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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念怔了怔，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她。
本来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两个人撕开这层窗户纸，他们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自私，只是没想到自己宣泄出来之后，她居然还肯安抚自己。
“师尊……”
“若不是情非得已，我也不愿使用这颗心。”陆扶摇终于张口说话了，她无可奈何地擦了擦他眼下的泪痕，解释道：“这颗心时刻提醒我、禁锢我，让我每每想起师兄死去的那幕，心中不断的愧疚。可是我不能把它交给你，因为这是掌门师兄拿命换来的，他希望我活下去。”
“你的心呢？”他仿佛探知了什么隐秘的东西，“所以不是你们交换了心脏？”
他本以为玉衡爱陆扶摇入骨，想要加深她的功法，所以才甘愿将神心奉给她，让她早日也飞升成神的。
陆扶摇收回了手，定定地说道：“苏溪雪暴露了真面目，差点将为师杀了，那颗心在她那里。师兄是为了救我，才把神心送给我的。”
不然他也不可能打不过魔族那帮人。
云念眸光微微闪烁之后，仍然不情愿：“可是他的心不能总放在你这里。”
感觉他跟陆扶摇之间就像是被监视了一样，一个拥有躯体，一个拥有感觉。
陆扶摇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三个人的世界，属实有点拥挤啊。
“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了。”陆扶摇想了想，试探性地说道：“若是找到了神灵，引导为师找到自己的心，师兄的心或许就能封存起来。”
“师尊确定只是为了找到自己那颗心，而非复活玉衡？”他直截了当道。
“……都一样。”陆扶摇抿唇，又道：“云念，你相信为师一次，掌门师兄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师尊是想说天灵山都是无辜的？”云念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他可以说服自己陆扶摇没做那些事情，但是他不会放过其他人，不然他这些年的报仇岂不是报了个寂寞？
“为师不是这个意思。”陆扶摇头疼地叹了口气：“先找到苏溪雪吧，也许还有换心的办法。”
云念敌意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眸光愈发深沉：“不行，我把我的心给你。”
“你没了心也会死的。”陆扶摇有些略略无语，可是当她看到云念又气又难受的小表情时，还是忍不住牵动了一下嘴角。
“师尊你笑我。”他迷茫地放下手，咬唇看着她。
“你看错了。”陆扶摇飞速压平唇角，转而又趁热打铁地哄他：“至于传音是为师本来就用惯了的招数，前些日子想着在那些百姓面前重新拾起来，也好增添他们的信任，眼下又用惯了，并无别的意思。你若心有不满，为师以后都不用了。”
真可悲，为了哄小孩，连装逼都装不了了。
“真的不用了？”他一直都想听陆扶摇本来的声音，脆生生的特别好听。
“嗯。”
云念抱着臂，气呼呼地靠在她旁边，见自己真的无法说服陆扶摇后，一边恨不得将那颗心撕得七零八落，一边又心疼陆扶摇的经历不敢再朝她发火，最后所有的嫉妒跟醋意化作了一团委屈，细数他们之间的种种，不甘心地说：“总之他已经死了，我现在陪着师尊，没有人再能抢走你，你也一定更喜欢我。”
说完，他还嫌不够，正视陆扶摇的目光，再一次强调：“你也只能喜欢我。”
云念心道：玉衡能感知他们的存在是吧？那好，既然如此，那他非要借着这个机会膈应玉衡，而不是被玉衡阻挠！
陆扶摇抽了抽嘴角，这狼崽子不发疯了就行，反正她是不会把这颗心交出来的。
云念随即说道：“我会帮你找到那颗心的，至于楚召……”
他声音喑哑了下来：“师尊把她交给我吧。”
“嗯。”
两个人躺在宽大的床上，房间一时间陷入了静默中，陆扶摇忽然道：“你要睡在这里吗？那为师出去了。”
本来已经闭上眼睛的云念突然睁开，直接霸道地将她搂到怀里，望着她惊疑不定的眼神，他恶狠狠地说：“师尊身上只有他的东西，一点都不公平。”
陆扶摇望着他俊逸的脸庞，梗了梗脖子：“？”
然后云念就朝她怀里扔了个硬邦邦的东西，陆扶摇还没察觉出来，那东西就像是长了腿一样，顺势从她衣襟里面滑落了下去，而与此同时云念还用九霄练绑住了她，让她无法动用灵力。
她先是感觉到一阵冰凉，然后那东西居然自己发起了热，在她身上游历，所行之处无不引起她一阵战栗，并且还发出诡异的清脆声。
“云——念！”她咬牙切齿地握紧了拳头。
折腾了半夜，云念还是将铃铛取回来了，本来他想让陆扶摇带着睡觉的，但是陆扶摇把他骂了一顿，这铃铛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特别响，吵的她睡不了觉。
最后云念心满意足地抱着她睡了觉，陆扶摇累的慌，懒得动弹，随他去了。
第二天云念闹起床气，抱着她的胳膊怎么都不肯离开暖融融的被窝。
他一个人赖床也就算了，还拉着陆扶摇一起，陆扶摇折腾了半天才说服他起床，云念靠在床上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看着她整理衣服，笑吟吟地说道：“等师尊的事情都做完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不那么早起了，想跟您多睡一会。”
这话真是大逆不道，陆扶摇狠狠瞪了他一眼，云念走到她面前拉过她的手，细心地将那颗铃铛绑到了她的手腕上，小小的金铃铛配着红色的丝线，绑在雪白的皓腕上倒有一种别致的美感。
还挺好看的。
陆扶摇晃了晃手，铃铛发出细碎的声音，她蹙眉：“影响为师出招。”
“我保护师尊。”他立刻说道。
陆扶摇对他简直是无语了，她刚整理好衣服，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惨叫，二人默契地对视一眼，立刻朝外面跑去。
宫殿的最中央有一个花坛，此时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陆扶摇跟云念走得慢连戏都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