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la.com,最快更新何怜一片影 !
“白费让老娘手续,拿钱!”
“没……钱……没……做什么呀……”
“让老娘春光乍泄,白看了,看不掏钱啊。”
那坐在床上的女子,边穿衣服边说;“要不我喊人呀!”
“别……别……别……”他们俩没办法,从裤兜里掏出五十元钱。
那女人接了看了看:“?打发要饭吃的,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他们俩东凑凑西凑凑,又拿出六十元钱,给了那人。
“吝啬鬼,不待这么混的,算你遇到了好人,就饶你这一次。”
那女人骂骂咧咧,拍拍屁股,扭扭腰走了。
两人随那男子出了虎穴,又进了狼窝。
那是怎样的环境,不足二十平方米的屋子,三十多台电脑,胡乱拉的电线没有一点次序,不小心就能把人绊倒。
卷闸门拉着,没开窗户,后门儿略微开了个缝。也挡不住烟雾弥漫。十几个在那儿喷云吐雾,麻醉者神经。
那烟的浓度跟浆糊一样,飞个小鸟也能让它迷失方向,扔一个纸飞机便能漂浮在空中。
屁味、打嗝味、鞋丑味,身上的汗骚味儿,交杂在一起,让人知道什么叫五味杂陈。
假如冒一个火星,整间屋子就会点燃起来,瞬间会吞噬一切,想跑都跑不了。
里面玩的,大多数是学生,不爱学习的主,在这儿混日子,寻找所谓的自由。
北墙那儿有一个货架,摆满了琳琳琅琅的零食,还有烟酒。其中有几个,大冬天的,光着膀子,喝着啤酒,在那打游戏。
没生炉火,一个个三十六度五,就能把屋子烘成二八度六,那是一种兴奋,一种刺激。这是在校园里所没有的。
“唉,你来过网吧没有?”双小东问。
“这是第一次。”
“别看这地憋屈,可好玩了,有的人玩四五天都不出门儿。”
“那吃饭呢?”
“玩这个谁吃饭呢,饿了泡桶方便面,旁边有开水。”
“那厕所呢?”
“一般后院儿有。”
两个人选了个地儿做好,玩儿起了“皇者光荣”,还有“战国绝”,他们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子都想掉下来。
“掏钱!”过来一个小伙子说。
“多少钱?”
“一小时十块,两小时二十,一天三十,三天四十!”
“那玩一宿呢?”
“三小时以上都是三十!”
“这么贵。”
“废什么话,二十四小时陪你不行啊?”
两个人翻翻裤兜,才发现不到三十块钱,钱都让那女人抢光了。
“不到三十,行吗?”
“开玩笑,两个人三十,耍猴啦!”
“谁吃霸王餐,不想活了说话。”领他们过来的那人说话了,“你们两个,泡妞有钱,上网就没钱了?”
“就剩下三十了,明天还你行吗?”
“不行欠钱,这么着吧,后院里有点儿活,帮忙干完,就算行!”
两个人随那男的到了后院,一条狼狗咆哮着,一窜一窜的,简直要挣断铁锁,把它们吃掉。
穿过不大的小院儿,进入另一个院子,那地方较为宽敞,停放着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铁桶。
即使在冬天,恶臭味迎面扑来,不是一般人所能接受的。?那味道比他们的宿舍,要浓上几千倍几万倍。
他们的任务就是把泔水,一桶一桶的提过来。那边有两人戴着口罩,在那儿烧油。
几块砖头,几个柏油桶,简单的土灶下,有人烧油锅。
约半个钟头,油温降下来,就有一个小伙子捞浮油,然后装到桶里,一个个摆在墙角,?准被拉走。
一会儿的工夫,两个人都出汗了。你不小心泔水油弄湿了衣服,恶臭恶臭的,使他们几乎昏过去。
“小子,别捂鼻子了,快点儿!”
“不努力学习,长大后就得干这个。”
说到干这个,两个人伤悲起来。一辈子提泔水可不是什么好活儿。他们愿意干嘛,小时候肯定如自己一样,没努力学习。
远不如学校轻松快乐,衣食无忧,吃喝不愁。想着这些,一丝丝悔恨涌上了心头。
杨跃龙和文天昊大摇大摆的过来,正好坐在双小东和乔梁坐过的地。
“老板,什么价?”
那声音很大,瓮声瓮气的,仿佛是打场子叫卖的,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引得周围人看过来。
黑大汉,愣头青一个,看上去像十七八岁。手腕的青龙跃跃欲飞,
“一小时十块,两小时二十,一天三十,三天四十……”
“五十,两个小时的。”
“这哥们爽快,比那两个强……”那网管夸着他们。
杨跃龙一听就知道,双小东他们来过,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两个人装模作样的在那儿打游戏,哪有心情啊,他们两个到底去了哪儿?
“哥们,刚才这儿是不是来过一个人,眼下有颗黑痣,挺瘦的,比我个子矮。”
杨跃龙递过一根中华烟,给人家点上。
那人接过烟,深吸了一口说:“是来过一个,不过钱不够,去后院儿干活去了。”
“这俩小子不地道,上网也不带够钱。”??杨跃龙说的很轻松。
杨跃龙故作镇静,又磨蹭了半个小时。?他对天昊使使眼色,两个人出了门儿。
“还没找到,怎么就出来了?”
“你看这个吊坠,双小东的。”杨跃龙拿着一个葫芦形的饰品说,“两块钱,双小东和我打过赌。?”
”我们还没去后院找他们呢?”
“你发现了没有,这是一个黑店,说不定他们被老板扣住了。”
“那怎么办?”
“让祁湖月去找吧!”
仿佛杨跃龙有先见之明,他一走,网吧里就出事儿了。
连坐了两天,一个少年腿不小心碰到了电线,突然直挺挺的起来?,向上一仰,躺在椅子上,头一歪就不见了动静。
脚下一股黑烟升起,伴随着烧焦的味道。
与他作伴儿的那位跑过来,用手动了动他的头,那头就闪起道亮光,像鬼火似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他差点儿被吸住,吓得连忙后退几步,呆立了几分钟,跑去找网管去了。
那网管少年过来,发现他中了电,连忙拔掉电源。
那人栽了下来,翻着白眼,口吐白沫,身体一个劲儿的抽搐。一股烧衣服的味道,在他身上冒出。
网吧里一片混乱,哭喊声一片,也有胆大的,依旧吸着烟,镇定的上网。
“哥哥,出事儿了,那人死了。”
“岁数较大的,带双小东过来的那个人,跑过来,探一下鼻息,然后站起来说。
“镇静,大伙镇静,他根本就没有死,只不过昏厥过去了。大伙做个证,是他自己得的病?与网吧无关。这种病我见得多了,是癫痫。”
“我怎么不知道他有病了。”与他作伴儿的那人说。
“他有病在脸上写着了,你是他亲爹还是亲妈,不知道就别瞎说。”
那人看吓得不敢说话。
“谁都别动,乱了谁都走不了,继续上网,后面的免费。”
他们两个闪到后院,年长的对年轻的说。
“你拦住他们,谁都不许走。我找一个人帮忙,找个地方把那人埋了。不许泄露风声,事儿处理好我们就不干了,找个地方躲几天。”
正说着,就看见十几个人从墙上一跃而下,夹杂着狗的咆哮声。
只听见噗的一响,那狗便躺在地上不动了。
院子里的人赶紧跑,那烧油的跑不急,一头栽进泔水里,差点淹死。
“警察,谁都别动,动就开枪。”一个人命令着。
一个人还想跑,一枪射中了小腿,其他人不敢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