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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城外。
“父亲,兄长,三弟,这是我和大嫂特为你们备下的肉干,你们定要平安归来。”素宁递上包袱,“我一女儿身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守着府门待父兄凯旋而归。”
素宁三弟百里谷凡接过包袱,笑着放在鼻下嗅了嗅,道:“二姐和大嫂有心了!”
百里谷诚笑着摸了摸素宁的头,笑道:“在家照顾好你大嫂,如今她身子重,你可别折腾她。”
百里将军道:“初云胎相未稳,此次要不你就别去了。”
宋氏轻抚过小腹,道:“公爹,您一直教导我们万事以大燊为重,如今京中安宁,却边疆动乱,我虽为一介女流,岂能自私到这步田地?你们且放心前去,我与妹妹定然不会给公爹和夫君带来后顾之忧。”
谷诚道:“谢夫人体恤,我定平安归来。”
素宁“呵呵”笑着抱着宋氏的胳膊,道:“你们放心吧,我定会乖乖听大嫂的,不惹麻烦。”
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
另一边则略显清冷。
来送言墨的只有亭山一人,亭山只道一声“珍重”,给了一个包袱便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言墨笑着捏了捏亭山的脸,道:“你这干啥呢,我是去打仗,又不是奔刑场。”
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瞧,我是将军,可威风了!”
亭山道:“那你定要平安归来。”
言墨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回来了庆功宴就交给你操持。”
亭山红了眼眶,张开双臂道:“我等你回来。”
言墨眼底掠过一丝嫌弃,笑道:“我没有断袖之癖!”
看着亭山要流出眼泪的样子,言墨憋着笑,道:“你瞧瞧人家素宁,你怎么比女人还矫情!”
又低声道:“你要是哭了小心素宁又要嘲笑你。”
亭山听着赶紧扯着衣袖擦了擦眼角。
“言将军,走了!”谷诚招了招手唤道。
言墨应了一声,又拍了拍亭山的肩,道:“回去吧,我走了!”
望着军队远去,素宁蹦到亭山跟前,道:“哟哟哟,是不是大男人!”
亭山吸了吸鼻子,道:“是!你可比我男人多了!”
素宁一听来了劲儿,叉着腰踮着脚道:“我是女人,女人!”
亭山也跟着叉着腰道:“漂亮又温柔的才能叫女人!就你,哼~”
素宁道:“那你倒是说说哪个女人善良又温柔啦!”
亭山翻了个白眼,道:“就你那姐妹都比你温柔多了!”
素宁一听霎时变了脸色,怒道:“你说什么啊!你竟然……”
“素宁,不可无礼!”宋氏呵斥道,又快步走到亭山跟前行了礼弓着身子恭敬道:“小妹冲撞了小王爷,请恕罪。”
素宁见到大嫂来了便安分了些不再接话。
亭山仰着下巴望着素宁笑了几声,贱兮兮的表情:“罢了,念你们家护国有功,本王便不计较了。”
素宁正想发怒,宋氏拽了拽素宁的衣袖。
亭山则一脸得意,道:“回府!”
见亭山走了,素宁与宋氏也同乘一辆马车回了府。
途中。
宋氏见素宁还皱着眉便道:“还生气呢?”
素宁道:“他居然说我比不上安禾?我当然生气了!”
宋氏拉着素宁的手搭在自己腿上,道:“那你是因为比不上安禾生气,还是因为小王爷不喜欢你生气呢?”
素宁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安禾是我最好的姐妹,我自然不会因为她生气。”
宋氏笑道:“那你还有救。”
素宁抬眼疑惑地望着宋氏。
宋氏温柔地笑着:“女人最丑的模样便是妒,只要没有被妒忌冲昏头脑,你就还有救。”
宋氏又笑道:“你可是真心喜欢小王爷?”
素宁认真思索片刻,望着宋氏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喜欢!”
宋氏勾起素宁的一缕乱发捋到耳后,笑道:“想要他喜欢你,那就变成他喜欢的模样。”
素宁道:“可行吗?”
宋氏笑道:“我是你大嫂,自然希望你好。”
素宁听着把头倚在宋氏肩头,道:“大嫂真好,就像母亲一样。”
宋氏温暖地笑着,道:“傻丫头。”
书府。
杨氏递了拜帖提了些许礼品送去了书府,登门拜访。
南氏、孙氏、安禾这些个女眷则陪同客人在前厅喝茶。
芮儿和弟弟妹妹自然是不知道母亲之间的恩怨,只顾着在院子里玩耍。
“呵呵,映之妹妹,你是个有福气的,如今儿孙满堂,儿媳又是个孝顺的。”杨氏望着院内的孩子笑道,说着又转过头看了安禾几眼,道:“若是将来令千金嫁得良婿,更是锦上添花了。”
南氏对杨氏的来意已大致明了,便跟着笑道:“我家安禾是个不懂规矩的,被她父亲和兄长宠坏了。我呀,是个妇人,没什么眼界,也不指望她嫁得高门,能安稳度日我就万幸了。”
杨氏略显尴尬,又笑道:“谁说不是呢,咱们做长辈的自然是盼着孩子好,什么高官俸禄都不及平安。”
安禾和孙氏插不上话,四目相对便端着茶杯掩饰尴尬。
南氏笑着应答。
杨氏瞧着院外的孩子着实欣喜,想着韶华身体欠佳又不得暗自神伤,道:“我瞧着你家院子真是热闹。”
南氏笑道:“你家二郎刚成了亲,想必也是快了。”话刚落音又觉自己言语欠妥,一时又找不着别的话来弥补,只得端起茶杯小呡一口。
杨氏倒是一副不介意的样子,道:“如今啊,我就盼着我家老四能早日成婚。”
说完杨氏又暗暗看了安禾两眼。
南氏笑道:“我是爱热闹的,若是将来成婚,你可别忘了给我捎一份请柬啊。”
这一时被堵了口,杨氏只好笑了笑,道:“一定,一定。”
方姨娘是妾室自然是不能见客的,正闲逛着,瞧见前院的客人面生便问道:“今日来的是谁,我怎从未见过?”
婢女雪珠答道:“是太傅夫人易太太。”
方姨娘收了脚步躲在墙角,道:“去打听打听她来做什么的?”
雪珠道:“太太院里的素来嘴严,怕是打听不出来呢。”
方姨娘低声怒道:“啧!废物,要你有什么用!”
转过头又望着前厅,自语道:“易家和我们可素来就无往来,前些日子才邀太太去了易府,今日又亲自登门,定是有什么瞒着咱们。”
雪珠道:“即是如此,那方姨娘咱们回去吧,冲撞了客人太太会不高兴的。”
“急什么!”方姨娘道。
又思虑片刻,道:“易太傅有三个儿子,只有一个在前些日子成了亲,那还有两个呢。我们家正好有一个姑娘,你说她不会是瞧上安禾了吧!”
雪珠一副受惊的样子,颤颤地退了两步:“主子们的事情,奴婢不敢妄自揣测。”
方姨娘白了一眼道:“蠢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
雪珠弓着身子垂着头不敢吭气。
方姨娘瞧着雪珠又偷笑出声来,道:“要是安禾能早日出了门子,那草包就没了倚仗,我的日子不是好过多了!”
雪珠道:“奴…奴婢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