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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暮寒的手还搂在苏小小的腰上,在艾丽莎说出要自己挑选舞伴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她会往这边来。
这两天宁暮寒处理的事务,以及欧洲方面那几个财团的忽然导向,凭宁暮寒的敏锐怎么会发现不了端倪。
果然如此。
宁暮寒心底冷笑,脸上的笑意也极淡:“不会对不住,所以布鲁图斯小姐可以再寻一位。”
人群立时就有议论声小声传开了。
苏小小也没想到,宁暮寒居然直接就拒绝了。
艾丽莎脸上不见一丝尴尬,她笑了笑,不做推攘,漂亮的蓝眼睛直直看着宁暮寒,用流利标准的中文说道:“可是我若就要邀请你呢,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做盛情难却吗?”
“是,”宁暮寒语声沉冷,也用中文回答,“但我们中国还有句话,叫量力而行,我不擅跳舞,恐怕要拖累您精彩的开场舞,所以布鲁图斯小姐另请高明吧。”
艾丽莎不依不饶:“可是宁先生,盛情难却,却之则不恭,你这可是不恭敬我哦?”
“恭敬是形容长辈的。”
艾丽莎上前一步,伸出手来,另一只手举起话筒,用清越的法文说道:“亲爱的宁暮寒先生,我作为今晚的晚会主人,可否邀请你和我共舞一支呢?”
宁暮寒敛了神情,好整以暇的看着艾丽莎,黑眸里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翻涌着无人能懂的暗涌。
艾丽莎的眼眸则熠熠光辉,充满挑战。
“嗯?”艾丽莎挑眉,偏了下头。
“抱歉,”宁暮寒淡笑回答,“不能。”
说完不再有好脾气,也不想再多话了,对艾丽莎微微颔首,点了下头,然后揽着苏小小的腰往另一边走去。
那些观众自动退后,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艾丽莎站在原地,还拿着话筒,睁着眼睛看着宁暮寒就这么一点面子都不留的走掉了,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升了上来。
身边的议论声渐渐传来,艾丽莎眨了下眼睛,努力咽下心头的怒气。
今天她是晚会的女主人,她不能有一点的失礼,别人的晚会可以闹一闹,自己的晚会闹了,谁来救场呢。
她调整了下情绪,弯唇一笑,拿着话筒回身,做出俏皮又无奈的表情:“也许是我的美貌不够吧,我看上的男伴没看上我。”
那些等着看戏的观众都捧场的笑笑,并陆陆续续,相继鼓起了掌。
艾丽莎耸耸肩,可怜兮兮的道:“那我就再选一个男伴吧,这次要是又看不上我,那我就……”
她抬起左手在精致脸庞上像招财猫似的虚挥了下拳头,委屈道:“我就哭给大家看咯,到时候就由大家来对付这个不搭理我的坏人,你们说好不好?”
“好!”客人啪啪鼓掌,佩服这个二十二岁的小女孩的临场能力。
艾丽莎也回之以灿烂微笑,然后在众人的热情拥护下,继续微笑的挑选她的下一个舞伴了。
苏小小被宁暮寒搂住,走远了还觉得有些懵。
等身后又传来了笑声,她才缓了过来,抬头低声道:“宁暮寒,她今天好歹生日,又是晚会主人,你这么直接的拒绝她,好像不太好吧……”
宁暮寒闻言垂下头,冷冷道:“那我答应她?”
“我又不是个没有风度的人,”苏小小撇嘴,“不就是跳支舞嘛,多大点事。”
“可我并不想碰触她。”
“那也不能拒绝的这么干脆吧。”苏小小还是觉得不太好,“都说了,她生日呢。”
“委婉拒绝永远是在给别人留有余地。”宁暮寒看着苏小小的眼睛,“拒绝别人就一定要干脆利落,不管是在这件事还是在其他事上,懂么?”
似乎又挺有道理,但苏小小忍不住又觉得,像宁暮寒这么强势的人,哪怕是委婉拒绝,也会让别人觉得是很直接干脆的吧。
这时一个侍者经过,宁暮寒松开苏小小的背,去到那边提了两杯酒。
苏小小回头,这才发现陈安琪竟没有跟着他们,不知道去哪了。
她四下寻望,宁暮寒端了两杯酒回来,递给苏小小一杯:“找什么?”
“安琪啊。”苏小小皱眉,“不知道去哪了。”
宁暮寒“嗯”了声,抬头微饮了一口酒。
“寒!”一个有点显老,但英文发音非常纯正的声音忽的响起。
苏小小回过头去,来者是一个六十上下的英国老人,身板十分笔挺,眉眼深邃,手里的手杖一看便地位非常。
宁暮寒微微一笑,有礼道:“哈尔伯爵。”
“我以为你不会来的。”哈尔伯爵笑道,“看来布鲁图斯家族的面子还是很大,能把你邀请到。”
“他们能邀请到您,我也很讶异。”宁暮寒回答道。
“哈哈哈!”哈尔伯爵开心的笑了下,看向苏小小,“这位是,你的太太?”
“是的。”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哈尔伯爵。”苏小小跟着宁暮寒这么叫道,用流利的英语回答。
“哦,”哈尔伯爵赞许的点头,“你的英文非常好听。”
苏小小大方笑道:“多谢。”
“我以前没见过你的妻子,”哈尔伯爵看向宁暮寒,“这是你第一次带她出来参加这样的晚会吧?”
“是的。”宁暮寒搂过苏小小的腰。
“表现很好,一点拘泥都没有,很美丽的一个小姐。”哈尔伯爵赞许道。
虽然是被宁暮寒第一次带出来,可是苏小小好歹也是苏氏集团的千金,从小到大见惯了酒会了。
她笑着点了下头,心里边有点放心不下陈安琪,对宁暮寒道:“我去找下安琪吧,你陪哈尔伯爵聊。”
为了礼貌起见,这话是用英语说的。
宁暮寒点点头:“好,别走太远。”
“嗯。”
苏小小跟哈尔伯爵道了声失陪,然后转身走了。
宴场很大,是用整个主城堡的一楼大厅来承办的。
来参加酒会的人非常多,苏小小边寻边走到一张宴会餐桌旁,脚已经隐隐作痛了,同时她也不敢走远,唯恐等下找不到宁暮寒了。
她从餐具银架上取了一个小托盘,准备夹两个奶油蛋糕时,后背蓦地被人一撞,她差点没摔倒蛋糕上去。
“没长眼吗?没看到有人过来?”
“会不会走路的?”
两个轻蔑女声在身后哼道。
同时远处的艾丽莎漫不经心的收回目光,唇角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