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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力殆尽,困意袭来,微红的眼角再次溢出泪水,用尽最后的力气,他沉吟道:“我不想伤害你...”
这声音细不可闻,却还是被青稞捕捉到了。
心脏像是被人拉扯,他惨淡一笑,却再次俯下身,贴在若何胸口上细细听了起来。
似是听出端倪,他瞳孔微颤,而后仰面,目光柔得似水,温声道:“既不喜欢,为何心动?”
“...”
是啊,他自己的心跳,他如何不知呢?
过去是,现在也是,只要对方有些亲近之举,他的心就会不可抑止地狂跳,久久难平。
他不明白,怎至于如此反应。
小时候,他把这种反应归结成对木元本能的畏惧,而现在,这种理由不攻自破——他既已学会控制金元,又如何畏惧他?
如果不是畏惧,那这种令他窒息的感觉,又是什么?
难道,真的是...是喜欢?
喜欢,就是这种感觉吗?没人教过他啊...
想到这,他一时失神,却说不出话来。
星光在他精致如瓷的脸上,染上一层黛蓝光晕。
丝绒般的眉毛似蹙非蹙,微卷的睫毛如蝴蝶振翅,漆黑的眸中是璀璨星河。
泛红的眼角凝泪,微微红肿的唇轻启,却有种妩媚的美感。
一缕发丝染泪,紧贴细颈,略过他褪到肩头的衣领,散落在弯月般的锁骨上,更显得皮肤白皙纤滑,似吹弹可破。
可就在这样脆弱的肌肤上,却是一连串的殷红印记,从嘴角,到侧颈,到薄肩,到锁骨...记录了被人肆虐的全过程。
他不知道此时的自己,看起来有多诱|人。
“嗯...”
熟悉的绵|软再度涌入喉中,自知没有退路,他双目微阖,双手无力地放在耳边,任由木灵席卷他的神经,卷走他的理智。
又是漫长的一吻,直到双方都气息奄奄,方又终止。
不由分说,颈上再度传来痛感,他的意识也再度回归。可惜这一次,他所剩的元力已经不足以再施展一次相生术了。
他的脸上呈现一种绝望后的释然,喃喃道:“不可。”
青稞早已红了眼,强行抑制住不断上涌的念想,仰面凝视住他的眼,沉声问道:“有何不可?”
若何当然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他也不认为这样就是对的。
稍加思酌,他又道:“龙皇,与庶民有别。”
“呵。”似是不屑,青稞冷笑道,“有何分别?况且,你也不是民,你是太子,未来和我一样要继承龙皇之位。”
“...”
他总能一针见血地戳穿自己,惹得他又是一阵无言。
见他不语,默认获得许可,青稞再度俯下|身,却还未触碰到他,就见一只纤手手心向外,软软地挡在他面前。
若何断断续续地道:“龙皇,尚已成婚。”
“...”
青稞咬了咬牙,目中闪过一丝不悦,沉声道:“我和小玉的婚事,全是因黄金钟而起,既然如此,只要找回钟,即可解除婚约。”
说着,他脸上重现希望,温声道:“到时,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
若何依旧掩面,有气无力地道:“回到从前...那又如何?”
见他这般无情,青稞面色一沉,抓起他的手腕放回身体两侧,颤声道:“你别忘了,当初是你说需要我的!现在你又想反悔吗?”
这话似是追忆,却又带着威胁之意。
是啊,他说的,又何尝不是事实。朝朝夕夕,年年月月,他从未想过身边之人会离开自己。
可是后来,他还是离开了,再后来,他又回来了...
就在他刚要习惯了,没有他的时候。
就在他开始怀疑自己,从前为何如此依赖对方的时候。
是,曾经的他弱小无助,崇拜他的力量,渴望他的保护,为此立下誓言。可现在,他已经有了保护自己和他人的力量,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抛开这个不谈,就算还贪恋他的温柔,留恋于过去的感情,可他现在已是位高权重的龙皇,是有婚约在身的一家之主,他不该,也不能,再和自己纠缠不清。
“青稞,我们,回不去了。”
一字一顿地说完这几个字,若何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困意犹如泰山压顶,视线愈发模糊,最后,阖上了眼。
一炷香之前,回木流沿岸。
太守终于把他写满密密麻麻愿望的小字条念完,随意地把纸条揣进衣袖,也在案边蹲好,开始放灯。
他一脸虔诚地抱灯而道:“灯啊灯,今年也一样,纸条上写的,记得都安排上啊!”
玉女见了却是笑了,斜视着他道:“诶,我说火龙太子爷,我倒想知道,你每年许这么多愿,可有实现过的?”
太守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道:“那你是有所不知了,我这愿望可不白许,每年起码能实现六七个的!”
然而,任谁也看得出来,光纸条上原有的愿望,就不下上百个,就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该能实现几个的。
闻言魜也噗嗤一声笑了,却道:“哥哥的才华,是魜所不及。”
说罢,玉女与他对视一眼,似是在说:“英雄所见略同。”
这样明目张胆的嘲讽,太守自是能体会到的,但也习惯了,不理二人,径直把灯放入水中。
一朵红莲,沿着流水默默向北,莲心处,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光晕,看似妖冶而神秘。
望着那晃晃悠悠的莲,太守出了神。再等他回过神时,那莲却不见了。
准确来说,是在他的视野中消失了,但当他四下一张望,就见魜正手持着灯,若有所思的样子。
太守忙道:“诶?魜,你干嘛?”
玉女闻言也看过来,见魜拿着那朵红莲,也是不明所以,静观其变。
魜的目光直勾勾地盯了那莲一会,就见他神秘一笑,回头对太守道:“哥哥,魜倒有个主意,能让你的心愿,更好的传达给天上的神仙。”
这就有点玄学了,且不论天上有没有神仙,就算有,怎么以前没听说过有这种办法?
太守快速眨了眨眼,奇道:“怎么怎么,你还会让美梦成真的邪术?”
听他一言,魜嘴角的笑意更浓,眯了眯眼,故作神秘地道:“能不能成真还待定,但是,肯定比原来更有效。”
“有趣。”太守挑眉道,“什么办法,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