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la.com,最快更新招摇农妃 !
他道,“裤子!”裤子?姜瑶咬着牙,心中暗骂一句,你没长手啊,不会自己动手?
腹诽归腹诽,还是乖乖的转身,伸手去了襄郡王腰间,一手扯着腰带的一头,还没用力,头顶上又传来了声音。
“你脸红什么?又不是女子!”说这话之时,襄郡王心中倒还真有两分期待,期待姜瑶是女子。
姜瑶没有抬头,也不敢抬头,一双无处安放的眸子,难得停在男子的腰间。
腰际一侧的旧伤结的痂已然脱落,露出一块儿粉红色的嫩肉,她心中一横,双手用力一扯,边扯边道,“谁脸红了!”
她就不信了,她面上那一层麻子还遮不住一个脸红!
眼前上好材质的裤子,失了腰带的束缚,缓缓滑落到脚底,姜瑶呼吸都停滞了,面上的红霞俶的一下便爬上了耳根子。
襄郡王别开眼,心中一阵子的怪异之感,又似欲掩盖这股子怪异,他略带嘲讽道,“你耳根子都红了!”
姜瑶转过身去,狠狠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妖孽!就算是不穿红衣服了,还是改不得他妖孽的本质!
姜瑶这厢气还没喘匀乎,那厢便有人道,“过来伺候!”
姜瑶心中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这人什么时候生活不能自理了?
明明前世那般阴鸷的他,却也没洗澡都要人伺候,今生他看起来沉稳宽厚了不少,却这般刁难于人!
“不伺候的话就回大厨房吧!”见其慢吞吞的,襄郡王又道。
姜瑶:“……”
这是威胁,红果果的威胁,还真是一对狼狈为奸的狗主仆,连威胁人的话都一样!
忍!她忍!
姜瑶慢吞吞的挪了过去,拿着木勺一勺一勺的舀着水,自背后伸过手去浇在襄郡王身上。
襄郡王嘴角微勾,果然是想留在他身侧!
“到前面来,需要我教你吗?”
姜瑶心口那团气涌到了嗓子眼儿,她真想一把将木勺摔在浴桶中,大喝一声老娘不干了!
“你还是回大厨房,学好再来吧!”
姜瑶:“……”
她牙关咬得紧紧的,自齿间硬生生的挤出几个字,“我!会!”
说完她心一横,绕到了襄郡王身前。
襄郡王身上有两处伤,一处是腰间的旧伤,还有一处是胸口下半寸,那夜在山间伤的。
腰间的结痂已然脱落,露出粉色的疤痕,胸口下的那处刚刚结好痂。
随着姜瑶一勺一勺的舀着水,热水漫过襄郡王结实的肌理,或缓慢或飞溅落入浴桶中,水面荡漾着调皮的波,时不时的漫过胸口下的疤痕。
姜瑶的目光渐渐凝结在男子胸口上的疤痕,那处前世是没有疤痕的,不知道是怎么留下的,正是心脏的位置不偏不倚,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姜瑶目光有些涣散不知在想些什么,襄郡王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抚上胸口的疤痕。
阿苏看这块疤做什么?这块疤是他五岁那年才有的,无伤无痛,似是一夜之间生出的,自那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他的记忆都有些混乱,有时会记起一些明明没经历过,却异常清晰之事,有时一觉醒来又觉昨日之事似梦似幻。
恰在此时,冷风在门外禀道,“公子,林公子有急事找您!”
姜瑶转过头去看向门口,并未见到人。
“请进来!”男子浑厚的嗓音过耳,姜瑶转回头,哗啦一声水声之后,便见一身姿挺拔如松,肌理上还挂着水珠的男子站在面前。
姜瑶从上到下打量一遍,狠狠的咽了口口水,也不知怎么想的,一个手刀劈在襄郡王肩膀上,劈得正伸手拿衣服的襄郡王一屁股坐回了浴桶中。
“嘶~”襄郡王疼的倒抽一口气。
姜瑶别开眼问道,“你突然站起来做什么?”
襄郡王强忍着尾巴骨传来的刺痛,一字一顿反问道,“本公子才要问你,抽什么疯呢!”
“你活该!怎么能在一个姑娘面前……”话未说完声音戛然而止,姜瑶挠着头,东拉西扯道,“哦!是我误会了,原来是林公子啊……”
好惊险,差点儿就说漏嘴了,幸好她激灵,扯到了林大哥身上。
襄郡王眸底微微闪烁着疑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阿苏适才好像不是要说这个……
但事实由不得他多想,姜瑶许是心虚的厉害,逃也似的去拉遮挡的帷幔,这么一来站在门口,就能将浴桶内的光景看得一清二楚。
恰在此时,林子琛打了帘子进来,襄郡王咬牙,这小厮还真天不怕地不怕,这不是存心让他尴尬吗?
姜瑶也不负所望,回头做了个鬼脸,似是在说,本姑娘就是故意的!
做完鬼脸还掐着腰望着他,嘴角噙着浅笑,这下看你怎么出来!
襄郡王长出了口气,真是一掌拍死这个小厮的心都有了。
他手臂一挥,整整齐齐叠放在矮柜上的衣衫便到了手中。
姜瑶还没来的及看清怎么回事,只见眼前一席玄衫飘过,整个人被带着旋转了几个圈儿,失了重心,身子一歪,噗通一声跌进了大木桶中。
再看襄郡王,已然将衣衫穿好,边系着腰带边回头轻蔑一笑,跟他斗,这小厮还得掂量掂量!
热水呛入口鼻,姜瑶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洗澡水,大脑一片空白,面上的易容在挣扎间被洗了个七七八八,待到她挣扎着从浴桶中出来之时,襄郡王已然走出几步远了!
姜瑶气得指着襄郡王的背影破口大骂,“梦景睿你这个王八蛋!”
襄郡王皱了皱眉头,微微用余光向后瞥了一眼,斥责一声,“不知死活!”而后迅速出了屋子。
站在房门口目睹这一切的林子琛惊得目瞪口呆,失神道,“怎么是你……”
姜瑶这才意识到什么,下意识的捂住脸,完了!适才跌进浴桶,面上的易容定然被洗掉了!
待到襄郡王回头之时,姜瑶早已背过身去,扶着浴桶边缘干呕。
他没有多留意,只依稀觉得好似有些奇怪,便踏着沉稳的步伐,进了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