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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采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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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应话,魜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这灯,一会摸摸下巴,一会扶扶额,作势在思考。

    太守心说:“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子又想搞什么名堂。”于是一手托腮看着他,默不作声。

    这会魜敛了眉,似是看出什么端倪,又道:“哥哥,你知道,为什么你每年许下那么多愿望,却都只能实现一点点吗?”

    太守直言道:“那说明我许的还不够多,如果再许上千个出来,至少还能实现几十个的。”

    是的,他没理解魜的意思。但是,他说的未尝不是一种解答,听得玉女都有些佩服他的脑回路了。

    魜笑道:“哥哥所言极是,但是,也有另一种解释。”

    说罢一顿,很是吊人胃口。

    见他停了,太守有些不耐烦,忙道:“怎么说?”

    “呵呵,其实是这样的。”魜一手持灯,一手负在身后,缓缓地道,“民间传言,每逢二月初二,也就是花灯节这一天,天上神仙会打开连通人间的通道,人们可借此机会,传达对故人的思念,亦或许下定心愿...相传,负责实现愿望的神灵,最喜好美丽的莲灯,于是人们把思念亦或是愿望载入花灯之中,也是就有了,‘花灯节,放花灯’的习俗。”

    太守心说:“这不是小时候学堂老师说过的吗?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感觉被忽悠了,却也只好耐着性子往下听。

    而他这讲故事的姿态,却让玉女入了迷,她的眼中泛出星光点点,一脸期许地,等着他说下去。

    魜微微一笑,原地转了半个圈,又道:“说到这里,不知诸位有没有想过,神灵是如何采得这花灯的?”

    太守思斟片刻,认真地道:“嗯,我个人一点愚见呢,就是,他是用手采的。”

    未等玉女吐槽,魜却先一步道:“没错,他极有可能是用手采的,不然,效率也不会这么低下,不仅如此,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说到这,他举头望向天空的正北,稍一停顿,又道:“他极有可能,要等到花灯流入北海,才肯出手采莲。”

    “...”

    闻之,玉女脸上浮现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太守点头,煞有介事地道:“好似有那么一点道理哦,我听说,不管我们在回溯之流的哪个地段,放的花灯,最后都会汇入北海,而后消失,难道说,是被这神灵取走了?”

    说完,严肃的表情消失,他的眼睛眯成直线,语气毫无波澜:“不过话说回来,这和我许的愿,能不能实现又有何关系?”

    回归正题,二人的目光汇聚在魜身上,就在他微微一笑,道:“既然花灯作为愿望的载具,要流入北海才能被神灵采集,哥哥,你认为,你的这一朵小小莲灯,一路颠簸,最终流入北海时,灯中,还剩多少愿望呢?”

    “嗯?”太守傻了,心说,“难不成还能漏出去?”

    “啊,我明白了。”

    未等太守发言,玉女以拳击掌,一脸胸有成竹地道:“魜的意思是,太守的愿望之所以不能被全数实现,是因为神灵采莲效率低下,除此之外,还因路途遥远,而他的愿望过多,等到了北海,愿望也遗漏得差不多了。”

    “嗯...”

    太守点了点头,心道:“很有点胡说八道的意思。”

    “小玉姐此言不假,正是我想表达的。”魜认真道,“因此,若想高效地实现愿望,我的建议是,直接把灯带到北海,离天空最近的地方,这样,既避免了路上花灯可能被水冲垮的风险,也能早点让那神灵采到,避免造成疏漏。”

    说了半天,原来就是这等办法,太守有点无语,总觉得不靠谱。

    “唉!魜你怎么不早说!我的灯也不知道流到哪了,对了...”玉女却很是焦急,“你说,我现在重新放灯许愿,还来得及吗?”

    魜笑道:“该是不行的,那样,水流中不就同时有两盏小玉姐姐的灯了吗?那么神灵看到了,会选择哪个灯呢?也有可能会觉得你贪心,干脆哪个也不收了。”

    这可不行,玉女忙挥了挥手,道:“那还是算了吧,反正我那小灯只承载了一个愿望,路上,应该不会遗漏。”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算为了尊重一下魜的表演,太守也觉得,是时候表个态了,他嘿嘿一笑,道:“那就有劳魜帮忙把灯带到北海了,反正那也是你们水龙驻地,我就不去咯~”

    说罢伸个懒腰,又道:“说起来,若何他们怎么还不回来?我可等不了太久,回去晚了,我娘又该说我了。”

    见他应了,魜掂了掂花灯,突然道:“对了,我想起来,商会那边有些事要处理,就先行一步了。”

    转而又对太守笑道:“哥哥的灯,待我处理完商会的事,就投入北海。”

    说实话,太守原本也没指望他的法子能起到什么作用,这时也只是略微点头,敷衍地答了声“好”,就由他去了。

    不多言语,魜拱手告辞,化龙远去了。

    他走后,约莫半盏茶的时间里,太守和玉女二人,各自挑了处清凉地坐下,大眼瞪小眼。

    太守先道:“你看我干嘛?”

    玉女道:“怎么了?看看还不行了?”

    太守道:“不行,要收费的。”

    玉女道:“滚。”

    二人同时别过头去,皆是无语。

    时至子时,街市之人见少,嘈杂之声渐无。感受到一丝凉意,二人都不禁缩了缩脖子。

    “诶——对了。”

    尾音拖长,坐在溪边的玉女蓦然开口,饶有兴致地问道:“上次你提到的那个‘小夫’,到底是什么人啊?”

    一边树上正头枕双臂的太守,听完气笑了,道:“嘁,什么什么人啊。”

    玉女也笑了,提高音量,用戏谑地语气道:“就是你相好啊,她是什么样的人?”

    “呸!哪来的人啊。”太守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强调道,“‘小夫’是只蟾蜍。”

    “嗯??”

    闻之愕然,玉女激动地转过身子,仰面,一脸真挚地道:“你相好是只蟾蜍??”