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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佳不是开除了吗,怎么又来了?”
“你懂得!”
老师们议论纷纷。
闻人悦住院的几天,笑语也没有陪过几次。
工作忙是个理由,关键孩子离不开娘,这几天全是谢素雅张罗了。
柳絮的伤也好了。
“柳絮,你们女生的手机都放哪了!”
“裤裆里!”
“别给老师瞎说!”
骇得柳絮妈不停地咳嗽,差点去捂她的嘴巴。
“真的,腋下、鞋兜、裤裆什么的,隐私部位。”
闻人笑语感到很奇葩,总是臆想其中的感觉。
“她们真得玩一宿?”
“真得,戈姗姗还网恋呢!”
“戈姗姗不是和杨跃龙吗?”
“时尚,脚踩两只船!”
柳絮微微地笑着。
“网上一个八十岁的男人追她呢?”
“什么八十岁,不定多大岁数呢,别上当受骗了。”
“你可不能瞎闹,让别人拐跑了,卖到山沟,给人家做小媳妇儿?,就再也回不来了。”
柳絮母亲说。
“知道,我这么大了,什么不知道。”
现在的孩子一跟大人说话,就觉得不耐烦。
“咱们说的话不要泄密,别人欺负你。”
“她们不敢欺负我,我是到过那边的人。”
柳絮反驳着。
“孤立你也不行啊。”
“和我妈一样,唠唠叨叨的,当老师就是不好。”
闻人笑语笑笑,没有说话。他想嘱咐多了也没有用。
社交是一种能力,把道路走死的人,本身就是一种病,这种病不好治,柳絮不是那样的人。
“你对闻人说女人用品的时候,?脸红了没有?”
那娜问戈姗姗,女生们爱在宿舍叽叽喳喳。
“切,我才不脸红呢,有什么脸红的,你和贾重文亲嘴都不脸红?,还说我呢?”
“你说女人用品他照样搜,你说裤衩他也是搜,是不是有意调戏你?”
“我才不怕呢,姑奶奶不怕!”
“你网恋那个都八十了,还不如闻人,闻人才二十八。”
“人家写八十就八十,说不定人家才十八呢。”
“就是,我在网上性别男,家庭住址南极洲。”裴若男插嘴说。
“你除了这像,别处哪像啊?”
那娜指着裴若男的胸说。
“讨厌,流氓!”
“说正经事儿,把手机藏好了,别让他发现。”
“没事儿的,我随意藏地方他就发现不了。”
就像男人喝酒,一顿不喝想的慌。手机有时候像鸦片,精神上的压片?,手机上瘾的人,一天不见,就浑身难受。
一下课就赶紧往宿舍跑:“快点,苹果树还没种呢。”
宿舍管理员听不懂,什么苹果你还香蕉呢?
十分钟洗漱?,觉得漫长?,好像是十年。厕所也不顾得上,还没有熄灯?,就在床上躺好了。
铃声一响?,谁都不再说话。她们用被子蒙着头,在里面玩手机。
“把头露出来,那么睡觉,闻屁味啦!”
几个女生像鼹鼠一样,欢悦的露出头来?,四处探望一下,做做深呼吸,畅快畅快新鲜的空气。
“还是这样好,空气新鲜。”向阳说。
胖胖的向阳喜欢打游戏,他“子龙穿越”可以说天下无敌。
“你太牛了,能达到赵子龙大战孙悟空。”
裴若男也比较喜欢。
“人家才达到赵子龙大战项羽。”
“这一关比较难过,我始终闯不过去,孙大圣太厉害!”
姬琳喜欢看书,她的位置最安全,紧挨着北墙角,她总是反方向睡觉。那是在看书,不易被管理员发现。
“看书有什么意思,不如打游戏。”裴若男小声地问。
“怎么没意思,月光掬的《子龙归来》,这本书特火。”
”不跟你说了,定铃三点,还得偷苹果。”
“你弄成震动,不要惊醒了别人。”宿舍长明玉婵说。
明玉蝉不玩儿游戏,虽是班干部但也不管,现在的孩子都知道明哲保身。
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少一事儿不如没有事儿。笑雨若问,就不说话。反正他轻易的不来。
柳絮身体虚弱,也不打游戏,再说姐姐的教训很深刻。闻人笑语两次救她,她对老师满是感激。
一想到“偷苹果”,裴若男总是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三点起床,夜里梦中睡,睡中梦,似醒非醒,似睡非睡。
不知什么时候,她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她突然醒了。赶紧看看手机,铃声还没有响。
打开一看,两点五十。“还有十分钟,又想解手,怎么办?”
她拿着手机去了厕所,脱裤子的时候,不小心手机掉进了蹲坑里,被污黄的尿液淹没了。
“诶呀!我的手机。”
她心疼的差点儿钻进去。
旁边有一个墩布,她一着急就用墩布去捞手机。墩布不是网,一捅那首手机完全不见了,消失在苍茫之中。
急得她直跺脚,她坐在地上,一边擦眼泪一边发呆。
“你在那干什么,这么久了还不睡觉?”
明玉婵过来问。
“我手机掉到厕所里了。”
“有什么了不起,不玩了就是了,要不再买一个。”
“苹果还没有偷呢?,分数全成零了。”
“那个能吃。”
“不能,也看不成电影了。”
“那就学习呗,努力学习,上了大学有的是手机。”
再买一个谈何容易,她又不挣钱!明玉婵死拉活拽的才把她拉回去。
裴若男一宿没睡觉。
娜娜喜欢穿着比基尼,边洗手边照镜子。戈珊珊跑过来:”给你照一个,纯天然的。”
“你……欠揍……”娜娜用水泼洒戈姗姗。
“你再泼,再泼我传给贾重文,让他看看。”
“你敢,你别想睡觉,有一天也像白冰那样,把你脱光,拍个裸照。”
“我才不怕呢!你脱我,我脱你,看谁光。”
“我的相机里就有我的……纯天然的……那是艺术。”
“你给你八十的网友看了吗?”
”还不到那个时候。”
“好姐姐,删了吧!”
“我保存,有一天你不老实,我就有治你的法!”
“好姐姐,删了吧!”
“唉,我问问,贾重文见没?”
“说什么了,我们现在就不说话了。”
“也是,要是我,谁都管不了。”
“你爸妈不管你?”
“我妈不定嫁给了哪个老头子,她管我试试。我爸忙东忙西的?,一天天不着家,他才没时间管呢。”
“还是你的家庭好?,无拘无束。”
“别说风凉话了,我这有娘生没娘养的,谁怜悯我。那个网友真是八十了,这么真心的关心我,我也嫁给他。”
娜娜不再说话,她怕再说一会儿,她会哭的,寻短了怎么办。
老师这个架子不好拿,你厉害了学生受拘束;你和蔼了老师受欺负。小姜不就经常受学生欺负吗?
而且他们很会察言观色,男生哄骗女教师?,女生哄骗男教师。
闻人笑语就是例子,相对于从容、郑洁,女生宿舍就相对好管。
“谁也不准贴窗户,若是贴了,罚跑五圈。”
“对面的那个,把手电筒关了,快点儿睡觉。”
郑洁在窗外站着,足足半个小时,屋内窸窸窣窣,像老鼠一样鬼鬼祟祟。
“你们俩出来,几点了还不睡觉?”
“我们……”
“什么我们,明天罚抄课文。”
学生们最怕机械罚写作业,晚上寂静的像死水一样,没有一丝的波澜。
所以他们的成绩好,三班的成绩一时半时上不来。
金过钢则易折,玉过硬则易碎。从容险些出了意外。
从容像猫似的,也蹑手蹑脚的过去,一只小老鼠因为马虎倒了霉。
她一脚把门踹开?,将红雨的被子掀开,立马抢过手机。
“几点了,还不睡觉,还在那看电影。”
“你不该掀我被子,更不该拿我手机。”
“我这是为你好,怪不得你白天上课睡觉呢。咱们怎么说的,带手机进学校,一律没收摔碎。”
“你不能摔,把手机给我。”
“还嘴硬,有理啦,看你的成绩总是下滑。”
她拿起手机做出摔的动作。
“你若是摔了,我就从二楼跳下去。”
“你敢?”
红雨一个箭步窜到栏杆那儿。凭栏处易断肠,只为手机,不为过往。
此正是:千古凭栏一惆怅,岂知脚下滑如苔。
从容瞬间变了脸色:“别别别,赶紧过来,把手机给你。”
红雨接过手机,径直闯向宿舍,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从容内心无比难受:又不是自己的孩子,学好学坏管她呢。
她又不甘心,如此下去,班将不班,教学还有什么意思?
第二天她叫来家长。
家长说:“不知道她把手机带来了,闺女这么大了,关少了不行,管多了不听。”
“把手机拿回去吧,学校不让带手机,带手机影响学习。”
从容远远的看见红雨死缠烂磨的,家长又把手机给了红雨。
“傻逼玩意,什么东西,把眼看瞎了我也不管!”
从容骂着。
红雨的家长走了,裴若男的家长,一进来就气呼呼地对老师说。
“老师,你得管管裴若男。她给爷爷要了500,给舅舅要了500,给叔叔要了500。说学校买什么辅导资料,上什么辅导班?”
“不可能,我们是寄宿制学校,不上辅导班儿,也不买辅导资料?,不乱收费。”
“可不是吗,你说她把钱花到哪儿了?”
“你的钱呢,给家长说。”
裴若男男站在那儿,低着头不说话。
“你把钱花到哪儿啦?”家长厉声问。
“买……买了手机……”
家长和老师差点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