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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院中,李玄常看着眼前的段天涯,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赞叹。
他的悟性天资,比李玄常想的还要好。十岁的年纪,就已经通晓十几门剑法,虽然此时稍显稚嫩,但日后定会是一个用剑高手。内功也刚刚入门,超出同龄人大半,一般的江湖小角色都不是他的对手。
“以后,你就在这里住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他们,不需要客气。”李玄常走带着段天涯,在花园中走动。
“是,师傅。”
“如果你想要武功进步的更快,既要忘掉以前的伤痛。不然,久而久之,这一切将会成为你的心魔,变成你武道路上的障碍。”李玄常拍拍他的肩,转身离去。
留下段天涯皱着眉头,满是纠结。
等到他来到大厅,还未坐稳,宫中又传来消息,召他入宫。难道,皇帝的身体又出事了?李玄常一边沉思,一边踏进皇宫。
乾清宫中,皇后扶着他坐在龙床上,一旁是白发苍苍的曹正淳。之前的运功,让他元气大伤,至今还未补回来。
“臣弟拜见陛下,娘娘。”
“免礼。”沙哑的嗓音,显得中气不足,难以为继。
“皇弟,御医诊断,说朕这伤,只有你能治好,不知是不是真的?”皇帝紧紧看着他,神色莫名,似乎很紧张。
即使御医给他判定了,但他还是有些不信,希望能在李玄常这里得到不同的答案。
但,他注定要失望。只见李玄常神色一正,恭声道:“陛下的身体,药石难救,神仙难医,臣弟也束手无策。想必,曹公公也很清楚。”
曹正淳听到此话,眉头一皱,心中破口大骂:好你个朱铁胆,居然敢把我扯进去。涉及到生死,谁说话都要慎言,你不敢明说,所以就把我拉过来当挡箭牌!
“小淳子,真的没救了?”皇帝转而问他,灼灼的目光让曹正淳顿感头皮发麻。
这时候,他不想说,但又不能不说非但要说,还得说实话。想到这里,他对李玄常的怨恨,又深了一层。
“启禀陛下,神侯所言句句属实。陛下的身体亏空太多,之前受损,精气神消散大半。现在,已是无法弥补······”
原来,朕真的无药可救了吗?虽然早有准备,但听到这句话,他还是有些失魂落魄。好在,当了这么久的皇帝,承受力也是极强,眨眼间就恢复如常,看不出任何喜怒。
曹正淳一见,心中的大石落下,顿时松了一口气。
“朱无视听令!”
李玄常上前一步,道:“臣在!”
“朕特令你组建护龙山庄,保卫大明的皇族子弟,尤其是太子的安危,更是重中之重!”
“谢皇上!”
“另外,朕再赐你丹书铁券,尚方宝剑。望你能善用此物,拱卫朝廷。”
“臣弟必不负皇上所托。”李玄常干净利落的回道。
“小淳子!”
“奴才在!”
“以后,你就执掌东厂,和皇弟携手合作,护卫太子。”一系列的下令,让众人心中一震,这是要交代后事吗?
“奴才明白!”
“你先下去吧!”皇帝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的说道。
“是!”
等到曹正淳离去,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皇后轻轻按住的后背,不断的拍打才让他好受一些。
“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他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李玄常。
“陛下,成立护龙山庄,这不太妥当,大明还从未有过先例。况且,有皇后娘娘,曹公公,臣弟恐怕帮不上什么忙。”李玄常推脱道。
同时,他心里也是一阵感慨,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处心积虑三年时间,终于等到了。
“不,朝堂上,朕谁都信不过。你一定要帮帮照儿,他们孤儿寡母实在是难挡朝中那帮老狐狸。”皇帝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沉声道。
李玄常一听就懂了,这是让他成为保皇派的代言人,做皇后和他们的的中间人。自己在朝堂毫无根基,犹如无根浮萍,翻不起什么浪花。这笔账,可谓算的巧妙。
这不过是还想让他当狗罢了,为你卖命不算,还得受你儿子驱使?李玄常心中一冷。
“既然如此,臣定当尽力而为。”
“如此甚好。”皇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同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撑不住了。
“这几日,你先在宫中住下,咱们两兄弟有几年没叙旧了。”
“是。”李玄常拱手行礼,缓缓退去。刚出门,就有太监领着他去了另外一处宫殿。
龙床上,皇帝已经躺下。他抓着皇后的手,嘶哑着嗓子道:“去找内阁大臣过来。”
“是!”皇后眼中垂泪,她知道,皇帝是真的不行了,他这是要交代后事。
半个时辰后,三位内阁辅臣入了乾清宫。
进入内殿之后,他们就见到头发花白的皇帝端坐在床头,当即心里一惊,赶忙拱手行礼。
“免礼吧,这次来,想必你们也看到了,遭此大难,朕的时日无多,以后,这大明江山就要靠你们维持了。”
······
在一处宫殿内,李玄常闭目打坐,同时也在沉思。皇帝命他组建护龙山庄一事,他倒是不急。现在,就等着皇帝身死,就可以着手布局了。
这一次,他要把所有潜在的敌人全都引出来。皇帝一死,留下三岁幼帝,很多狼子野心之辈都会跳出来。这就是他养望的好机会,名利双收。
皇帝一死,他就去拿那两颗天香豆蔻,这些年,他也让万三千仿做了几个假的,除了他自己,无人可辨别其中真假。毕竟,天香豆蔻只有三颗,而拿到并使用过的,只有他一人。
第二天,皇帝病危的消息在京城传开。同时,内阁辅政托孤的三位阁臣亦是亦是在第一时间就召开了朝会。宣布了人命铁胆神侯组建护龙山庄的消息,但没有人跳出来反对。
这只是皇帝临死留下制衡他们文臣的手段而已,出于对江湖人士的轻视,他们并未放在眼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皇帝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每次李玄常为他运气,也只能让他的精神稍加振奋,自损元气为他疗伤,李玄常才没那么傻。那可是要命的做法,跟上次可不一样。
岂不料,有一天,皇帝急召。
踏进乾清宫,李玄常目光扫视,殿里除了他,皇后不在,曹正淳也不在,那皇帝找他干嘛?
“皇弟,朕想到了续命的办法了。”或许之前,李玄常救了他一命,也或许是之前的三年让皇帝对他放下戒心。现在的皇帝,对他十分信任。这次召他前来,身边竟然没有别的人。
“陛下,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