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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回答永远都是热血而不想后果,无所顾忌。
因为无所畏惧,甚至也包括了死亡。
最后是祁景安遣散了几个人,张谦汐也未再停留此地。等到只剩下他两个人,秦夜泊问道:“感觉如何,跟我说说吧,就别藏着掖着了。”
祁景安方才那般安静站在一边,显然是在想什么事情。
“这几个人,太年轻,不合适。”祁景安这话可谓是一点情面都没有留。
不合适,也意味着,祁景安是看不上这几个人的,只是对秦夜泊说的委婉了些。
“罢了,你觉得张谦汐如何?”张谦汐这个人,是秦夜泊早就看中得了,可惜这个人那时候不是听命于他的。
不然,说不定这个人早就将沈亦取而代之了。
秦夜泊承认,张谦汐的能力,远远不是当时的沈亦能比的。只是,他和沈亦的关系,并非只是谁听命于谁。
沈亦是习惯了秦夜泊的性子的,换句话说,沈亦是心甘情愿做秦夜泊的影子的。
而至于祁景安,秦夜泊是近乎于徇私枉法地将祁景安提到了这个位置的, 副教主的事情,连过场都没有走,直接扔给了祁景安。
依然还是有人不服气,秦夜泊也没多说什么,都让祁景安去处理了。
不管是不是威压,还是人心所向,祁景安的能力还是十分突出的,没用多久,整个染灵便是无人反对了。
当初秦青岚也是,几乎直接就是秦夜泊一声令下,让秦青岚到了三十五分坛,没用多久便将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
空有一身本事终归是无用的,最后还不是做了别人的利刃?
当权者最喜欢的,莫过于空有一身本事的时候了,只要能够替自己处理事情,只要听命于自己,那就是他手中最大的底牌。
想想姬冰尘,他追随苏逸,始终都是忠心耿耿,从未违抗过任何苏逸的命令。秦夜泊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悲哀,毕竟二人追求的东西,终归还是不同的。
姬冰尘追求的,仅仅是追随苏逸么?并不是的。
他的心是属于漠北边疆的,那里才是他的战场。苏逸的领导之才,是折服了姬冰尘的。
所以,姬冰尘,要的边境祥和安定,要的海晏河清。
至于另一个人,便是月无双。
这个人。只能说看不透,他只无理由听从时绍星的话,除此之外,他似乎,再也没有在意的东西了。
不知,是他在意的东西都湮灭在浩浩长河中了,还是从来没有过。
大概,除了月无双他自己,谁也不知道。只有月无双自己清楚,时声这个人,已经死在了十年前,他,如今也仅仅是月无双。
只有时绍星,才会喊他一声小声。
“张谦汐可用,但是……现在不行。”祁景安是有所忌讳,现在重用张谦汐会如何?
养虎为患还是得力之将?
最怕的就是身边的人会暗中在背后捅你一刀。
这个道理,大家心里都是清楚的。至于祁景安,秦夜泊是从来都不会怀疑祁景安的,如果连祁景安都怀疑,那么整个染灵,便无人可用。
无人可用。
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那染灵,早晚是不攻自破。
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来动手了。
那他秦夜泊要这个权,又有什么用呢?
最开始的时候,秦夜泊想要这个位置,是为了彻查鬼门的事情,可,当初参与的人,他不敢说都已经揪出来,但是肯定都杀得七七八八了。
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所谓的真相,其实已经不甚重要。
沐清歌是知道了实情的,可如今也是已经没有必要了。
权利让人上瘾,对于秦夜泊,也是毫不例外的,毕竟,他如今已经开始贪恋这个位子了。
“张谦汐,是适合他的这个位置,但是我想,他应该远不止此。”时间越久,秦夜泊越是觉得张谦汐的能力,并非是他现在表现出来的。
他或许,要比秦夜泊,想得要强。
“适合的话,当时他手里,会有七个人叛变么?”对于祁景安来讲,叛变这种事情,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既然叛变了一次,那就一定会有第二次,这样的人,谁敢用?这是祁景安始终不能够想明白的事情。
“走吧景安,教中的事,该来了。”秦夜泊起身,重重叹了口气。
时绍星说的事情,是该到了实行的时候了。秦夜泊心中还是是在没有什么把握的,有的事情他心里明白是他想得太简单了,可真的处理的时候,倒是开始怀念秦青岚。
毕竟秦青岚似乎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江湖上关于凌家的传闻,如何了?”就算是他们不在金陵了,可这传闻,也应该传遍江湖了,怎么不管是沈亦还是祁景安,怎么都未对他说到半句?
正要起身回去,手下人来报:“教主,有二人到访,是南宫家的人,要请么?”
南宫?肯定是为了凌家的事情而来了。
“大厅等我,随后便到。”
“是。”手下人应了一声,立刻回去办了。
祁景安皱一下眉,问道:“没人引路怎么能找到这里?”
“一见便知。”
到访的人,是南宫漠和司马辰。
司马辰,倒是许久不见了,怪不得南宫漠能够寻过来,是有司马辰带路的。
南宫漠倒也没有多说其余的废话,直接问道:“那夜在凌家的杀手,是秦家人么?可查遍南盛,却是没有他的名字。”
“你觉得是秦家做的?”秦夜泊心中还是有些诧异的,南宫漠为何会如此认为?
清君门果然是做好了嫁祸给秦家的准备了么?
倒也未必是嫁祸,仅仅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清君门是什么势力?身后的可是苏彦。是皇家。随便发个什么通告,便可以混淆视听了。
反正,还活着的几个人,又没有跳出来说什么。
南宫漠闻言,点了点头。
最后又怕会出什么误会,道:“我知道不是你。”
是不是秦夜泊,南宫漠虽说是没有亲眼所见,可凌家老祖宗都发话了,又有怀疑的理由么?
“秦家和临枫山庄有了不小的矛盾,他们才没有时间来对凌家下手的,对凌家下手的,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南宫漠也不好下定论,总不能跑过去抓着姜穆问,究竟是谁派你来的?姜穆能说出口才有鬼了。继续问道:“你如此确信?”
“确信。”秦夜泊如此笃定,便是知道赵绾珺一死,秦落是不会再去徒生事端。秦潇晗曾说过,秦落在赵绾珺的棺木上刻下了四个字,我妻绾珺。秦落这般在意这种事情,他才不会抽出空来对凌家下手,何况秦潇晗还杀了临枫山庄的人。
“可,夜泊,你知道流言已经成了什么样子么?”南宫漠实在是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了,整个人都是有几分纠结的。
说他秦夜泊看着二人成婚,怀恨在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血洗凌家。
秦夜泊愣了一下,面无表情鼓了鼓掌,道:“我真厉害。”
南宫漠是有些着急,他与凌家的关系亲密,又不是秦夜泊能够比的,而似乎,秦夜泊是知道一些隐情。
“秦兄,我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也怪我疏忽大意。如果我……”怪他,怪他没有相信祁景安的话,当时事情还是有些紧急的,祁景安话还是没有说清楚。
祁景安比谁都着急,他知道是一定出事了,他担心的从来都不是凌家,也不是什么所谓的秘密被清君门探知,他只担心秦夜泊和沈亦。
“停,”秦夜泊是毫不犹豫打断他,问道:“你来找我,是只是为了说这个,那你还是请回吧,我尽力了。”
秦夜泊的确是尽力了。
最起码,是尽力活了下来。
“你知道隐情的对不对?”南宫漠眸子清澈干净,直直地看向秦夜泊。
“确实知道一些,不过,我话放在这里,你若是不信我,我说的再多也是无用。”之前月无双说过,张庚衍曾经问过南宫漠一个问题,秦夜泊记不太清了,但是他对于张庚衍,一定不会像自己一般厌恶至极。
“你说吧。”
秦夜泊想了想,道:“我说是清君门,你相信么?那夜的杀手,名叫姜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名字,因为我怀疑,他根本就是大凉的人。”这些话说得很直接,至于南宫漠接不接受,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不可能!”南宫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随后才反应过来,又坐了回去,道:“抱歉,抱歉。”
“那你还是请回吧。”秦夜泊不动声色,没有怒意,只是站起身,继续道:“我能说的也只有些了,至于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情了。”还有清君门叛国的事情,秦夜泊还没说出口,只怕是说了,南宫漠更加不信了。
这天下之事,又不是看到的那般单纯。
无论是秦家,还是南宫家,都终将毁于清君门的野心,秦夜泊不知道,南宫家到底有没有能力,守住这个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