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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事发突然,青稞根本来不及反应,发觉双手失去自由后,怒从心生。
“你们这是作甚?若何不是平安交予你们了吗?难道还不信我?”
说着尝试挣脱镣铐,却因被金元克制,身体又被数名守卫压住,动弹不得。
“若何太子平安不假,但殿下突然带昏睡不醒的太子回来,只一句有要事相告,我们怎能放心带你去见龙皇大人。”
为首的守卫振振有词。
“实不相瞒,我来此是想与龙皇大人商讨黄金钟有关事宜...现在我被你们用金元枷锁拷住双手,更不可能乱来,请各位放心带我去见龙皇。”
知道自己理亏,青稞只好表明来意。
守卫们闻言事关黄金钟,况且青稞被金锁限制应该不会轻举妄动,便不敢再耽搁,为首的守卫说:“在下正有此意,各位,即刻带殿下见龙皇大人。”
“那么各位,为何不带我走正殿呢?”
见押送自己的路是一条曲折的暗道,青稞平静地问起守卫。
“殿下稍安勿躁,龙皇大人非工作时间是不会待在正殿的,我们正要带您从暗道直达龙皇大人的私寝。”
果然,不到半分钟后,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座冻土大殿。大殿由于全部由冻土铸成,闪烁着黑曜石般的光芒。
“唔…我果然还是不适应这里的气氛。”
相似的建筑他小时候来找若何时也见过,那时,只觉得土龙殿的建筑风格令人十分压抑,便随口对身边的若何吐槽起来,说你家真黑,你家好压抑之类,若何倒是不反驳他的话,只是说确实,但习惯了也还好云云。
觉得他在敷衍自己,青稞总是趁机掐起若何棉花糖般白皙柔软的脸颊,以示惩罚...
很快,守卫已经带他到了龙皇寝室门口,而他依然沉浸在回忆中。
“殿下,这里就是龙皇大人的私寝了。”
青稞闻言并无反应。
“殿下?”
守卫不耐烦地抬高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仿佛从梦中惊醒,他略显尴尬,回应道:“到了啊。”
“嗯,请殿下在此稍等片刻,我去通告龙皇大人。”
说罢为首的守卫推门进入室内,而剩下两个守卫,依然押着他的双臂,丝毫不敢懈怠。
不到一分钟,负责通报的守卫回来了,并带来了龙皇的命令:“其他守卫留在门外,给青稞松开镣铐,请他只身入室。”
说罢守卫们立刻给他解开了镣铐。
揉了揉略有些酸痛的手腕,青稞没有多说什么,迅速推门进入龙皇的私寝。
进入寝宫,最初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气派的院子,院内正中是一个泥塑,雕刻着一位美人。虽是泥塑,但用料极为考究,光滑的表面没有一丝瑕疵,美人面容姣好,栩栩如生,令他忍不住暗自赞叹起工匠的手艺。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请进屋吧。”
土龙皇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吓得他一哆嗦,差点滑倒。
这里的装潢与一般宫殿无差,由于青稞去过若何寝宫,对这里早已轻车熟路,很快找到了室内的正门,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刚一进门,青稞便被扑鼻的香火味吸引了,再定睛一看,屋内正中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美人的画像,像中女子十分眼熟。
“想必是同一个人了。”
心里浮现出刚才见过的泥塑,随后注意到画下的香炉中,正徐徐冒出一缕缕青烟。
“这是何儿的母亲。”
此声音低沉却富有磁性,青稞转头看向身侧的屏风。
只见屏风后迈步走出一名男子,看似只有二十七八的样子,头顶黑色高冠,蓄着黑色短发,目光深邃,鼻正唇薄,身着黑玉般的龙袍,端的上是位俊美君子。此人正是若何的父亲,现任土龙皇若铭。
“见过龙皇大人。”
青稞恭敬地半蹲在地,抬手行礼,继而正色看向若铭。
“免礼。你是何儿的朋友,不必如此拘束。”
说着,若铭走向殿前的龙椅,理了理衣摆,缓缓坐下。
“你也别傻站着了,坐吧。”
他抬手示意青稞坐上殿中的另一把龙椅,举止投足之间尽显风度。
早就听说土龙皇气度非凡,小时候自己只在五龙聚会的宴席上见过几次,这么近距离看到还是第一次。
青稞的手心开始冒汗,神情紧张地回应道:“是。”随后两腿僵硬地迈步走向龙椅,也学着理一理衣摆缓缓坐下。
“来人,给木龙太子倒杯茶。”
“不必了,在下来此确有要事相告...还是尽快切入正题吧。”
若铭狐疑地看向他:“听闻你来此,是要商讨黄金钟事宜?”
“是。”
青稞感觉喉咙一阵发紧,轻轻咳了两声后,抬首说道:“黄金钟在我这里。”
若铭原本举在空中正欲饮下茶的手明显顿了顿,随后缓缓把茶杯放下,并用深邃的目光注视着青稞。
“哦?何儿今日出行前,确实把黄金钟带了去,说是火龙皇祭祀所需...为何现在在你手上?”
若铭一字一顿得说着,又特地用重音强调了“你”字。
青稞的瞳孔开始颤抖,喉咙更是像被东西堵住。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动作僵硬地取出衣领中的荷包。
“!!”
看到是若何娘亲送给若何的荷包,若铭虎躯一震,脸色大变。
“这荷包怎么在你手上…若何出什么事了吗?”
若铭的声音微微颤抖。
“没有,若何没事,只是暂时被我施了木惑术,三日后就会醒来。”
“?!”
闻言若铭皱紧眉头,太阳穴上青筋暴起,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在若何出生时,他的母亲就因为难产去世了。若铭没有再娶,并把若何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
此时听闻心爱的人竟被敌族的龙太子施术迷晕,若铭只觉得有些胸闷气短。
良久,室内无人说话。只有若何母亲画像前的炉中还在徐徐冒出一缕缕青烟。
“到底出于何事,你也别卖关子了,尽管说吧。”
若铭按耐住心中的焦躁,长长呼出一口气,一手托起杯底,一手握住杯盖,缓缓向杯中吹气。
“是,实不相瞒,若何取那黄金钟,是为了完成我们之间的约定。”
说着,青稞缓缓打开荷包,“如今这...这黄金钟…”咽了咽喉咙,青稞的太阳穴上不知何时起了一层冷汗。
“黄金钟又如何?”
若铭一字一顿,眼神犀利得像夜枭盯着猎物。
“碎了。”
完全解开荷包,黄金钟的碎片一览无余。
“啪!”
一声清脆的玉器破碎的声音响起,若铭的心脏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