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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棠音好不容易逮住忙的不见人影的在溪。
“在溪,你最近去干什么了,许久都没瞧见你。”
“姐姐,我买到两个庄子,在返修,准备好了再告诉你的。”
在溪将两张地契给她:“花了两千两,但是依山傍水,位置风景都极好。”
“都下去吧。”
青柳青颜带着下人们下去了。陆棠音回头看在溪。
“在溪,你挑一个庄子。剩下的那个庄子回头你找人去种地养鸡,还有百味楼旁边我空出一间铺子,年后你去经营如何?你做掌柜,除了月银外,再给你一分利。”
在溪点头应允,剩下的八千两银子,陆棠音只收下了六千两。
“那两个庄子修整招人都需要银子,这两千两你先留着支用,不够再来拿。”
陆棠音有些疲惫,明明来京没多久,她却觉得身心俱疲。
“在溪,这王府有时候都压得我喘不过气。”
整日抬头就是四四方方的天空,一睁眼就是各种琐事,她还要处理府里和下面铺子大大小小的事情,每日忙得像个陀螺。
掌家看着风光,可实际上人都要累死了。说是禅精竭虑都不过分。
“姐姐,我想捡些孤儿回来养,培养成才日后为兮兮殊殊所用。”
陆棠音想了想觉得可行,给两个孩子多准备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好,不过不必给他们灌输这些,当做善事了。”
太平盛世乞儿不多却也还是有,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谈完事情,在溪又恭喜了她获得郡主之位,陆棠音淡淡一笑。这个郡主也就糊弄糊弄外人,只怕在外人眼里,还没她世子妃之位来的尊贵,只是北淮安心意难得,她还是高兴的。
北淮安回府后,直接回了琴瑟院,问起下一次拍卖什么时机比较好。
陆棠音却摇头,说今年内都不宜开拍卖会。
“世子,物以稀为贵,若是宫中的东西流出来太多,就不值钱了,也拍不上高价。不过,想来另开一家拍卖楼不卖宫中之物,卖些奇珍异宝,也是有人捧场的。”
北淮安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实在好奇她如何想到这样的办法。
“世子可见过花楼里拍卖姑娘的初夜?”
北淮安也沉默了,他自然知道,只是从没有人想过这样卖东西。
“那些苦命的姑娘与这些物件又有什么区别?”
北淮安只沉默,青楼楚馆自古都有,多少苦命姑娘被送进去,可都是正规经营,官府也管不了。
“音儿,青楼里的姑娘虽然命苦,但好歹有个落脚地,你可想过,若是没有青楼,她们最终下场是什么?”
陆棠音发散思维:“不就是做平头百姓,清苦度日吗?”
北淮安摇头:“进青楼的多数是苦命人家的孩子,她们既没有家回也没有一技之长,世人偏见,她们找不到事做,生意也做不成,最后的结局不是做乞丐饿死就是重新回到青楼。便是被卖去做妾,都算好下场了。”
陆棠音没想过这些,她嗓子发抖:“难道她们出了青楼,不能做个小买卖糊口吗?或是种地?”
北淮安只叹气,她还是太天真了。
“除非她们入良籍,不然去哪儿都不会有人接受她们。世人偏见,便是杀她们的利器。”
陆棠音却开始想,自己能做什么,给那些可怜的女子一条出路。
“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北淮安目光悠远:“我年少时,曾有好友试图救过那些姑娘,可最后她们还是因为偏见,不是自尽就是回了青楼,无一例外。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原来如此,若是她们有个地方去,该多好。”
“音儿,孩子们呢,怎么没看到他们?”
陆棠音被转移了注意力:“兮兮说要去和她的小马驹培养感情,殊殊一个人不想读书也就跟着去了,正好父王先一步回来,他们就去找父王去看马驹了。”
北淮安最近太忙碌,已经许久没有陪孩子们了。他心里痒痒,拉着陆棠音去寻祖孙三人。
到了王府养马的地方,兮兮殊殊的欢笑声也让他们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
“兮兮,殊殊,看谁回来了。”
北淮安扶着陆棠音站定才去抱孩子们,兮兮殊殊看见爹爹也很高兴:“爹爹,你回来了。你好久好久都没有来看我们了。”
北淮安心疼的摸了摸两个小脑袋:“爹爹每天都有去看你们,只是你们睡着了,不知道而已。”
兮兮懵懂的点点头:“那下次爹爹看兮兮把兮兮叫醒,就不会睡着了。”
殊殊也跟着点头:“叫醒就不会睡着了。”
北淮安失笑,跟两个孩子保证:“最近是爹爹太忙了,等爹爹不忙了带你们出去游玩。”
临近春节,陆棠音又陷入了忙碌中。连陪孩子的时间都少了,她索性将府中一应事物都定好行事准则,交给青柳与管家共同打理,每三日汇报一次。
这样她也松快许多,酒楼生意都交给桐月打理,庄子和新铺子就是在溪打理。
处理好一切后,她再度清闲下来,有空琢磨新菜,再陪两个孩子玩耍,新店也提上日程。
“新店就卖奶茶和汉堡,炸鸡。再根据各季节不同上些不同的饮子和点心,想来生意会很不错。”
只是菜油这里又卡住了,倒是有油菜籽,只是之前一直没人榨过油,陆棠音对提取菜油也是一知半解,最后只能找榨芝麻油的取经。
等菜籽油提炼完成后,汉堡店也就正式开业。
那霸道的香气引起了无数人好奇,陆棠音做了个试吃活动。许多人刚尝试一口就去排队了,又酥又香,肉嫩还会爆汁,每一口都是油香。
选用的都是鸡腿鸡翅这些嫩的部位,其他部位都做成卤香鸡骨架,买鸡腿鸡翅全家桶就送。准备了百来只鸡,一个上午就卖完了,许多人都没买到,只能明天再来。
在溪算完账兴冲冲的回去跟陆棠音报喜,还提议这个利润很高,若是多开几家分店,每年能赚不少钱。
陆棠音却摇头:“分店的事情暂时不急,庄子上的鸡是重中之重,叫养鸡人好好养,平时要打扫干净鸡舍,保证鸡都是优质鸡,才能保证口感。”
在溪点头:“姐姐放心,那边我派人盯着的。”
“今年春夏时节得酿些果酱做饮子,去多买些罐子备着。”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快,几日后就是大年夜,宫中循例要举办宫宴,镇北王府一家都要去参宴。
但陆棠音还是在家中备下了年夜饭,宫中宴会上的饭菜根本吃不饱,大家都是垫垫回家吃。
宫宴上,北帝赞赏了几句兮兮殊殊,宫中三巨头还给他们赐下不少年礼。
等宴会结束后,兮兮殊殊被送去了太后宫里,和太后一起守岁。
直到宫门快落锁才抱着睡熟的两个孩子出宫,后面还跟着一大串送年礼的宫人。
陆棠音对镇北王府的受宠程度又有了新认识,这么多年礼,是皇室里的头一份。就是大皇子都不及王府得到的赏赐多。
“圣上给的年礼真多啊。”
北淮安看了一眼,淡然道:“一般吧,今年有灾给得少些,往年更多。”
陆棠音咋舌,她算是知道为什么镇北王府这么富有了,皇帝陛下时不时就找理由赏赐弟弟,能不富吗。
给送礼的太监们人手一个红封送走后,他们才坐下来安静吃顿迟了的年夜饭。
“父王,新年快乐。”
“好孩子,同乐同乐,这是自絮儿离开后,最开心的一年了。”
镇北王递过来一个红封:“这是替你们母妃给的新年红封,新的一年一家人要顺顺利利,开开心心。”
“多谢父王。”
回到琴瑟院后,北淮安亲手给陆棠音拆簪子松头发:“头可疼?这么紧这么重,难怪你平日不爱戴。”
北淮安感慨了一句,他以前都没发现女子发饰繁琐且重,陆棠音已经佩戴得算少了,依然拆出来好几支,拿在手里也不轻。
“音儿,以后这些发饰不喜欢就不戴了,回头我给你寻一些轻便好看的。“
陆棠音看着自己首饰盒都装不下的钗环,加上库房里那些压箱底的都足够开个首饰铺子了。
“夫君不如给兮兮买,她最近开始爱美了,一直让我给她寻一些轻便好看的簪子,说是要做京城最好看的小姑娘。”
北淮安想起古灵精怪的女儿也忍不住笑了:“音儿说的是,明日我便去给兮兮寻一些精巧的首饰。就算不打扮,她也是这京城最漂亮的小姑娘。毕竟她娘可是能与宓神媲美的美人。”
陆棠音娇嗔:“油嘴滑舌,夫君平素的正经呢。”
“为夫是实话实说,音儿的美总是能让人失魂的。”
“夫君~”
北淮安被这娇柔的嗓音一喊,身体一紧就抱着陆棠音去了浴房。
“音儿,为夫饿了许久了,今晚要你多担待了。”
陆棠音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他堵住嘴一夜缠绵。
陆棠音第二天醒来时,全身酸痛如同被人捶了一顿,她爬起来都难。她正努力起身时,旁边传来一阵轻笑声,她也被人抱起来穿衣。
“咳咳,为夫昨晚孟浪了些,为表歉意,今日就让为夫伺候音儿如何?”
陆棠音恼羞成怒,挣扎着要下地:“不要,我有贴身丫鬟的,夫君今日无事吗?”
“今日初一,年底休沐七日,这七日我都在家陪你们。音儿可高兴?”
陆棠音倒真有些高兴,这样她就能带着孩子们出门游玩一番了,整日关在府里孩子们早就在抗议了。
“那不如趁着夫君与父王都有空,去郊外游玩一番?”
陆棠音想起现代的露营,还真来了兴趣。
“父王可喜欢钓鱼?”
北淮安迟疑的点头,陆棠音不在时他与父王关系冷淡,几乎无事都不碰面,若不是她带着孩子们回来,他都不知道原来父王还能如此和蔼可亲。
“那去野钓露营吧。”
“野钓露营?”
陆棠音点头,这个季节钓鱼吃火锅得多好玩啊,若是处理得好,在外过夜也不错。
“孩子们很喜欢在野外,往年我有空都带他们去游玩体验,这次我们一家人一起去吧。”
“一家人。。。”
北淮安重复了一遍,随后突然红了眼眶。
\"好,此事我一会儿去告知父王,后日我们一同去郊游。”
陆棠音派人去准备了一应事务,马车都装了两大车。
镇北王本不想去,可看见儿子隐隐期盼的眼神,与孙子孙女撒娇卖乖的脸,还是去了。
晚上,夫妻二人开始研究去哪儿。
陆棠音要求有山有水,最好附近有村庄,可玩性会比较高。
北淮安想到了他去赈灾的那个村子附近,有山有水风景极美,正好村民们还没回去,现在去那附近游玩很方便。
“那地方一定很美,许久没下厨了,明日给你们露一手。”
“那为夫拭目以待。”
室内温暖如春,驱散了门外的寒意,也好似驱散了他们之间那微末的距离。
后日一早,北淮安嫌两个孩子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厚着脸皮把孩子送进了北振南的马车上,美其名曰怕他寂寞。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如此不要脸皮的理由。”
镇北王挥手让他滚蛋,北淮安心情极好的回了马车上。不出意外,孩子们的娘也还在睡。
马车内垫了厚厚的垫子,只有轻微的晃动感,并不会不适。
陆棠音感觉一股暖意,她下意识就靠近对方,北淮安含笑看着自投罗网的陆棠音一把抱住,小心给她盖好被子拍着她,跟着一起闭目养神,没想到竟然睡了过去。
突然马车强烈震动了一下,把二人都震醒了。
“怎么回事?”
“公子,这村里土路不好走,都是坑。”
“无碍,走平稳些。”
他掀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天色微微亮,离大亮还早得很。
“几时了?”
“回公子,辰时了。”
陆棠音昏昏欲睡,她平时都是巳时末起床,这会儿太早了,车里又暖和,她再度睡过去。
等到天色大亮时,他们也到了黄门村。
村中一片破败荒芜,许多房屋都被大雪压塌了。只有少数青砖瓦房还健在。
不过景色却是极美的,仿佛是去到冰雪直接,美得让人不敢相信。
“音儿,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