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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发挥全力的不是希望,而是绝望。
泪渐渐隐没,恐惧被麻木取代,感官逐渐剥离了身体,然而那冰冷讨厌的声音,却仍在继续,宛若迷雾中的诅咒,阴暗残酷,带着临死前不骜的杀意:
“想死吗?很痛苦?!这世间根本没有所谓的正义,废物就是要区分开来被干掉呀!弱者失败,强者胜利……”
啪嗒——
一枚匕首轻巧地被丢到了银露珠的手边:
“不想面对,就去吧!”
就去吧!就去死吧!死……
“去死——”
嘀嗒——水珠滴落的声响,清脆悦耳。
随后,一方巨大的六芒星方阵自银露珠的脚下豁然张开,如同吞噬巨兽的网,将五个男人的脚牢牢的镶在方阵里。恍然回神的男人,被恐惧支配,想要逃跑,却已动弹不得。匕首撕裂肌肤的声响,男人的哀嚎,以及女孩的笑声,混成华丽的死亡乐章,在午夜的禁苑中奏响。
一刀一刀地砍下去,五个施暴的男人最后因失血过多身亡。六芒星消失殆尽之时,混身是血的女孩依然趴在一具早就断气的尸体上,机械性的胡乱戳着。
最终,站在不远处目睹全部虐杀过程的白羽,叹了口气,缓缓地走上前去,自背后一记手刀打晕了她。脱下外套小心地包裹住,抱起,转身离开。
今日后,怀中的金发女孩,再不会揪着她的衣襟,满脸的单纯与委屈;
自此后,她的命会长上许多。
……
白羽将银露珠丢给了小不点,没做停留,转身又打算出门。离开之际瞥见客厅里坐着的小小身影,脚步顿了一下。小不点也看到了阴影处的塞勒,歪了歪头,和煦地微笑:
“小孩子要早睡才会长高高哦——”
塞勒没有答话,似乎这孩子打从获救到现在就没有开口过。因此白羽停下了脚步,看过去。那孩子站起身来,走到她身侧站定,仰起头怔怔地望着她。白羽蹙眉:
“要一起去?”
男孩点头。
“好。”话不多,没有停留,转身踏出门外。
看着他二人的互动,小不点微微偏头若有所思。良久后,唇角上扬,带着暧昧不明的笑意目送他们离开。
而白羽可没有小不点这么有好心情,艾登跟亚伯度可没有银露珠这么容易找到。禁苑虽然是条巷子,但却是一条三千多米长的深巷,横跨两个街区,并不是一条直线,而是有一个西南方向折点,就是这个折点的存在,将贫民窟划分出一个半大不小的扇形区域,该区域在城区的边缘,再往就是长安的外缘,跨过防护可就是废墟了。
她们所在的房子位于西巷的巷子中段,拉网式的搜索,怎么也要花费两个小时,白羽没有追踪技能,想找人势必要消耗一些时间跟体力。但,这两个小家伙能等么……
仰首,评估了一下爬到高处,拓宽视野的可行性,犹豫着要不要带着小鬼跳上跳下的时候,却突然感觉有人在拽她的衣角。
“嗯?你知道往哪个方向?”
银眸闪烁,点头不语。
“……”她怎么感觉自己养了条不会出声的小狗。
算了!这孩子看来是早已计划好该往哪儿走,反正自己也没有眉目,不如就依着他。
塞勒对于艾登与亚伯度的位置掌握的非常准确,在什么地点直行转弯,把控有度。白羽其实本不在意,这几个孩子自然有他们联络彼此的办法,何况亚伯度可能还有特殊的追踪办法,看塞勒的神情并不紧张,说明人没有大碍。
直到走了大概十多分钟,街区的巷口角落出现了关帝庙,她才开始警觉起来。似乎对于塞勒的认知是错误的,这孩子其实对什么事,都不会太过大惊小怪。
矮丛的关帝庙一米高左右,不甚显眼的矗立在街区的入口处,佛龛上供奉着泥塑的关公,雕塑的浮夸釉彩无法掩盖黄土的色泽,从里往外凸显出来,烧制的手法略显糙劣。如若不是面前才新燃尽的香炉灰,很容易被忽略。
“你知道我们进入什么地界了么?”
插兜跟在塞勒身后的白羽,驻足,不咸不淡地问道。
前方带路的少年回首,望了一眼她驻足的地方,点了点头。对于不爱交流的问题,白羽不置可否地挑眉,傲娇的小鬼!
原本以为塞勒是怕她找不到,“好心”领路,现在看来根本是:有必需带她来的理由。如若不是陷入了黑帮地界,最多是受点罪,二人估计有能力出来;可现在,她也不能确定了……
……
天蒙蒙亮之际,塞勒在街区尽头的垃圾堆里找到了他们。准确点说,是众多尸体与报废物的堆砌坑里。
这个地方囊括了整个长安的废物物;每两三天都会有GP公司的清洁机器人专门前来清理,不论是尸体还是废物都会得到合理的分类,最终妥善的处理掉,干干净净,两天之后再次堆满了废物,由此循环……
禁苑的垃圾场,这样的地方在金字塔顶端的上流人眼中等同于垃圾与停尸坑,可对于最底层、倚靠偷窃跟抢夺,都很难维系温饱的贫民来说,就是宝藏库。正因此它很自然的被禁苑最强的帮派,囊括到了自有地盘内。
白羽跟塞勒到的时候,零星有三四人在废弃物上摸索,看到能用的、稍微值钱的,抠唆着往怀里揣,神色慌张眼底充满了警惕,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见生人靠近,吓得面色仓皇心惊胆战,但紧跟着发现是两名孩子,且不具备威胁后,便防松了下来。
艾登跟亚伯度很明显经历了一场激战,两人与新增的尸体一起躺在最外层的垃圾山上,乍一看去,跟其他的死尸并没有什么两样。如若不是艾登那一头突兀的红发,还真的挺难分辨。
白羽走了过去,抬脚踢了踢。条件反射一般,红发男孩的手心冒出了一团火苗,可体力透支,苗心还没汇聚,就如霜打的茄子蔫了。她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蹲下身去,伸出手探了探二人颈处的脉搏,从兜里掏出两粒绿色药丸,分别塞入他们的嘴里。回首朝站在不远处,一脸嫌弃面孔的塞勒,发号施令:
“过来帮忙——”
后者蹙眉,站在原处没有动。她也不恼,维持着蹲坐姿势。只是耳朵动了动,目光比刚刚暗了几分,眸中逐渐汇上杀意:
“除非一会儿,你想自己从这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