日,我不介意给府上多添红彩,这位陈夫人的夫君想必是没合王爷的意了,啧.可惜,多年轻呢。”
砸了咂嘴,杨氏又灿然一笑,提着宽大的裙摆在众人面前来回踱步。
“我也再给诸位一次机会,允许你们写信递出去,倘或能转变你们夫君的心意,顺于王爷,你们自然也性命可保。”
说这话时,杨氏的眼神就在崔氏身上扫了扫。
这显然是提醒的意味了。
很快,便有丫鬟们送来的纸笔,房内的夫人们多数乱做一团,丝毫没了往日贵气。
崔氏被人群裹挟着,取纸笔,面色苍白。
而彼时宫中,同样白着脸面对纸笔的,还有建宁帝。
“父皇,儿臣此举也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您抱病卧榻,若一直被政务缠身,何时才能养好身子呢。”
宸王面上满是关心,可眸中却冰冷晦暗。
将已经磨好墨的砚台往前推了推,像是劝慰。
“父皇放心,儿臣是您一手调教出来的,势必也会尽心尽力教导皞儿,辅佐他成为一名好君主,您就踏踏实实的去行宫养身体吧。”
“逆子!”
建宁帝青白着脸,抓起砚台狠狠砸了过去。
宸王身边的侍卫立即替他挡开,并未伤到他分毫。
反倒是建宁帝,因为发怒,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到最后,竟吐出了一口暗红的鲜血。
落在空白的圣旨上,显得分外刺目。
“父皇息怒。”
宸王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招了招手,便立即有人又送来一张新的空白圣旨。
“父皇啊,是药三分毒,您这一病,缠绵数月,这三分毒也变成七分了,何苦为难自己呢,儿臣为了给您冲喜,这大婚也办了,您好歹也替儿臣办件事儿呐。”
建宁帝费力的撑着身子,额角和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面色涨红发紫。
“你,你敢在朕的药里动手脚,难怪朕久久不愈,朕已经封皞儿为太孙,你为何不知足!”
“这话当儿臣来问父皇!”
宸王忽的拔高声音,眸色陡然锐利起来,像是露出了獠牙的毒蛇,叫人胆寒。
“父皇啊,您都要将皇位传给您的孙儿了,为何还要容不下儿臣呢?儿臣无已经缘皇位了,想要一点权利,难道不可以吗?您终是要年老的,与其让外臣掌权,何必不让儿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