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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炎无奈地通过心念联系泷姬下来帮助他脱困,十分钟左右,泷姬便带着众人以战斗状态冲入了审讯室,杨苏清首当其冲,一脸担心地看着李商炎。却在注意到他脸上的唇印后转身离去。
“哎呦,李组长真是到处惹桃花呢,这都打入敌人内部去了。”
刘婷看着狼狈的李商炎笑道。
顾嫣也带着笑意与泷姬一起解开了捆绑李商炎的丝线。
“别贫了,阴山教已经拿下武当了,下一个就是少林,赶紧去找洪处商量对策。”
李商炎恢复自由后立刻冲出了审讯室的大门,赶上了提前离去的杨苏清。
“我是被迫的……”
李商炎轻声说道。
杨苏清闻言,回头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和我有关系吗?”
沉默了许久,才从她的喉咙中发出轻声的询问。
“我当时为了祛毒,耗尽了离火,才中了她的诡计,在不能动的情况下,才会这样的。”
李商炎默默地解释道。
“知道了。”
杨苏清叹了口气回答道。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无言地前往了洪涛的办公室。
“洪叔,阴山教已经在攻打武当了,下一个目标就是少林!”
李商炎焦急地把获得的情报告诉了洪涛。
“恩,我已经知道了,武当那边的事情已经结束了,除了主要的战力,其余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不知道阴山教是动用了什么鬼把戏。”
洪涛愤怒地拍了拍桌子。
“一夜之间?没有发生抵抗吗?”
李商炎不解的问道。
“没有,最奇怪的就是这里,就好像他们是自愿跟着阴山教走似的。”
洪涛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李商炎心中暗叹,阴山教竟然有如此手段,但光凭他,实在是想不出幽冥子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他下意识地摸到了诸葛亮留下的锦囊。锦囊中的一张字条飞落在洪涛的办公桌上。
“南柯一梦?”
李商炎读出了字条上的字,有些不理解其中的信息。
“我知道了,我曾经读到过一种特殊的术法,施术者可以进入他人的梦中,让被施术者陷入恐惧之中,从而操纵他们的身体。”
杨苏清突然说道。
“你是说,阴山教利用了这入梦的术法,才将人一夜之间运走的吗?”
李商炎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苏清的说法有道理,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没有发生抵抗,既然诸葛先生也算到了与梦相关的箴言,我现在就安排梁老他们赶制能抵挡这术法的物件。”
洪涛说着立刻打起了电话。
“敖润留下防止阴山教反扑分部,你们即刻赶往少室山,我已经将控梦之事告诉了少林方丈,他们也有自己的应对方法,这次一定不能让阴山教再得逞了。”
洪涛严肃地说道。
李商炎闻言,立刻拉上杨苏清等人收拾装备,就在几人要等上飞机出发之时,梁老拦住了几人。
“小子,拿着,这东西虽然不能让你们完全免疫入梦的术法,但是可以保证你们的身体不被控制,并且它还能在梦中保护你们的安全。”
梁老说着递上了四个以羽毛做装饰的项链。
“这是鵸鵌的羽毛!我在一本食谱上读到过!”
顾嫣兴奋地接过项链。
“小丫头有见识。”
梁老高兴地说道。
“梁老,鸟呢?”
顾嫣咽了咽口水说道。
“现在哪里还有鵸鵌,这是我从库存里找出来的,这东西不仅能吃掉噩梦,还能避凶,好用得很,你们快去吧。”
梁老笑着挥了挥手。
“一,二,三,四……哥,好像少了一个。”
顾嫣看着手中的鵸鵌项链说道。
“没事,我不用。”
李商炎说罢,便把项链挂在了泷姬的脖颈上。
“李组长真是怜香惜玉呢,怪不得桃花遍地。”
刘婷笑着挂起了项链。
“并不是这样,我只是想知道,我内心最深的恐惧是什么”
对于已经死过一次的李商炎来说,他并不在意所谓入梦的术法。
“别大意,在术法轻能夺人心智,重则能引人入魔。”
杨苏清认真的说道。
“好,一到少室山,我便询问方丈,他们的方法。”
李商炎笑着回道。
一路无书,众人赶到少室山,已经是午后了,山门外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等待众人。
“李兄弟…慧明冒昧了,李师兄已经入了洞明,改叫师兄了。”
慧明快步迎了上来笑道。
“慧明,我记得你是金光寺的,怎么在少林寺呢?”
李商炎不解的说道。
“我奉师父之名,云游各地,正巧在少林挂单,这不方丈打发我来迎接诸位了嘛。”
慧明笑道。
众人与慧明有说有笑地进入了大雄宝殿,方丈早已在佛像前等候多时。
“老衲智空,还请诸位偏厅用茶。”
方丈口宣佛号,手掌摆出了请的姿势。
“多谢方丈。”
李商炎恭敬地回礼道。
众人跟随方丈进入了偏厅,一阵阵幽香传来,让人神清气爽,随后一名小和尚端来了各色的茶点与茶汤,摆在了众人的面前。
“请问方丈这香是什么香,如此神异。”
李商炎好奇的问道。
“龙涎香罢了。若不是贵客前来守护宝刹,贫僧也不敢如此奢靡。”
方丈笑着回应道。
“多谢方丈,听闻方丈有对抗控梦的方法,还请方丈不吝赐教。”
李商炎开门见山的说道。
“不知李小友对佛学知道多少?”
方丈问道。
“知道的不多,难道此法和佛学有关吗?”
“恩,的确如此,佛学精深之人,即便落入术法也可以须臾之间破之,既然小友不通佛法,不知胆色如何?”
方丈继续问道。
“胆色尚可,还请方丈赐教。”
“好,小友且随我来。”
方丈拉着李商炎的手,走到墙边,将一处未展开的画卷全部展开。那画十分诡异,尽是各类死法不同的白骨,看着颇为瘆人。
“方丈,这画怕是与佛法不合吧?”
“小友有所不知,此乃佛法中一门极难入门的观想之法。名为白骨观,若是习得此法莫说是那控梦之术,即便是小友来日突破时遭遇心魔,也是大有裨益。”
方丈笑着说道。
“请方丈教我。”
李商炎恭敬的说道。
“恩,李小友想修此法也不是什么易事,你且将左手伸出,容老衲看看。”
李商炎闻言,立刻伸出左手放在了桌面之上,方丈两指微微扣在他的手腕处,一道微弱的暖流冲进了李商炎手腕处的经脉。
“小友莫要抵抗。”
方丈随即说道。
李商炎控制着离火不对暖流做出回应,这才让那暖流缓缓的流遍了全身。
“想必小友修的必是道门正宗,已有金肌玉骨之势,经脉也温养得十分坚韧,着实不错。只是老衲见你体内似有一股微不可查的戾气,是何缘故?”
方丈问道。
“我曾以秘法炼化妖鬼内丹,增加修为,应该是那时染上的吧。”
李商炎讪笑道。
“恩,无妨,戾气好化,我听闻李小友身负神火,可否让老衲一观?”
李商炎闻言也不再隐藏,双指中燃起了白火,方丈看着白火若有所思。
“小友老衲有一言不知你是否愿听?”
“方丈请讲。”
“我观此火,乃是八大业火之一,你当小心对待,莫要引火自焚。不过李小友的确适合白骨观之法,慧明,带几位施主去客房休息,去那座后山的客房,莫要怠慢了这些女施主。”
慧明闻言,口宣佛号,领着几人出了门去。
“敢问方丈,何为业火?”
李商炎急切地问道。
“燃烧罪恶与因果的火,便是业火。”
方丈的话语让李商炎一惊,南明离火至今的确以妖鬼为薪,而前日里为赤魅祛毒,他也隐隐感觉到了一种兴奋,那种想要把蛊虫与尸毒化为自己养分的兴奋,索性他控制得当,才没有让离火在对方经脉内肆意奔腾。
“我看小友心智坚定,尚能控制此火,若是哪日心神失守,只怕会贻害一方啊。所以老衲传你白骨观,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方丈说出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多谢方丈,那我们这就开始吧。”
李商炎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
“你且在此图面前静坐,我在一旁为你护法,若是心中杀念与欲念骤起,当即敲响木鱼,老衲会从旁协助。”
方丈说着递过了一只小巧的木鱼,李商炎接过木鱼,原本稍有惊慌的内心,顿时得到了缓解。他按照方丈所说,认真地看起了那张满是白骨的画卷。原来每一个部分皆有一个对应的情绪与故事。
一个部分为怒,守边的将士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中,才发现自家老小皆被土匪残害,一时怒气攻心,一路杀上山寨,终于在将死之时与匪首同归于尽,两人的尸体在山寨中逐渐腐化,几十年后未有白骨手中锈迹斑斑的利刃表明了两人的死因,李商炎看着这部分的图画,心中的怒意也从杀上山寨的不死不休缓缓走向满地白骨的随风而逝。
“小友,放下自我,才能成就自我。”
“方丈所言,此仇不当报吗?”
“杀了土匪难道便是报仇吗?是否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呢?当你挥刀之时,是为了释放自己心中的愤恨多些,还是多了已故妻女多些?”
方丈的话犹如一道惊雷,李商炎回味着图中士兵与匪首搏斗时的心情变化,按理来说,一个土匪怎能斗得过能征善战的边军士卒,但是那一刻愤怒已经完全侵占了士兵的大脑,全然忘记保护自己,只是一味地进攻,所以才导致同归于尽的结局。明白了这一层,李商炎心中的愤怒也随之消散而去。
“还杀吗?”
方丈问道。
“杀,只是不会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李商炎坚定地说道。
“那要如何杀?”
方丈的问话变得急促。
“通报官府,与县衙兵士一同剿匪。”
李商炎应答道。
“何不杀了匪首的妻女?”
“她们的业不至死。”
李商炎摇了摇头说道。
“可是在古代,离了丈夫,孤儿寡母如何存活呢?”
“她们能活,却别只是有无尊严,若要有尊严地活下去,自当辛苦做工,节衣缩食,以赎其夫之罪,如此按照佛家所言,她的丈夫在地狱中也能稍减罪责。”
“善!”
方丈的一声惊叹,将李商炎从图画中抽离了出来。
“虽然与我佛的理念有些出入,不过李小友的自己的道路已经十分明显。这怒之毒,小友已过。”
方丈笑着说道。
“多谢方丈。”
李商炎说罢,便继续看第二个部分,这一部分便是匪首的妻女在匪首离世之后的凄苦生活,他的妻子整日在哀叹中以泪洗面,很快便饿死了孩子,随后自己也在极大的负面情绪影响下结束了生命,一大一小两具白骨在破旧的草屋中相互依偎。
“自作孽,不可活。”
李商炎平静地说道。这哀的部分完全无法影响他的心境,随后他又将目光转向下一篇。惧之一篇中的内容远不及李商炎所经历的惊世骇俗,自然也平稳的度过,恶之一篇,李商炎与他的师父相同,疾恶如仇但也从不乱杀,也不能让他心中不安,欲之一篇,虽然让他脸红心跳,但是未经人事的他也不会深陷其中。
问题出在了喜与爱两篇,一旦进行喜与爱的观想,李商炎总会深陷其中。长时间的观想,已经让他头晕目眩,无法再集中注意力,方丈也终于叫停了白骨观。
“李小友,看来你的心魔便是这喜与爱其中之一了。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李小友就在此间休息,老衲也好看顾你一二。”
“多谢方丈。”
李商炎疲惫地回应道,此刻他已经顾不得什么礼节,躺在地上便睡了过去,而在他一旁的方丈则盘腿而坐,念起了心经,经文落在李商炎的耳朵中,他只觉方丈口中所念的经文越来越清晰,自己与越来越困,直到周遭的声音瞬间停止,他也彻底进入了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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