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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路口站着的时候,风一吹,我就感觉有点冷了,都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天气变冷了,看着周围熟悉的街道和房子,我就有点舍不得。
站了没多久。有辆宝马车就过来停在了路边,车窗摇下后,有个戴眼镜的男的,就问了我句,卫信?
我点点头,心里也明白,这人就是飞龙哥给我找的那人了,他让我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给我扔了个包,说里面有点吃的,喝的,还有点钱。
后来他把我不知道送到哪,碰到有人检查,就把我扔下来了,我就一直跑,就一直从田地里朝着一个方向跑,后来有个破旧的砖窑,里头有不少的破砖头。我把砖头堆成一个凳子一样的形状,往那一坐,想起自己这两天身上发生的事,鼻子一酸,就哭了。
哭累了,我就饿了,这才想到那个包还落在小志哥的车上了,幸好的是我身上还有两千多现金,但是这穷乡僻野的,去哪买东西去,后来出去溜达了一圈,见有个苹果园,就进去偷了一堆苹果,回到砖窑里开始吃。
吃完就坐在那。趴在膝盖上睡觉,说是睡觉,其实也就是想事情,一想。心里一难受就是又哭,这才一天的时间,自己就成了孤儿了,饭吃不饱,觉睡不好,还得提心吊胆的。
可能是苹果吃得多了,下午的时候,就拉肚子,身上也没纸,我就用零钱擦屁股,擦完后看着粘在屎上面的钱。我突然就觉得很可笑,就笑了。
晚上的时候,我心情就差不多平复下来了,这是个啥地方我也不知道,小志哥估计我也联系不上了,暂且就当自己现在是个真正的孤儿吧,以后的日子就靠自己了。
这一天晚上,是我活了十几年来,最难熬的一晚上,根本就睡不着,一方面是冷,一方面是害怕,外面黑咕隆咚的,一想起那个被我捅死的男的那表情,我就害怕,我怕他会变成鬼来找我索命。
早上天还没有亮干净呢,我就走了,毕竟在这里呆着不是长久之计,肚子基本一直叫个不停,饿得不行,后来跑到一个街上,狠狠的吃了一顿,那老板还笑着问我在哪上学呢,我也没搭理他,吃了饭给了钱匆匆就跑了,因为还怕自己晚上会睡在野地里,我就买了一堆吃的,还找了个服装店,花了几十块钱买了个衣服,这衣服特别土,难看,以往的我,肯定不会穿,但现在一切以省钱为目的。
几天后,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到dt市的市里了,周围都是高楼大厦,人来人往的,我当时特别想去公话给家里和林曼曼打个电话,或者去网吧玩会,但我不敢,因为网吧有监控,我怕那玩意。
在街上吃了一顿好的,我就开始留意那些招聘信息,以我身上的钱,不够我花多久的,所以我明白,我必须得找个工作养活自己。
后来见路边有个木牌子,上面贴着红纸黑字,全都是招聘信息,有找电焊工的,有找学徒工的,有个染着小黄毛的男的,见我在这留意信息,赶紧就过来,问我是不是想找工作,我说是,但是我啥也不会,他打量了我一番,说可以去当服务员,工资一个月一千五到两千不等,管吃管住。
我当时听着还不错,就说行,不过小黄毛收了我300块钱,说这是介绍费,虽然很心疼,但我还是给了。
没多久,有个大肚子男的就过来了,问我是不是本地人,我说不是,但也没说我老家,随便瞎编了一个,他说还上学么,我说不了,自己一个人来这地方打工挣钱,他说那成,跟我走吧。
他带我去的地方,是一个小饭馆,里面的服务员不多,有四五个吧,一个女的,其他的都是男的,大肚子就是这里的老板,他给我说上班能行,但是得交200的押金,干够三个月才给退,而且一个月的工资是一千。
我说外面的牌子不是写着1500到两千么?那男的不屑的哼了声,说没有,就是一千,爱干不干。
当时我就有种上当的感觉,觉得这个老板见我是外地人,欺负我,就说不干了,出了饭馆,总觉得自己那三百块钱的中介费给的冤,就回到那找到小黄毛,给他要那三百,说我没有去那上班,你得还我。
当时小黄毛的脸色就变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我只管介绍你去,干不干得成,那是你和人家的事。
我说那你这写着一千五到两千,我去了他才给我一千啊?
小黄毛哼了声,基本是鼻子出气的,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点着抽了一口,说他跟我商量好的就是1500,不信你去把他叫来,问问。
这下,我是明白了,这两人根本就是骗子,骗中介费的,加上这几天心情不好,一直压抑着呢,当时就想上去揍他,但仔细想了想,我现在犯了事,已经逃到这地方了,动了他,没好果子吃的,况且这种人,周围肯定有打手的。
果然,那小黄毛可能见我脸色不对头,就冲后头的屋子里吼了声,立马就出来三个成年人,我见势头不对,也就赶紧走开了,好在他们并没追我。
就这样,我被骗了300块钱,后来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给了人家一百的,找完零钱后一出门,数了下钱,就发现少了十块钱,再进去人家就不认账了,说你都出了门了,谁知道是不是你藏了那十块钱。
虽然我也很生气,但我忍了,人在外,身不由己啊。
第一天来市里是没有找到工作的,一方面自己的手还有伤,很多活不能干,另一方面自己觉得活太累太脏了,我不愿意干,当天晚上还找了个很偏僻的小旅馆,住了一晚上,躺在床上的感觉,真是舒服,以至于第二天睡到大中午,都不愿意起床。
第二天找了个保安的活,是一家小区的保安,一个月1500,管住和中午一顿饭,本来人家是要身份证的,但是有个保安队的队长,长得虎背熊腰的,这人比较热心肠,跟我说算了,你来干就是了,别人问起来,就说是我老乡。
我听他说话的口吻,带点我们那边的味道,就问他是哪的,没曾想还真的是我们那的,只是我不敢告诉他我也是那的,说了个其他的地方。
这人名字叫锦成,带我去了物业那,办理了手续,就可以正式上班了,因为是新手,他就让我负责夜班,说夜班轻松点,人车来往的都少,往那一站就行,瞌睡了还能轮流睡会呢,可爽了。
我们小区比较大,有四个门,东西南北门,每个门都负责两个保安站岗,我和锦成第一个星期就负责东门的夜班,第一天上班的时候,锦成还给了我个军大衣,我说现在这天气,穿这个太厚了吧,他嘴一撇,说你试试,大半夜冻死你,穿上吧。
果然,到了半夜的时候,就可冷了,那时候站岗的地方,就是个玻璃哨房,躲在里面就能看见四周的情况,第一晚上我和锦城基本上就聊天聊了一晚上,他这个人个头比我高点,身上的块头有点大,就是脸上比较瘦,颧骨很高,而且他很有劲,我跟他掰手腕的时候,一个手,都掰不过他两根指头。
除了劲大,他还爱讲那种笑话,问我喜欢听鬼故事么,我本身这几天就怕,现在周围又乌黑一片,自然就说怕,不爱听,他还笑了笑,说你看你个娘们样,胆小鬼,以后跟我混,我教你几招。
我当时就笑了笑,暗想人我都杀过了,大场面也见过几次,实在是现在没法说,不然也跟他得瑟得瑟。丽坑杂亡。
锦成的胆子确实是大,不止是晚上大,一周后,我们上白班了,白班的车多,人多,我挺烦的,但是锦成很高兴,说现在正是捞钱的时候。
因为我们小区比较大,四面都是门,有好些外来的车就想从这绕近道,锦成不管人家开的是桑塔纳还是宝马,只要不是我们小区的车,立马就跑上去,朝着车窗就使劲拍,如果那人没停的意思,就踹门,我当时就暗想,这家伙真猛啊,那是车啊,你踹出印记了,人家不得收拾你?
其实也是有些车主不满锦成的态度,下来跟他争吵的,但是锦成的气势很吓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没有一个车主与他动手的,全都是乖乖交了钱,开车走了。
这些钱,除了每天上缴的任务钱外,其他的就都落到我两的手里了,他也不贪,很够义气,比如大部分的钱都是他要下的,晚上下班分钱的时候,他会和我对半分,我说我不要,多余的钱都给你,我有工资就够了,但锦成不答应,说外出打工的,都不容易,拿着吧。
除了在上班的时候照顾我,生活上他也会帮我,有时候我两没事干,他会教我一些拳脚功夫,他初中在武校上的,所以拳脚功夫很厉害,他还拿我做过好多示范,基本都是一招制服我,或者一招放倒我,比如他的扫荡腿,我就很惧怕,也很喜欢,他教我的时候就告诉我,人一般站着的时候,从外侧踹他的腿,不容易踹倒,但是你从两腿内侧往外踢,即便是块头再大再壮的人,稍不注意被你踹到,基本就是躺地的命。
除了扫荡腿,他还教了我过肩摔,这个也简单,就是对手朝着你冲来的时候,趁着他不注意,猛地弯下腰,用手从他的裤裆勾过去,用自己的后背顶着他肚子,一抬,就很容易将人给抬起来,再借助他冲上来的惯力,将他摔地下。
为了练好扫荡腿,我还每天坚持跑步,没事的时候就用腿踢旁边的树,刚开始会疼,时间久了就习惯了,感觉大腿也有力量了。
在这工作了有一个月吧,思乡的情绪就越来越重了,虽然有几次锦成也带着我去了网吧,但我的qq是一下也不敢上,只能玩些游戏。
记得那天晚上,我们物业的王经理找到锦成,不知道说了些啥,锦成就找了四个关系最好的保安,包括我在内,说今天晚上有个任务,特别重要,完成了就给每个人一百块钱。
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要去打架,其实不然,晚上的时候,锦成就让我们看着一个楼道口,说那楼梯下面有个东西,防止别人去那地方。
至于是啥东西,锦成没说,也没让我们问,反正整的紧张兮兮的,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来了辆车,锦成就和一个人去了楼梯口,从里面托出一个大塑料布来,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里面装了个人,再一寻思,在人八成是个死人,怪不得让我们几个守了一晚上。
事后确实每个人给了一百块钱,而且这件事人家要求了,坚决不能对外说,只是没几天,锦成就辞职了,临走的时候劝我也辞职去别的地方干吧,我问他去哪,带我一起吧,他说他得回老家去了,当天我也辞职了,还跟锦成吃了顿饭,送他去了火车站。
辞职的那几天,我的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天气已经很冷了,dt的风还大,每天冷风吹的人脸都疼,馅饼店的打杂工我干过,鞋店的销售员也干过,最苦的要数工地上的水泥工了,真的是要累趴下了,可不管怎么样,我都从来没有放弃练习扫荡腿和过肩摔,今天受的这些苦,都是王熙给我的,以后有一天回去,我不管他和王伯伯是否是亲戚关系,都要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