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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愿你幡然醒悟时物是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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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愿你执迷不悟时少受点苦?愿你幡然醒悟时物是人是

    生活重心是什么,是不是就是每天做的事情,每天相伴的人,在那段时间里,我的生活重心完全转化到苍南和希晨的身上,每天有好友作伴,有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一切都好像是如期而至,从前一放学就回家的我也开始在外面逗留,也开始喜欢邀上三两好友到处游玩,也渐渐不再不敢说话不敢尝试,也渐渐变得开朗,也渐渐发现自己的美丽,不再害怕别人的眼光,不再惧怕他人的言语。

    每次回家的时候经常听到妈妈说,你们渐渐长大也慢慢不着家,以前热闹的家里总觉得怪冷清的,就我跟你爸两个人忙来忙去有些声响。

    听到这些话我总会感觉特别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真不孝,可是北初不回家那已经是家常便饭,我不回家也是由于苍南的出现,可是北路呢?为什么北路开始在外面逗留?

    我看着坐在椅子上织毛衣的妈妈,她的头发低低的扎在肩头,白色的灯光照在她眼角,睫毛微微颤动的同时旁边的皱纹也是那样明显,我走过去圈住她的脖子趴在她温温的肩头,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她的身上还有淡淡的油烟味,家里的生意比以前又好了几分,大概是由于时间越久名声越大饭菜也越有独特风味的缘故吧,虽然尹涛泽也跟着她一起帮忙打点,他负责做菜,妈妈负责下面条下粉丝,听起来似乎是没有以前那样劳累与忙碌,可是我们的成长也让家庭的担子更加沉重,再加上一次又一次的意外,尽管每天都很忙碌,却也只能勉强维持家里的生计,说不上可以赚多少钱,不过岁月的流逝也让这个当初风华正茂吵着嚷着嫌弃生意不好的女人接受命运的安排,学会接受命运的馈赠,学会乐安天命,只要家人的健康快乐就是她最大的幸福,她说再也不敢再奢求其他的东西。

    那一天我坐在屋顶上看着满天繁星,我托着腮帮子回忆起几年前的晚上,我们也是这样在屋顶上坐成一排看着满天星星讲一些天马行空的事情,偶尔也会手中拿着妈妈给我们买的棒棒糖,是那种最甜的棒棒糖,除了甜味没有一点味道,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但是北路总是嫌弃说不好吃然后塞进我的口袋中。那时候我们总喜欢叫北路给我们讲故事,但是北路的故事大多数都是一些白雪公主,又或者是灰姑娘这类众所周知的童话故事,然后北初一听到开头就会忍不住跑到北路面前敲打他的头无奈地说,“尹北路你是榆木脑袋吗?翻来覆去总是这几个老掉牙的故事,你这样以后是娶不到老婆的。”

    然后昊然就会起哄叫北初讲故事,结果北初也是对读书的事情一窍不通,于是我们只好作罢,讲述自己班上的趣事,北初总是兴高采烈的嘲笑坐在她后面安静的小男孩,总是给我们讲述欺负他的细节,听得我们惊呼不已,一咋一呼的鼓掌,惊叹北初的勇气。

    小时候我还不懂得女神是什么概念,但是在我心理北初就是我最佩服的女孩子,她可以做她自己喜欢的任何事情,她可以不想做作业的时候就不交作业,可以再课堂上听得厌烦的时候就睡觉,实在睡不着就走出去透透气,她可以在考试的时候完全不写一个字,就算是被老师呼来喝去,就算是看见老师吹胡子瞪眼的神情也满不在乎,就算是尹涛泽经常被叫去学校演一场苦情戏也不能阻止她下一次依旧如此的念头。

    北初好像就是那样想做什么就绝对会去做了,妈妈总说北初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可是北初总是嘴里含着红烧肉含糊不清地反驳她,“就算是撞了南墙我也不一定会回头啊,说不定还会撞上瘾呢。”

    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们都开始有自己更广阔的世界,认识更多的人发现更多美妙的事情,忘记了家里的人,忘记了家里的笑声,忘记了跟家人分享每天的喜怒哀乐,每天的时间好像都是那样仓促,每天停下来时好像都已经是夜深。

    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的面前慈祥地摸着我的头说,“真是不敢想啊,转眼间你们都那么大了,几年前你们还只是坐在这里叽叽喳喳说一些稀奇古怪的小孩,如今也都长成十五六岁的大姑娘了,我家北末也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她把弄着我的头发,过了一会儿一阵风吹来又提了提衣领哆嗦着说,“人老了总是比较怕冷,你也早点回屋吧,北路这孩子也是最近功课特别忙,还没有回来。”

    “他在忙什么啊,感觉每天都不见踪影。”我好奇地询问妈妈,难道他有秘密瞒着我们吗?

    “说是参加了一个奥数班吧,他我倒是不担心,主要还是你姐啊,唉。”她叹着气走下楼,一路上不知道还在念叨什么,我看着她微微驼背的背影,风吹散了她刚刚洗过的头发,恍如她当年少女的披发模样。

    等我再回过头去的时候看见路灯下一个高挑的身影走来,背上的书包看上去还是那样沉重,他一步一步地专注往前走,好像周围的万物都与他无关。什么时候北路已经长得这么高了?在我不经意的瞬间他已然成长为该有的英俊模样,难怪北初总是她有很多情敌,所以必须得先下手为强。

    “北路,上来这里,我在屋顶上!”我挥起手对路上的北路大声呼喊,周围的静谧更加衬托我声音的分贝之高。北路听见我的声音抬起头对我灿烂的笑了,在微黄的路灯下恍如乘坐时光机而来,从未来的世界到来。他的笑容虽然隔着两层楼,虽然隔着一条马路,可是还是那么生动,那么明媚,似春风似夏雨似这满天繁星熠熠生辉。

    很多年以后,北路变得稳重变得儒雅变得一丝不苟,可是无论他最后成为什么模样,那个明媚如风的笑容一直保存在我的脑海,删减不去。

    没过五分钟北路就走上了屋顶坐在我的旁边,兴高采烈地笑着调侃我,“哎呀,今天幸福的北末姑娘居然没有去约会,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因为我想你们了啊,想回家陪陪你们,”我笑着回答,故意说得特别煽情,可是北路是那么了解我的人,自然不会相信我会是突发奇想这么细腻这么娇气的人,撇了我一眼完全不相信地说,“肯定是苍南今天有事去了没空陪你吧?”

    “北路你真的是神仙哎,怎么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我忍不住惊呼,今天苍南的爸爸来看他了,于是他必须在家里陪着父亲不能出来,所以不好意思去打扰希晨的我也只好灰溜溜的回家了。

    他的眼睛黯淡了一瞬间,又似乎只是我的错觉。我和北路坐在屋顶上像是以前那样讲一些乱七八糟的鸡毛蒜皮的闲事,像以前那样说些未来遥不可及的愿望,我问北路是否依旧想要去往远方,他说想去浪迹天涯却也想要归来。北路说也许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是他的心里不会再有比这个小镇更温暖的地方。那个时候我只当这是北路还没有见到外面美丽的世界而定下的谬论,直到后来我才懂得这些话有多么真实多么在理。

    我和北路分享苍南的每个瞬间,分享的孩子气,分享苍南的温暖单纯,分享和苍南的所有事情,北路听着也替我祝福,然后和我一起打趣,替我设想未来的美好场景,我喜欢和北路聊天,我喜欢看他温柔地笑着赞许,我喜欢把所有的心事都告诉他无论是好的坏的,后来听别人说这大概就是人与人之间最舒服的状态。

    北路依旧是那个北路,永远都是那样风轻云淡的伫立在我的面前,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他说不管未来是什么模样,无论我和苍南会走多远走得一帆风顺又或者是磕磕绊绊都一定要记得身后还有一个坚实的后盾,是我永远的港湾。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北初,不顾一切视死如归的北初。因为北路的逃避,北初几乎疯狂,她不断地在外面三天两头的闯祸,然后打电话叫北路去接她,她乐此不疲的给自己制造麻烦叫北路去替她收拾烂摊子,其实她说那并不是她的初衷,只要北路对她说好好照顾她,对她说你这个样子我不喜欢,她立刻就可以抛去所有的虚荣所有的乱世生涯,可是北路一直不说,只是默默地为她张罗为她收拾残局,北路说他不相信北初真的会放弃那样的生活。

    北路说北初是那种不可能轻易罢休的人不可能轻易放弃的人,他说你想想她为我报仇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他说的是在他受伤后不久,北初有一天兴致勃勃地回家把我和北路叫到一起,然后神秘兮兮地告诉我们她终于替北路报仇了,那个伤害北路的人自己也是小命难逃了,我们都心里一惊,不知道北初的意思,北初给我们讲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她说自己叫上了一帮姐妹找了一帮混混跟踪那个酒吧女和她的男朋友三天,终于找到了一个绝妙的下手机会,捅了他们大腿几刀,虽然不是在重要部位,但是估计也够他们苦一阵子了。

    北初那天很高兴,一整晚都没有嫌弃妈妈的唠叨。

    如果北路真的答应和北初在一起,北初会不会变成一个乖乖的女孩子,会不会从此规规矩矩的上课读书,认真听课好好考试?这个问题我们一直都没有得到验证,可是在我们所有人都以为酒吧女孩和北初的恩怨就此了结的时候,没想到她却又重新找到我们,不过她找不到整天不见踪影的北初,却通过几番打听找到了我。

    那天是星期五吧,昊然有一场篮球赛,我们答应去给他加油打气,于是一下课他就和希晨提前去了附近的篮球馆内做准备,说是要有希晨陪着他才会更有动力,提前把希晨带走了,于是我做了一会作业后收拾书包打算去找苍南,就是在那个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我收到昊然的短信,他说自己的球鞋破了,他以前放了一双球鞋在顶楼的杂物间里,让我帮他带过去,顶楼是我们四个人经常去的小天地,以前他们也在上面练习滑板,所以我没有多想只是感叹这小子的准备也太不充分了吧,然后摇摇头爬上顶楼。

    走到顶楼上的时候,上面站着几个女生在吸烟,吐出的烟雾弥漫在周围,我看了一眼没有做声,然后推开杂物间的门,可是里面黑乎乎的一片,放满了废弃的桌椅,我看不到昊然的鞋子在哪里只好趴下来寻找,正当我找的起劲时,腰上却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脚,我大声尖叫着转过头看着后面齐刷刷站成一排的那几个刚刚还在吸烟的女生不明所以。

    “你就是尹北初那贱货的妹妹吧,长得还挺水嫩的,一点也不像你姐,”中间那个女生一口吐掉口中的烟蒂,恶狠狠地抓起我的衣领捏了一把我的脸哂笑着接着说,“你姐叫人差点把我男朋友打残了你知不知道?所以别瞪着你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也别怪我无情,谁叫你姐那个疯丫头整天不见人影呢?要怪就怪你有这么一个祸害的姐姐吧!”|

    “是你们先把北路差点害死的,北初她根本就是被你们逼的。”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她的手指甲涂了深红色的指甲油,黑色的头发披散在肩上,眼睛画了浓重的烟熏妆,像是电视里面的梅超风,但是身材高挑,穿着十多厘米的黑色高跟鞋,她听我我的话抬起脚狠狠地对准我肚子一脚踢过来,感觉五脏六腑都裂开,在翻滚着,我一屁股倒在了地上,深深的绞痛从腹部一阵一阵传来,?我拼命捂住肚子屏住呼吸,心里也清楚这一次大概也是凶多吉少的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还没有过一分钟,那个女的就对旁边的人说,“看着嘴硬的样子估计也跟她姐一个样,先给我打了再说。”然后挥手示意。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那群女生步步逼近,有的揪起我的头发一顿撕扯,有的捏起我的脸一个个耳光节奏分明声音清脆,有的抬起脚对着我身上一顿猛踢,我的眼前一片混乱,只觉得脑袋快要轰炸,全身都是密密麻麻的痛楚,脸上早已经失去了直觉只是火辣辣的。

    虽然用尽全力的挣扎却还是毫无用处,难道我会这样被活活打死吗?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告别啊。

    全身都好像一阵一阵的抽搐,我不知道这样的疼痛还需要多久,为了能让自己减轻一点痛苦,我尝试着转移注意力,也许就像电视里那样说的,也许在你濒临崩溃的时候快要哭出声来的时候想一些美好的事情会好受一点吧。

    如果我的疼痛我的身体受伤可以换来北初的平安无事,那这一切我想也是值得的吧,至少可以免去北初的受伤,可以免去北路的受罪,如果可以就此平息这件事情,那么就让她发泄怒火吧,就让一切都回归平静吧,我愿意为此抵住此刻的痛苦与折磨。

    想到这里心脏好像真的少了一点抱怨,少了一点波动,少了一点痛恨,我想起当年北初为我拉住妈妈衣角的时候,她哭着说,妈妈你不要打死北末,你不要打她了。”所以从那个时候我就愿意为这个女孩,为这个从小欺负我却也保护我的姐姐抵挡一切风雨,只要能让她毫发无损,即使使我痛不欲生也心甘情愿。

    口袋中的手机铃声响起,我想却掏出手机,可是手却被两个女人禁锢住动弹不了,我想起和苍南说好等一下要一起去看昊然的篮球赛,我想起苍南说要给我惊喜,我想起苍南的笑容想起他兴致勃勃的面容,他没有在教室里看见我会不会也很着急,他见我不接电话会不会心慌意乱?我多么想告诉他自己一切都好,让他先去篮球赛,可是我又多想呼喊他告诉他我真的一点都不好,我真的快要痛死了,我真的快要熬不下去了,每一分钟都是一种煎熬。

    前不久苍南过生日我们还在一起给他庆祝,那个时候我们还在嘻闹着,他抓起一把蛋糕就往我脸上抹去,于是我瞬间成了大花脸,于是我毫不客气地追着他跑,然后我们所有人都无疑变成了大花猫,可是即便是如此,苍南还是说,“北末你这样子比以前更可爱了,你所有的样子都那么可爱。”

    “真的吗?那我会让你觉得更可爱的!”我一把抓起旁边的蛋糕往他身上抹去,结果他一躲全在屁股上。

    “哈哈哈,这下子真正变成大白屁股了!”周围的人都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