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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姐，你没事吧？”
肖梦依跟着姜燕进入电梯，姜燕一进电梯就整个人放松下来，直接背靠在电梯墙壁，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没事，又挺过了一天。”姜燕轻笑着。
肖梦依看着姜燕都替她感到累，审计团队果然是专业，拿到资料除了要一项项审查，还要有关人员作出口头讲解。
有疑问的地方，不停地提出责问。
给出的解释要非常合理，并要有验证数据。
一些暂时给不出或作不出解释的，也要求在一定期限内要给出答复。
“姜姐，今天好像又打了好几个x。”肖梦依见审计老师在他们的表格上做记录时，有些不合格的地方或有异议的地方都会做个记号。
姜燕脸色也沉重起来，“正常，这么大的公司数据那么庞大，怎么能没有一点瑕疵。”
“他们完全就是鸡蛋里挑骨头。”
肖梦依想说审计组是严谨，可也只是想想，不敢说出来。
“不过像恒安这种大企业确实不能有瑕疵，一丁点都不能有。”姜燕低下头叹了一口气，“越大的公司越要做得完美。”
“为什么？”肖梦依不懂地问。
“唉，越大的公司越容易崩盘。”姜燕此时就像一个老师一样向肖梦依讲解起来，“除非强大到各方都需要它，各方都要依附它。”
姜燕边讲边看着肖梦依似懂非懂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她本扬着的嘴角不知想到什么，可能觉得她的话说得有点多，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冷淡。
“我刚发了一个文件过去给你。”姜燕坐在她的工位上，眼睛看着电脑屏幕，“你按审计老师的要求整理一份资料给我。”
肖梦依跟姜燕从电梯出来后，就一直站在姜燕的办公桌旁边。
要是以前，姜燕一定会赶她走开。
更不可能现在还让她帮忙整理资料。
姜燕看愣在一边不动也不回应她的肖梦依，她皱着眉头瞪肖梦依。
“你别告诉我，你干不了！”
“啊，我可以我可以。”肖梦依刚才是觉得姜燕的转变来得太快，她觉得不可思议，恍惚了一下。
肖梦依迅速跑到自己的工位，打开电脑就工作起来。
这种整理资料什么的对她这个程序员来说甚至就是小菜一碟。
肖梦依压住心里的激动，小心地打开姜燕发给她的文件，她就要看到财务的一些原始资料。
她现在是既紧张又兴奋，还不能表现出来。
姜燕默默注视着肖梦依，她自从在恒安集团门口看到肖梦依和她父亲的那一幕，就像看到曾经的自己。
那种场景太相似，这也是她拼命逃离原生家庭的原因。
可最终还是...
姜燕收回看肖梦依的目光，这个女孩目前的状况比她那时好太多太多，完全没有必要怜惜她。
肖梦依认真地整理文件，内容实在太多。
她本来学习能力就强，最近一直跟着姜燕开会，已经学到很多知识。
之前她迷茫是因为一下子接受的是等级比较高的资料，里面的知识点和术语比较专业。
现在她再来看这些资料已经没有问题。
“咦，这一张....”肖梦依看到一张报表资料，上面那两排数字就是最近研究了许久的数字。
肖梦依心里怦怦直跳，她紧张地转过头望了她后面的同事一眼。
她又快速地转回头，把姜燕发给她的整个文件拖进自己设密的文件夹中。
这一张是四年前一个刚开发的小区所有的账目报表，里面涉及的项目众多。
那个小区就是目前烂尾的大型小区，这个项目也是林安杰口中会产生多米诺骨牌的源头。
也是林子媛接手房地产这块最头痛的项目。
肖梦依边整理边手心发汗，整个小区所有大大小小的房源基本上全都预售出去。
也就是不管是银行那边的钱还是买房人的钱都收了。
里面有好多张是外包工程未付款的项目。
这些外包建筑公司里面有一些外包工程队，肖梦依跟随林子媛团队外出接触过。
肖梦依对里面的弯弯道道虽然不懂，就是感觉不太妙。
她很快就整理出一份报表出来，她看了又看，再三确认后本来要打印出来。
后来想了想，她转眸看了姜燕一眼，还是先把整理好的资料发给姜燕确认。
肖梦依把资料发给姜燕后，她站了起来走到姜燕身边。
“姜姐，我整理了一份，你先过过目，如果可以，我再打印出来。”
姜燕当着肖梦依的面就把肖梦依发给她的资料打开。
她越看越皱着眉头，“这些空着的地方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不清楚能不能按照文件里的数字填上去。”肖梦依迟疑了一下，如果真按原始资料填上的话，不出事才怪。
姜燕转头看着肖梦依，语气不明地说道：“能当林董事的助理，看来也不全是因为总裁。”
“至少头脑够清醒。”
姜燕从来就没有小看过肖梦依，她更相信李双双的话，肖梦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她之所以让肖梦依帮忙，是实在忙不开，而肖梦依是唯一从头到尾都跟着开会的人。
不管怎样，就像林子媛说的那样，先得合心协力把这次的审计工作顺利通过才行。
这几年她真的是大包大揽，为了不被人分去权力，为了成为李双双的强将，为了可观的收入。
当然这几年她也得到比别人多得多的东西。
但现在，她发现她曾经的行为给她带来很大的风险。
比如每次遇到重要事件，李双双都会把她推出来。
林子媛的回归和叶志刚的到来，让姜燕开始重新思考未来。
“你看....”姜燕指着文件里面的内容一项一项给肖梦依讲解了起来。
肖梦依认真听着，时不时微张着嘴想要发问，很多时候都被姜燕用眼神给止住。
“可这.....是不是不太好？”肖梦依还是没忍住。
“按我说的做。”姜燕扶了扶额头，这就是教一个门外汉的痛苦。
而且还是一个刚踏出校门满身正义感的菜鸟。
“我说什么你就照着做就好！”
“如果做不到，那你就别做。”
姜燕冲肖梦依发火。
“好好，我做我做。”肖梦依赶快灭火。
肖梦依满脸委屈地走回工位上，好不容易得到姜燕信任，可不能惹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